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要瞞是瞞不了玉婉的!」鈺昊擊掌讚歎,「玉婉全猜中了。」
「為什麼要瞞著我?」
「玉享恐玉婉得知後節外生枝,特命我瞞著玉婉。」
「果然是父親啊!」玉婉失神,隨即又是笑,「這主意是誰出的?」
「是我。不瞞玉婉,對王僧辯,我已經研究很久,自然,對他的心態、行為模式瞭解得一清二楚。針對他的性格,昊君想出了這法子。」
「你是說,連王僧辯會用什麼理由退婚,並且會送回白團扇,均在你的算計之中?」
「是。」鈺昊一一為玉婉解說,「少有人真正見過鈺昊,更不用說和昊君深入接觸,世人只知,鈺昊狐媚惑主,是二皇子最為寵愛之男妾,因而個個只當鈺昊是貌美無腦之蠢貨。當王僧辯得知昊君在府內意圖對如玉不軌,只會當是昊君恃寵生驕、**熏心、膽大包天,而絕不會想到其他上。鈺昊在如玉面前所表現的一切,只會讓他們對此更深信不疑。當白團扇呈上後,王僧辯定會拒絕接受玉婉做兒媳--他絕不能容忍自己未來兒媳與一男寵私好,但又不能因此得罪玉享。於是他會尋其他借口退婚,私下再把白團扇呈與玉享,以暗示玉享:退婚實非鈺昊的錯,怪只怪你的女兒太過**。以王氏的想法:玉享見此情況後,定會暗暗感激他替自己保全了顏面,因而只會對自己更忠心不膩,他哪知」
玉婉接口說道,「他哪知一切均是別人設下的圈套?」玉婉歎息,「可憐中了計,還如此自以為是。還敢任父親繼續鎮守京口。--太愚蠢了!」
是啊,在這樣的時代中,一個人一旦被驕傲蒙蔽了心,任他豪情蓋世,下場仍是可歎可憐。
「玉婉還有一個疑問不解。」
「是什麼?」
「昊君為什麼獨獨挑中那如玉?」
「我觀如玉外表艷麗。實則性情剛烈,卻偏偏身為孌童,因而這種人的自尊心往往遠高於常人,對曾污辱過自己的人更是絕不會輕易放過。再看其眼波流轉間盡顯風情,充分說明這是一慣於**的子。看他對王旬的眼神。可知其對王旬早已是情根深種,絕無膩心。--自然,他是最佳人選。」否則若是一意志不堅的渾蛋真被鈺昊迷惑,遭鈺昊調戲後不但不拒絕還主動迎合想要更多;事後不但不去告發,還處處為鈺昊遮掩,那不是弄巧成拙了?
「昊君,一切均在你的意料中?」
「對。」
「王氏父子一切行為亦在你的算計之中?」
「是。」
「為什麼能如此算無遺策?」
「只因我早已做足功課,瞭解了他們是什麼人、會有什麼心態、在心態支配下又會做出些什麼行為--玉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貽啊!」
玉婉默然,而後,看著鈺昊,他的神情中混合了惋惜、嗟歎,還有慶幸。他張口欲言,想了想,終於什麼也沒說。
臨別時,玉婉對鈺昊說道。「明日是我生辰,你到青玉小築來,咱們聚聚。」
鈺昊應允了。
當玉婉身著盛裝出現在鈺昊眼前時,直看得讓鈺昊轉不過眼來,毫不掩飾的表達了鈺昊對他美麗的讚賞。玉婉聞言笑得甜甜的,「昊君真會說話。好,就衝著這幾句話,我送一點東西給昊君。」
當侍女抬上一個箱子,打開它時。鈺昊被裡面的珠光寶氣所震住!
玉婉若無其事的說道,「這些東西,是多年來朝庭的賞賜、父母的贈送、想巴結父親的人們的討好。鈺昊留著也是無用,不如你拿了去。」
全給鈺昊?這箱子中盛的,動輒就是價值連城啊!鈺昊雖然愛財,卻崇尚取之有道,哪裡敢就這麼接手?
見鈺昊不願收下,玉婉板起臉來,「我可是壽星,你敢惹壽星發火。弄得壽星心情不愉快?」
在玉婉的軟硬兼施下,鈺昊終於收下,玉婉笑了,「這就對啦。昊君,身邊一定得有體已。在這樣的亂世中,金銀財寶更是可買到很多東西,身邊,一定不能少了它。」
鈺昊問玉婉,「為什麼突然想到送鈺昊這麼多東西?」
「突發其想罷了。」玉婉淡淡說道,「莫非做一件什麼事一定得有前因後果嗎?昊君,你就是腦筋太死!」
隱隱約約的,鈺昊覺得有些不妥,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到到底是哪裡不對?
