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才剛聞雞鳴便喚來丫鬟替他更衣梳洗一般來說,嚴雨鬱悶時會去的地方只有一個,那便是心喜樓雖說那在常人眼裡看起來,不過是普通的煙花之地,總讓人有中不屑一顧的感覺
可嚴雨不同,他同鈺昊在那樓門口救下順依,之後三人定期會面玩耍,天南地北無所不談,抱著互相欣賞的情感交往,也從未做過什麼越軌之事。每當他與鈺昊失意之時,便會到了這裡找順依倒會兒苦水,而順依也是真正地向他們敞開了心房,一直壓制著對鈺昊的好感,以她自己的方式,細心地照顧著這兩個大孩子
嚴雨走到心喜樓門口,腦袋因為一夜未免而劇烈脹痛,他無奈地望向天空——不管發生如何晴天霹靂般的不快之事,藍天白雲卻依然不會凋落他本能地望向心喜樓側方,順依臥房的窗口,卻以外地見到正欲展翅飛起的巨型鳥兒毛毛,以及它背上的鈺昊。
心想著昨夜那種情況,鈺昊定是會和石晨翻臉,而白坦才來意民國沒多久,作為特使的他,一般情況是不會輕易來這煙花之地,莫非是鈺昊這小子又離家出走,而後去找了白坦陪他喝酒解悶?
想到這裡,嚴雨內心忽起一陣妒意——鈺昊是怎麼搞的?明明自己才是他的拜把兄弟,悶悶不樂的時候也應該找他才是,怎麼會去招惹那只「少白頭淫鳥」?!
嚴雨越想越氣,趁著時辰尚早,街上人煙稀少。立即沒了王爺樣子地對準正跳到毛毛身上的白坦大喝一聲:「喂——!白頭翁,你要把我的鈺昊拐哪兒去?!」
白坦聞聲低頭,立即大驚失色——這下糟了!他倒不是擔心嚴雨發現他身份,因為以他的腦子。總有另人百分之百信服的理由可以矇混過去,可現在山集就在他背後,若是讓他見著嚴雨。還不得引起一陣腥風血雨?!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沒?你這只該死的『少白頭淫鳥』!」白坦嘴角狠抽,還是讓他被幹掉好一點「白坦,」山集邪笑一記,輕聲道:「外面的可是嚴雨?」「是、是的」白坦也不隱瞞,反正他師傅一會兒出了窗口還是能看見。再說了,如此遠的距離,即使是他對著嚴雨狂使眼色。那小子也看不清楚!
果然,隱約瞄見白坦表情多變的嚴雨,還以為那「死鳥」在對自己做鬼臉,立即粗口大開,將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全數問候了一遍!好心當成驢肝肺。白坦那個叫冤枉啊!
他倒也不是為了嚴雨的安危才這般,只不過是想到了那小子是鈺昊重要的兄弟,固才想放他一條生路,誰知這小子非但不領情,還把自己罵得連過街老鼠都不如
「王爺,好久不見啊!」嚴雨聞聲低頭,望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與他面對面的山集,「你、你怎麼會——」「我方才聽王爺的口才的確不錯,竟然能將好好的一個人比喻成『少白頭淫鳥』。」
「你、你」嚴雨往後猛退了三步。他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遇見山集,若是現在硬拚,勢必會被那該死的打個半殘再慢慢折磨至死!一年前,他毀他容貌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了山集的變態
「你怎麼會在這裡?!」嚴雨警惕道。「怎麼?」山集故意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從鼻子裡發出另人毛骨悚然的哼笑聲。「我在這裡很讓王爺驚訝麼?」「你鈺昊!」嚴雨立即抬頭,對著白坦狂喊,「快走!帶著鈺昊去找郁戟!」
「你以為他會聽你的麼?」山集高聲笑著,充滿嘲諷。「你這是什麼意思?」嚴雨眉頭皺緊。「你說呢?」山集換了張猙獰的臉,單手掐起對方脖子,「一年前的帳,我今日好與你好好算算!」說完,將雙指伸到嚴雨額上彈了彈!
