「小心——!」白坦的驚呼叫他神回現實,剛一回頭,就見山集向前跨了三步,將彼此之間的距離縮短至半丈,一記氣掌迎頭劈去,簡直叫人無可抗禦!「啊——!」一聲慘呼,鮮血灑出山集摸著臉上已經凝成冰薄的點滴,驚愕地瞪著眼前一幕——白坦竟在方纔那記氣掌觸到嚴雨前,用自身為其抵擋!
「白坦你瘋了——?!」山集收回真氣,朝後掃去數步,真氣逆轉,自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你竟然」「師傅你若是打死他,鈺昊——」「你——」
「師傅,你說的對,我弟弟已經死在沙場之上,可」可如今,好不容易招到如此相似之人,你叫我如何棄之不顧白坦撐起身子,朝嚴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帶鈺昊先走,卻驚聞山集再次鳴哨召喚黑鴉!這次,白坦沒有再懇求山集,而是自懷中取出一把玉簫,招出千萬同名鳥兒進行抵擋!
霎時間,山崖壁洞內外禽鳴成群!白坦趁亂翻身滾及鈺昊身旁,奮力抗起他,拉著嚴雨跳出洞外,高聲喚起「毛毛」二字。只見那巨型同名鳥兒高鳴陣陣,週身寒氣大放,體上羽毛由青化藍,自口中噴出一道冰藍巨光,攻向成片黑鴉,由其中衝出一條血路!
隨後閉翅墜及三人下方,再一路峰回而上,托起他們,振翅飛翔「想跑?沒那麼容易!」山集雙掌合璧,口念法咒,頓時身體一陣腥紅邪光!只聽天空一聲鴉鳴。一隻酒紅色巨型烏鴉由蒼穹中忽地出現,朝著毛毛脖頸狠啄一口!
毛毛體外有冰光護體,那一擊未傷及脛骨,本體卻被震得整個劇烈晃動。其背上三人亦是東倒西歪!這一震,倒是將鈺昊這小白目震醒,他望著眼前一副驚歎場面。竟毫無警覺地大呼過癮,惹得身上傷痕纍纍的嚴雨與白坦白眼陣陣。
「小鈺昊,」白坦拉緊他與嚴雨,稍稍埋怨道:「現在可不是玩的時候,抓緊了!」說罷,命令毛毛朝上空急翔,望是能甩掉巨型黑鴉。卻不料那畜生得不到食餌竟反朝山集襲去!
「師傅——?!」白坦瞄見山集面上驚愕表情,莫非是方才強行收回內力時震傷內臟,真氣外洩,被法術反噬?!見狀,他立即命毛毛往回飛去。準備援助山集!
「你太天真了」這句話,乃是白坦瞧見山集的嘴型,意識到自己中計,立即命毛毛重新高飛!只可惜,為時已晚那黑鴉口中噴出一口漆黑濃霧,凡物觸之即溶,不分敵我地消去大片禽鳥後朝毛毛襲來!「側——」白坦還未來得及下完命令,毛毛已經慘鳴一聲,其右翼已經被黑霧灼傷。身體劇烈一震,將鈺昊整個甩下!「啊——」嚴雨想抓住鈺昊,卻也只拉去了他的髮帶。
「鈺昊——!!」「小鈺昊——!!」巨型黑鴉勝利一鳴,托起鈺昊,將其送到山集身旁「你還等什麼,快回去救他啊!」「不行。現在回去就是送死!」
「你說什麼?!」嚴雨撤住白坦衣領,若不是這傢伙剛才救了他,早就賞他一拳!「好,你不去,我自己去!」嚴雨說完就要往下跳,卻被白坦拽回反賞一拳,「你冷靜點!你現在跳下去,不過是陪他一起死!」「你——」
白坦眉頭一皺,又是一拳,喝道:「師傅方纔已經在小鈺昊身上發罕見鈺昊靈,而且小鈺昊現在對他來說就是人質,他不會傷及對方性命!」說完,指了指已經停下攻擊的成群黑鴉,「你看。」
「可是——」「現在只能撤退,我也要先回清玉殿療傷。」嚴雨低頭看了眼白坦已經血跡斑斑的衣物,雙眼忽地一亮,道:「你命毛毛朝我皇兄的寢宮飛,這個時辰,郁戟和石叔定是在那兒!現在鈺昊被擄,最擔心的一定是石叔,對!就朝那裡飛!」
白坦朝著粗枝大葉的嚴雨怨歎一口,卻還是默許,命毛毛朝嚴林寢宮的方向飛去嚴林寢宮內,郁戟命小太監傳來了劉太醫替受傷的白坦診治劉太醫將他的枯枝幹指搭在白坦脈門上些許時候,捏玩著山羊鬍須道:「特使乃是被強大氣勁震傷心肺,需立即臥床休息,再加上老臣的藥房調理,一個半月方可下床。」
聽到劉太醫這麼說,嚴雨一直對白坦的警戒這才全部放下——這小子剛才,是真真正正地替他承受了山集那一記氣掌全部的力道「鈺昊呢?他在哪裡?!」石晨見其診斷完畢,立即一屁股擠開劉太醫,握上白坦雙肩用力搖晃,「你把鈺昊弄哪兒去了?快說!」郁戟驚了一驚,別說劉太醫那副老骨頭被他這麼一擠險些散架,就現在的白坦,再被他這麼一搖一搖的,怕是會立即吐血身亡!