沒等鈺昊深思,玉婉一臉燦笑,「該我許願啦。」
深深看著鈺昊,玉婉溫柔說出心中願望,「一願昊君百歲,平安健康;二願玉婉常在;三願能如樑上燕,時時常相見。」鈺昊一驚,這願望、這些話,哪裡是給朋友說的?這分明是女子在對愛郎傾訴衷情--玉婉玉婉,莫非你對鈺昊
不給鈺昊時間讓鈺昊繼續想下去,玉婉舉著酒笑得一臉不懷好意,下一刻,酒水灑了鈺昊一身一臉,等鈺昊回過神時,玉婉早已躲得遠遠的。
大吼一聲,鈺昊抓起酒罈便追玉婉
一直鬧到黃昏,鈺昊方辭別玉婉回府。那時的鈺昊哪裡知道,那竟是鈺昊和玉婉最後一次把酒言歡
九月,除政嚴知此事外,外人皆以為是去抵禦外兵,心惶惶之際,獨政嚴仍談笑自若。
劉仁見之,大喜,問,「莫非二皇子有好計,故而不慌不忙,氣定神閒?」
政嚴微微一笑,「本座自有妙計。」
他那份鎮定感染了如熱鍋上的螞蟻的眾人,各人浮躁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然後政嚴如此這般的做了安排
政嚴脫下軍服,換上便裝,白衣勝雪,偕鈺昊一起登上城頭。
焚起一爐好香,政嚴含笑撫琴,悠然自得。
和著琴聲,鈺昊舉劍而舞
城頭下。是洞開的城門,與森立的杜軍。
琴音緲緲,劍光如虹。
見此,杜泰的兵馬反而不敢貿進。
玉國二皇子政嚴以狡詐機變謹慎聞名於世,世人皆知其從不打無把握之伏。故杜泰恐城中有伏兵。在城門外盤據一天後,杜泰退兵,完全沒想到他們是將孔明昔年的空城計如法炮製,以怯退敵兵。
見兵退,政嚴方含笑倒下--沒有人知道,他的身體已經虛弱異常。昨日杜泰攻城,他不慎胸中一箭,當時他利落把箭撥下,長嘯以證明自身無妨。從而穩定軍心。自昨夜起高熱不退,今日卻仍硬撐著把戲演完。
這個傻男人。
昨夜當鈺昊提出此計時,他原反對,但一轉念,他也想到此計的可行之處:--他給人的印像從來都是小心謹慎不敢做冒險之舉,越是如此,他行此計成功的機率也就越大。
越想越開心,政嚴哈哈大笑。「鈺昊,鈺昊,他們哪裡知道還有一個你?」
當下不顧眾人的擔心與反對,拖著帶傷的身軀上陣退敵
「笨蛋!」一邊罵著,鈺昊一邊小心的給他擦著身上的汗。
「鈺昊。」微微呻吟著,將頭枕在鈺昊腿上,臉上帶著滿足的笑。
「真不知你去逞什麼強?」鈺昊恨恨的責罵他,「明明身子有傷,還給我到城頭去吹一天強風。」
他歎息一聲。「我也不想啊。可是鈺昊,我是主將,我必須得主導擔負決定這一切。在你沒有獻空城計之前,我和他們一樣,心裡是擔憂又慌亂的。他們可以將驚慌表現出來,我卻不能--一旦我把情緒毫不隱瞞的表現出來,眾人一看,心想主將如此,我輩奈何?於是士氣大低,更給敵人以可趁之機。鈺昊。我不逞強不行啊!鈺昊,還好你在我身邊,陪著我,鼓勵我,支」
剩下的話全被鈺昊吞沒,急急吻著他,這個笨男人,是多麼值得鈺昊去寵去愛去呵疼。鈺昊,是那麼的熱愛著這個笨男人啊!
擔心他本就虛弱的身子受不了,鈺昊放棄佔有他,在鈺昊的幫助下,他進入了鈺昊。在他身上上下起伏,沉醉的看著他清澈眸子中所倒映出來的鈺昊,意、亂、情、迷
滅王僧辯後,立遣周封會合政嚴以討杜龕。
二軍會師,兵力大盛。
政嚴立即命劉仁、蔣元舉反攻,不久,杜龕被擒。
此役後,政嚴官拜會稽二皇子。政嚴任新職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鈺昊升為統領,把最後一名訪客送出去後,他立即癱在床上,動也不動。鈺昊急急打來清水,取了藥物,脫去他的衣衫給他換藥。
因局面仍未穩定,加上怕擾亂軍心,所以除了幾個貼身侍衛他受傷一事,其餘人等皆被瞞著。
自今日清晨入城後,忙著處理受降後的各項事務,接見各方面人士,他哪裡有機會喘一口氣、歇息一會兒?累成這副模樣,也是預料中事。
他的傷口又滲出血來,白色的單衣全被染紅了。這個傻瓜,一點兒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他就不知道傷在他身,痛在鈺昊心?!
他無力的倚在鈺昊懷中,任鈺昊給他清洗傷口。惡意的猛灑一大碗白酒在他傷口上,他痛呼出聲,「好痛!好痛!鈺昊,你輕點兒!」
「你還知道痛?」沒好氣的說道,「鈺昊還以為你有一金剛不壞之身,無傷無痛。哪裡用得著換什麼藥?」(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