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約二十五六間,頗為妖媚,望著嚴林的眼神過於親膩,艷紅肚兜與區區一件粉色薄紗下的撩人體態竟現,給人於不太正派的感覺。
一旁賜了座,被嚴林硬拉來聽政的嚴雨,腦海中閃過心喜樓那些姑娘的妖媚樣,不過這女人的姿色,卻遠勝該樓除順依以外的任何紅阿姑,妖艷之下,似乎也隱約見到一絲貴氣。
嚴林凝神注視著那二人,並未立即叫他倆平身,而是刻意確認道:「你們二人便是進風王譴來的特使?」
嚴林乍看確是一副文弱書生模樣,總讓人覺得他做個瀟灑居士,要比做皇帝來得更合適。
但仔細一望,卻是劍眉長眼,鼻挺唇薄,天庭寬厚,眼神精明,實在是帝王之相!
「正是!」白坦抬起頭來與對方正視,白色髮絲微微蓬起,乃是想要使出內力前兆。
還未等嚴林再開口,一股巨大氣勁已經朝他襲來,連他龍椅周圍擺設著的兩盆天山雪蓮都隨之搖動。
嚴林嘴角微提,這點小伎倆也想要傷到他這個九五至尊?未免太小兒刻了吧!
他雙唇微抿,冰藍色雙眸猛地一睜,竟配合著自己的內力,順勢將那股氣勁加倍彈了回去!
白坦來不及閃躲,卻也不能就此起身,那乃是大不敬,只得悶吞了這股氣勁,肺部如爆炸般被震得生疼。
殿內忽然變得十分安靜,上百人聚集的殿堂,連呼吸聲都似停止。每個人都震懾與嚴林的威勢之下。
「皇上!」石晨內心焦急,忍不住喚出聲來。
嚴林衝著他微笑,和聲道:「將軍不必擔心,朕沒事。」
石晨望向嚴林身邊的郁戟。神交了一下,隨後牢牢盯緊白坦
白坦眼過一絲惻隱,意民聖上竟有如此渾厚內力。自己來之前可是做過一翻調查,資料上明明寫著嚴林文弱無力,可現在怎麼會
他順了順氣,自懷裡拿出一塊透明無雜質且雕工精美的琉璃,假意恭敬道:「吾君命吾前來,將『圭磊』獻給意民聖上!」
嚴林瞇眼一笑,並沒有馬上應答。
『圭磊』乃是進風國至寶。由六百個工匠燒製三百年而成,再由名師在上面雕刻出精美花紋,世間僅此一塊。進風**長年攻打意民國邊境,雖沒有攻破亦是沒有被反攻地節節敗退,怎麼這會兒竟會如此勞師動眾地派特使前來?兩國戰力相差無幾。若是想要和解,撤兵就可,奉上國寶未免也太牽強,看來這其中定是另藏玄機。
「敢問白坦大使,」嚴林故意戲謔道:「此琉璃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白坦低著頭,強行嚥下一口鮮血,真是沒想到一個照面就吃了大虧,這意民聖上還真是深藏不露
「那朕就收下了,」嚴林哼笑幾聲。對著郁戟道:「今夜設宴邀歌,為特使接風。」
「是。」
「退朝!」嚴林聲若洪鐘,語調中戲謔不斷。
白坦和吳霜這才站起身來,兩雙眼睛死死地瞪著嚴林張揚離去的背影
正午,嚴林逼著嚴雨讀掉數本兵法與史書之後,似乎是忘了還被他綁住雙手「遺棄」在寢宮內的鈺昊。直接起駕去了石將軍府,與石晨商討大計去也
將軍府正廳,石晨快步迎了上來,待支開了下人,立即擺出一張長輩的臉,略帶責備道:「皇上,您方才實在是太冒險了!若是那人內力高過您怎麼辦?!」
嚴林俏皮一笑,「不是有石叔你在麼,朕怕什麼?」
「你」石晨搖頭歎氣,嚴林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倒是和當年的嚴軒一模一樣。
「石叔,你對進風國的這次舉動有什麼看法?」
石晨思考了一陣,摸著下巴道:「來者不善是肯定,但這不善,是在物還是在人,臣就不得而知了。」
「在物在人?」
「大殿之上,那穿著妖媚的女子,看似嬌滴柔弱,但從她走路毫無聲息來看,定是名輕功高手!」
「輕功高手?」
「嗯,皇上是否有把『赤峰』在在身邊?」
「當然,」嚴林自懷中拿出一快血紅色令牌,此牌正是能調配所有軍隊的「赤峰」。
石晨點了點頭,關照嚴林要收好,又道:「恐怕這次,他們是衝著『赤峰』而來——」
「若是偷到了『赤峰』,便可調動我大軍,」嚴林打斷對方,接著說下去,「而後長驅直入,給朕來個措手不及!」
待嚴林說完,石晨先是一愣,隨後欣慰一笑。
這五年之間,自己沒有白白在對方身上浪費時間,他眼前的少年君主,總有一天將會成長為一代霸王
石晨想著想著,忽然眼前一眩,仰頭倒去!