嚴雨立感渾身大震,似被天雷擊中,渾身酥麻片刻,朝前一衝,暈在山集懷中嚴雨立感渾身大震,似被天雷擊中,渾身酥麻片刻,朝前一衝,暈在山集懷中山崖壁洞外的枝葉上,水珠晶瑩剔透,從葉邊緣靜靜滑落,跌落下來,因為有風,在空中劃過美麗的弧線,打在鈺昊微微發燙的小臉上
冰冷的涼意將鈺昊從夢魔的懷抱拉回,他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想要開口道:「白坦」,但四周卻異常空曠,回音輕輕撫過他的耳膜,他下意識地往身邊瞅了瞅,只有嚴雨靜靜躺著,好夢正酣
他剛才不是跟白坦在一起麼?鈺昊怔怔地想著,甩了甩略微疼痛的頭,想起來了他好像,是被山集襲擊了,然後鈺昊用力推了身邊還在鼾睡的某人幾下,嚴雨口中嘟囔幾句,慢慢醒來,揉了揉酸澀雙眼,還未說話,便覺一陣寒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嗯?這裡是哪裡?」嚴雨又打了幾個噴嚏,他睜眼看去,卻見自己和衣杉凌亂的鈺昊竟躺在了類似祭壇的石床上,周圍的灰綠色山壁上淌著青藍色黏液,氣味很不好聞,莫非是山集那廝將他們帶來此處?「我們怎麼會到這裡來的?」鈺昊腦中有諸多疑問,身上又極度寒冷,只得閉上了嘴,打著哆嗦,不讓寒氣在進到身體裡。
嚴雨越想越不對,如果他沒記錯,山集應該是蕃國丞相,他怎麼會與身為進風國特使的白坦呆在一起?莫非——「小鈺昊!」白坦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嚴雨與鈺昊同一時間聞聲望去,只見那原本俊美清麗的人兒臉上,此時卻已佈滿灰土,衣杉上也有著數十條帶著點滴鮮血的破損,以那傷口的粗大和深度來看,應該是皮鞭所造成。
白坦不是聽著山集的吩咐沒有帶鈺昊逃跑麼?嚴雨雙眼瞇起,如果這時候換了他皇兄,他會怎麼去思考?這情形看似奇怪,卻又想不出究竟是哪裡有差「小鈺昊你沒事吧?!」「我、我沒事。」見白坦就在不遠處,又見他模樣如此狼狽,鈺昊立即快步上前,想要一看對方傷勢,卻聞白坦忽地大叫一聲:「別過來,小心!」,隨之身體也被一股石名氣勁彈得老遠,幸虧有嚴雨及時在後面接住了他,要不然那張漂亮的小臉,恐怕就要撞在石床角上破相了喲!
「鈺昊,你怎麼樣?」嚴雨抱著鈺昊關切道,明明是他因為保護對方而撞到了背部,現在卻還先關心的對方的傷勢,人有時候,真是奇怪的動物呢「我沒事,你怎麼樣?」鈺昊知道這一撞,撞的不輕,可嚴雨這笨蛋怎麼還在關心自己有無傷著,急忙往對方背後一摸!果然,不出他所料——嚴雨背後已經劃開了道見血的口子,慶幸的是,那口子並不是很深,沒有傷到流血不止的地步。
「嚴雨,你怎麼——」「小心!」兩人說話之間,山集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立在了白坦身後,還朝著鈺昊扔出一把匕首,幸好嚴雨眼明手快,不然鈺昊這笨蛋小白目就得去速速地向閻王報道了!「你?!」鈺昊詫異地瞪著山集,看著嚴雨流出更多紅色液體的背部,心裡是又氣又惱,對著那罪魁禍首怒喝道:「你是誰啊?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他你昨天才見過」嚴雨無奈地擠出這句話,隨後硬是將鈺昊拉到身後護著,即使沒了這條命,他也要保護好自己喜歡的人「哦?」山集戲謔一笑,「怎麼少將已經不記得我了麼?」
「你長那麼難看,還帶個假面裝酷,誰要記得你啊?!」鈺昊衝著山集大聲吼,他自然是為了嚴雨的傷動怒,卻不知他方纔那句「你長的那麼難看!」已經戳中了對方「要害」!「難看?」山集嘴角劃出一道危險的弧度,「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難看麼?」說完,拿下了整整在與他那破碎的臉,親吻了一年之久的鐵面
「難看?」山集嘴角劃出一道危險的弧度,「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難看麼?」說完,拿下了整整在與他那破碎的臉,親吻了一年之久的鐵面「啊——!」面具與地面碰撞,發出一聲擾人清脆的同時,鈺昊亦發出一聲尖叫——那冰冷之下的,還是人的容顏麼?
由眉心開始直至唇角的皮膚完全腐爛,因為沒好好照料而結成的疤,擠壓著已經長好卻來不及平滑的嫩肉,眼珠因為堅硬外皮的牽制,被擠壓在肉內,依然淌著鮮血的眼眶裡放出駭人銳光,說是令人作嘔,卻更讓人害怕!「害怕麼?」山集輕蔑一笑,指著急忙摀住鈺昊雙眼安慰著他的嚴雨,「這就是拜你的好兄弟所賜!」
「什、你說什麼?!」鈺昊抬頭望著嚴雨,詫異地道出對方名字,卻未再問下去,因為那緊緊擁住他的人兒的眼神,已經告訴了他一切鈺昊低下頭,眼神中忽地閃過一絲渙散——嚴雨明明做什麼事都跟他在一起,可現在為何闖了這麼大的禍都不曾跟自己提起?他們不是拜把兄弟麼?他怎麼可以這樣「鈺昊,這是有原因的,我——」(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