他急忙上前拉住石晨,安撫道:「你讓他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問王爺便是!」說罷,指了指「完璧回宮」的嚴雨。「嚴雨!」石晨銳色轉頭,簡直就像頭髮了瘋的猛獸,他掐住嚴雨的手臂,大聲喝道:「鈺昊呢?!」
嚴雨猛地一震,他的石叔已經多少時候未再喚過他名諱「嚴雨,」嚴林一臉陰沉,大掌用力壓上嚴雨腦門,「既然石叔都這樣問了,你還不快說?!」嚴雨雙眼瞪大,瞅著他皇兄從未有過的「妒火之顏」,嚥了口口水,將前因後果全數道出
半個時辰後,郁戟差人將白坦送回清玉殿,隨後同石晨等人商討起了救人計劃「這次,就讓臣與石將軍前往即可——」「不行,」嚴林挑眉,道:「你二人乃朝中支柱,若是有個什麼不測」郁戟看出嚴林擔憂,卻也見著石晨急火攻心,便道:「皇上盡可以放心,方才王爺已道山集那廝受傷,那麼,以臣與石將軍二人的武功加起,定是能全身而退。」
「可是」嚴林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而止,甩袖背身,不再說話。整個寢宮也安靜下來,郁戟、石晨二人正準備動身,卻聞嚴雨忽地殺出一句,「皇兄,你不會是想要跟著去吧?」嚴林橫了他一眼,咳嗽幾聲,道:「是又如何?鈺昊也是朕朝中臣子,朕擔心他那是正常的,你不要隨便想歪!」
「我還什麼都沒說耶」兩兄弟相望片刻,嚴林愣是趁其餘二人不注意,狠狠踩了對方腳板「好了,那就確定由臣與石將軍二人前往,皇上和王爺只需在宮中等待消息便可。」石晨一聽確認,立即拍案而起,道:「即刻動身!」奔出殿門,輕功飛簷而去!郁戟搖頭一歎,跟著去了
山崖壁洞內山集將鈺昊放到石床之上,點了他的穴道,自己則坐到床側,雙指抵住對方心口,口念法咒「唔」許久之後,鈺昊睜眼,身體周圍再次泛起冰藍色光芒
山集則已是滿頭大汗,面上卻始終掛著駭人冷笑,低沉道:「我今日,便要奪你鈺昊靈,讓你父痛不欲生」許久之後,鈺昊睜眼,身體周圍再次泛起冰藍色光芒山集則已是滿頭大汗,面上卻始終掛著駭人冷笑,低沉道:「我今日,便要奪你鈺昊靈,讓你父痛不欲生」石雨因二十年前體內損耗真元過度,鈺昊青道人為包他性命得過六旬,固封住其任督二脈讓其不得以全力迎敵。可當下鈺昊被擒,石晨一時心急,輕功飛簷時蓄力衝破穴道,再加上梵天派秘術——「踏雪無痕」,更是比毛毛那巨型鳥兒飛得還急速,不過半晌便到了嚴雨說得那山崖壁洞上方。回頭一望,郁戟是早不知被自己甩去了哪裡
石晨才剛在那山崖之上立住腳,腹部就倍感疼痛!這「踏雪無痕」又不是氣入丹田,莫非這關鍵時刻還能吃壞肚子不成?他自嘲地想著,卻突覺這山崖周圍時而會飄上一些冰藍色薄霧,且只要自己吸入這些薄霧,便立即腹痛難忍,莫非是——
他側目皺眉——現在可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他的寶貝兒子還在山集那史無前例的變態手上!這輩子,讓他繼續忍辱負重活在世上的理由只有兩個——第一:守護嚴林留下的這個國家;第二,便是保護好已經「死」過一次的骨肉
他自腰間取出一柄比一般寶劍長及三分之一的佩劍,薄唇微抿,低聲道:「山集,我與你之間的帳,今日就要算個清楚」說罷,雙指劃過劍鋒,讓其染上自己鮮血。「玄吟,你一定要幫我救出鈺昊」那劍似有靈性,聞著石晨這麼一說,立即又劍柄末端開始朝上蔓延出冰藍色玄火山崖壁洞內,山集剛運功到關鍵時刻,聞洞口一陣寒風,隨後乃是數十道劍氣,如排山倒海之勢迎頭劈來!他立即散去週身真氣,撤功,一個轉身完美地閃過。
山集望向洞口,見得一抹熟悉卻也恨之入骨的身影。「石晨!」那混蛋竟不管洞內構造地胡亂碎石劈柱,他是想要整個山洞坍塌麼?!(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