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成一團,不分上下。張無毒想要脫身,卻又不能;逼至桃園邊一所茅舍前。張無毒藉機跳出,未及落地,樹上一張捕網落下,兜頭罩住。
張無毒掙扎說:
「放開我。」
女孩子說:
「有本事自己出來嘛。」
寶兒說:
「姐,他要是連隻野獸也不如,肉不能吃,皮不能用,嘿嘿,要他作啥?殺了吧。」
女孩子說:
「慢著慢著。殺了可惜,讓他陪「貓咪」玩去。」
寶兒說:
「嘿嘿,姐這主意真好,「貓咪」正餓著呢。」
女孩子說:
「寶兒,先把他關到籠子裡去。」
張無毒被投進一個大木籠裡。一隻金錢豹隔著籠柵立即從旁邊的籠子向他探爪、咆哮。金錢豹全身體色呈深黃,背部遍佈黑色圓紋,由於圓紋頗似古代錢幣,所以稱做「金錢豹」。金錢豹在捕獵時,比老虎和獅子又多一「高招」,它經常在樹上「埋伏」,等獵物從樹下路過時,它一躍而下,真是「禍從天降」,獵物還沒有明白過來,就「束手就擒」了。豹身上長著樹葉一樣的花斑,身體像蛇一樣柔軟,動作敏捷,體態輕盈。
張無毒急得直叫:
「你們兩個野人,真沒有人性。」
寶兒說:
「姐,把中間的門打開,讓「貓咪」解解饞吧,嘿嘿,它長這麼大還沒有吃過人肉。」
女孩兒說:
「先留著吧,吊吊「貓咪」的胃口豈不更好?」
說完伸手撫摸豹子:
「「貓咪」,你先忍忍,等這個偷桃的賊子嚇破了膽,餓癱了,你再美美地吃他,好嗎?」豹子舔女孩子的手,搖頭擺尾。
張無毒搖晃籠柵叫道:
「快放我出去!」
女孩子說:
「我得去做飯了。你和「貓咪」好好聊聊吧,它要是不吃你,把你當成了朋友,那說明你真是好人,就放了你。」
張無毒生氣地:
寶兒說:
「姐。他嚇咱呢,嘿嘿,這小白臉不好玩,我上樹上找猴子玩去。」
女孩子拍拍豹子:
「「貓咪」,看好他,別上他的當。」
張無毒無奈地說:
「想不到會死在這裡。」豹子和張無毒四目相向。張無毒無計可施,長久、耐心地想著辦法和豹子交流。豹子凶相漸消。張無毒試著接近,豹子漸漸變得貓一樣溫柔、可愛。
峰谷下。我和二皇子他們在尋找張無毒。
我說:
「周恕跑哪裡去了?這麼長時間不見蹤影。」
林蔭說:
「八成讓老虎、豹子吃了。」
司春說:
「也許跌到懸崖下了。」
我說:
「我們分頭去找,天黑前回來集合。」
日落西山。晚霞如錦。
司春說:
「一點影子都沒有。「
林蔭說:
「該不是扔下我們逃跑了吧。「
我說:
「哪裡會。他跟了我這麼多年了!「
司春說:
「阿彌陀佛,千萬保佑張無毒!「
我說:
「也許他迷了路。我們砍些柴草搭個棚吧。「
司春說:」我一直向西邊走的時候,發現一條小路,隱隱聽到了鐘磬之聲,那邊肯定有一所寺院。「
林蔭說:
「明天和妹妹一起去看看。「
我說:
「看來無處不有人跡!要同人世隔絕,難哪。「
桃園裡張無毒在籠中和豹子嬉戲。女孩子悄悄走近。
張無毒說:
「來,「貓咪」,咱哥倆再切磋切磋武藝。對。好樣的,左直拳,右勾拳;真棒,真棒!你打的是豹拳嗎?讓我也跟你學幾招!唉,地方太小了,咱倆到外面過幾招?「
女孩子偷偷抽去了籠柵門,豹子一躍而出;張無毒也跟著躍出,心無旁鶩地同豹子繼續翻滾過招,玩得不亦樂乎。忘乎所以。
張無毒說:」好了,「貓咪」,你真是個了不起的大俠!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對手,今天總算遇到了知音,來,交個朋友。「說完擁抱豹子;豹子也同他耳鬢廝磨。
女孩子說:
「「貓咪」,過來!張大俠果然能說會道,連我們「貓咪」也把你當成了朋友。那好,我靈兒素來說話算話,放你離開。」
張無毒說:
「多謝了!我還有幾位朋友在那邊。肯定餓了,請允許摘些桃子帶回。」
靈兒說:
「幾個桃子,算得了什麼。和你開個玩笑,張大俠,不要往心裡去啊。」
張無毒說:「哪裡哪裡。我們要在附近結廬修行,以後就是鄰居了,打擾你們的地方肯定很多。」
靈兒說:
「打擾什麼。來,我這裡有個籃子,桃子裝在裡面,你就好帶了。」
張無毒說:
「多謝了。這叫不打不相交。敢問尊姓芳名?」
靈兒嫣然一笑:
「不入官府戶籍,不與外界往來,姓有啥用?名有啥用?就叫我靈兒吧,弟弟叫寶兒。你叫張無毒?