嚴林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他,讓對方靠在自己懷裡,關切道:「石叔,你沒事吧?」
「沒事」石晨想要站好,畢竟這樣不太得體,但雙腿卻使不出一絲力,只得任嚴林摟著。
「石叔最近是否身體不適?」
「謝皇上關心,臣沒事了,請皇上放手。」
「不行,朕還是宣太醫來給你把把脈!」
「那就斗膽請皇上扶臣去椅子上坐下便是,不用一直摟著」石晨臉上蒙上一層紅雲,嚴林身上充滿嚴軒生前的氣味,這似乎讓他有些不能自拔
「朕不累!」嚴林斷然拒絕,硬是將石晨橫抱而起,起駕回宮,再親自送去了太醫院。
一路上,石晨無奈地將頭低著,自己一個長輩,就被小輩這麼當街摟著,而且對方還是自己國家的君主,實在叫他感覺不適
嚴林寢宮內,鈺昊緩緩睜開雙眼,聳肩憋了個懶腰出來,自己已經很久沒睡的那麼好過了,果然,皇帝的床就是不一樣,才睡了一夜整個人便精神氣爽,改明個兒想辦法抗回去天天睡
他美美地想著,正欲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臂怎麼也動不了,而且身上衣物也被拔了個精光
環顧四周,嚴林已不在身邊,電光石火、推理成章:「啊——!不要吃我啊————!!!」
寢宮外的太監似是聽見動靜,慌張問道:「皇上,您不是去了石將軍府麼?」
皇上?鈺昊雙眼瞪大,對啊!自己在皇帝的床上呢,怎麼可能會被煮呢?等等……石將軍府!!嚴林那冷冰不會是去跟他乾爹告狀了吧?!
鈺昊轉了轉眼珠,聽那小太監喚自己為「皇上」,立即靈機一動,道:「你去給我……不是……給朕把雨王爺找來,速度去,慢一秒朕就閹了你!」
「皇、皇上,奴才本來就是太監!」
鈺昊先是一愣,隨後無賴喝道:「太監了不起啊?朕給你裝回去了再閹你個十遍八遍,還不快給老子去!」
小太監實在感覺他主子今日十分怪異,但又不敢斗膽揣摩,慌忙「喳!」了一聲後,快步往嚴雨的書房去了
太醫院總管房間「劉卿家,石將軍的身體究竟怎麼樣?」嚴林眉頭緊皺,看得出他十分在意石晨的情況。到底是從小將他拉扯長大的人,在他父皇駕繃後,嚴林更是將原本對於嚴軒的依賴和敬慕,全數轉加到了石晨身上。
劉太醫一臉歲月褐斑,銀白鬍鬚微微顫抖,口中一直發出「恩恩」的聲音,卻遲遲不給答覆,急得嚴林背後冒出一陣虛汗。
良久,劉太醫搭在石晨手腕上的那隻手才慢慢離開,他「呵呵」地笑著,鬍鬚一抖一抖,略有老頑童的可愛樣,「稟皇上,石將軍身體並無大礙,不過氣噓略顯不穩,應該是受了什麼情感上的波動。」
嚴林「哼」了聲,坐到石晨身邊,拉起對方的手,似有些怒火地道:「石叔,是否又是鈺昊那臭小子又惹你生氣?」
石晨先是一愣,他以前從未發現,嚴林看他的眼神與行為動作,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加注了不該有的情感
他禮貌抽回手,尷尬笑道:「謝皇上關心,小兒還算乖巧。」
「石叔,你就別再護著那混蛋小子了,他昨晚在——」嚴林欲言又止,石晨既是憋氣所導致的身體不適,他可不想再往傷口上灑鹽!
「昨晚?」石晨臉色立變,焦急道:「昨晚皇上是否有見過鈺昊?」
「朕……朕」嚴林這才想起,鈺昊還被自己拔得精光綁在床上呢!
「皇上,請務必告訴臣!」
其實鈺昊因為前幾天與石晨大吵一頓後賭氣跑出家門,已經好幾夜未歸,石晨估計就是因為又氣又急才會忽然眩暈。
「這」嚴林為難,他是很想告訴對方鈺昊行蹤,可若是讓對方看見自己把他的寶貝兒子全裸地綁在床上,他的石叔以後會用什麼眼光來看他?「朕聽說,他在心喜樓附近出現過。」
「是嗎?」石晨似乎是送了口氣,臉上露出淡淡微笑,「那便好。」
好?去妓院嫖玩還好?!嚴林詫異地忘著石晨,卻未開口詢問,畢竟石晨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他會這般放心,也許那心喜樓,並不是自己想中的那般不堪
嚴林寢宮……嚴雨難受地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眸,他從昨天被嚴林抓回宮後一夜沒好好睡不說,一大清早還被抓起來上朝聽政,中午又被迫念掉了數本史書與兵法,他又不是後備皇帝,他皇兄用得著這麼逼他麼?(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