張無毒說:
「是的。你們怎麼養了一隻這麼可愛的豹子?它通人性。「
靈兒說:
「說來話長。我們家世代以打獵為生。母親有病去世早,爹爹三年前被一隻母豹咬死了。我和弟弟發誓要將那隻母豹殺死,用了一年時間跟蹤它,和它搏鬥,最後終於在巢穴邊將它殺死。它死的時候叫得很哀,就像爹爹臨死放心不下我們一樣。我們發現巢穴裡有一隻幼仔,小得像一隻貓。我們不忍心殺掉,就把它帶回來哺養,就是現在的「貓咪」。「
張無毒:
「「貓咪」真可愛,過來,「貓咪」,你剛才差點吃了我!「
靈兒說:
「嚇嚇你嘛。其實憑你的武功,「貓咪」絕傷不了你。你們為什麼要到五朵山隱居?「
張無毒稍加思索;
「我們討厭塵世的生活。我們師兄,也就是我過去的主人出家當了道士。想修行成仙,經高人指點就摸到這裡來了。我該走了。「
靈兒說:」想吃桃子還來吧,不送你了。「
張無毒說:
「說不定明天我就又來了。」
靈兒拍拍豹子:「「貓嘛」,代我送送你的新朋友。」
張無毒說:「走,貓咪。」
峰谷間。簡易草庵。我在星空下盤腿打坐。司春二皇子和林蔭在庵中長吁短歎。寂寞無聊。
林蔭說:
「姐姐。我們的命好苦。」
司春說:
「苦中作樂吧,我們能活下來,已是燒了高香。」
司春又說:
「他這樣修行下去,會忘了我們的。」
林蔭說:
「他不拋下七情六慾,也就成不了道。」
司春問:
「你希望他得道成仙嗎?」
林蔭說
「我才不希望呢。神仙有什麼好?不吃不喝,無情無慾,更沒有男歡女愛,有什麼滋味。」
司春說:
「你也修過道,你說他能修成神仙嗎?」
林蔭說:
「那可不好說。我修的是法術。唸咒作法,說穿了是旁門邪道。他要修的是仙佛大道,那可比登天還難。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靜坐10年才開悟,達摩禪師在嵩山面壁8年,影子都印在石壁上了。聽說張三豐在武當山修行,苦修了20多年。你說這修行容易嗎?」
司春說:
「勸勸軒兒,還是放棄了吧,何必要受那麼大的苦。也未必就能修成正果。五朵山真是世外桃園,我們幾個陪他在這裡安安靜靜地生活,你歡我愛,相敬如賓,快快樂樂度過一生,豈不美哉!」
林蔭說:
「姐姐想的也正是這樣的生活,哪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無情無義!那個瘋道士張三豐,就是他那張臭嘴挑唆他壞了我們的好事!下次遇見,看我怎麼捉弄他。」
司春說:
「唉。還是他自己耳根子軟嘛。林蔭我們有機會可要好好勸勸他,讓他回心轉意。」
司春走到了我的身邊說:
「你知道玄武門之變吧武德年李淵決定次日詢問二人。李建成得知情況,決定先入皇宮,和李世民對質。在宮城北門玄武門執行禁衛總領常何本是太子親信,卻被李世民策反。秦王親自帶100多人埋伏在玄武門內。李建成和李元吉一同入朝,待走到臨湖殿,發覺不對頭,急忙拔馬往回跑。李世民帶領伏兵從後面喊殺而來。李元吉情急之下向李世民連射三箭,無一射中。李世民一箭就射死李建成,尉遲恭也射死李元吉。東宮的部將得到消息前來報仇。和秦王的部隊在玄武門外發生激烈戰鬥,尉遲敬德將二人的頭割下示眾,李建成的兵馬才不得已散去。之後,尉遲敬德身披鎧甲「保護」唐高祖李淵,將事情經過上奏。3天後,李世民被立為皇太子,詔曰:「自今軍國庶事,無大小悉委太子處決,然後聞奏」。2個月後八月癸亥,詔傳位於太子。太子固辭,不許。武德九年,太宗即皇帝位於東宮顯德殿,赦天下;關內及蒲、芮、虞、泰、陝、鼎六州免租調二年,自餘給復一年。李淵退位,李世民登基。軒兒,哪一代的皇帝都是這樣的,你不要灰心!我們好好好會有好的一天的!「
我看了看勸我的司春沒說話,
林蔭說:
「我哪裡有姐姐的嘴巴甜?能說出這麼多的話?你看他哪一次主動親近過我,還不都是先和你……喂,實話告訴我,這兩天他和你那個沒有?我可一點也不吃醋。「
司春憂傷、羞赧地:
「他真成不食人間煙火的道士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