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拍了拍司春的小手說:」讓你們受苦了。我現在可不敢想太子他們了,他們要是知道我們現在是這樣的處境,不知道會多擔心了!對了二皇子呢?「
司春笑了一下說:
「去城裡為軒兒買些肉食,補補身子。你現在這麼瘦,在不多吃點肉,來一陣風就會把你給吹走了!「
我皺著眉對司春說:
「二皇子自己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春兒,我不想吃東西,你一個人吃吧,讓我到後面園子裡走走,散散心懷。「
司春也站了起來說:
「我也不想吃了,我陪您去。我們正好一起說說話「
我深情地看了看司春說:」別了,我想一個人清靜清靜。想想事情現在心裡太亂了!「
司春看我的態度堅決,也就不在和我爭了對我說:
「那好,不要逗留太久。早點回來要不大家會擔心的!「
在寺廟的後園林中。我獨自徘徊唏噓,失望絕頂,五內如焚。
我忍不住輕吟起了一首詞:
「菜根青啊,菜色青啊,菜啊菜啊,似我情啊。基已盡啊,根無著啊,慶幸再生之無時啊,後悔往事之莫追啊……「
一貓頭鷹在銀杏葉間吃吃作聲,宛如譏笑。
鷹:哈哈哈哈!
我對它們說:
「連這禽類也嘲笑我的失國!「
鷹又叫
我搖頭說:
「不,它不是在笑,它分明在勸我:「死吧!死吧!」罷了,天意天意!吾苟且偷生,復有何益,不如歸去!」
我在園子裡呆了很久也沒回去。司春開始著急起來說:
「軒兒怎麼還不回來!」
二皇子這時進來說:
「軒兒,有好吃的了!——皇上呢?「
林蔭說道::
「什麼?軒兒當了幾天假皇帝,你們就叫開了啊。你們可真是能鬧!「
司春亦驚又喜說道:
「林元帥,你怎麼來了?我們以為你早被官軍給殺了「
林蔭對司春說道:
「我還是什麼屁元帥!你難道是司大俠?「
司春說道:
「正是在下。「
二皇子沒心情聽他們互相地問候說:」軒兒上還沒有吃東西,快去找軒兒。讓他回來吃東西。這類還是熱乎的呢!「
司春對二皇子和林蔭說:」他去後園散步了。說什麼也不讓我跟著,這是要一個人想想事情!我就沒有和他一起去了!「
他們一起的來後園找我了!他們過來時,我已經躺在血中了!二皇子一看我倒在血裡,一把把我抱了起來口中叫道:
「軒兒軒兒!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司春悲慟氣絕地說:
「你怎麼可以這樣啊。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們啊。你不在愛我們了嗎?你不管我肚子裡的孩子了嗎?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傻事,你忘了太子他們還一直的在男兒國裡等你嗎?你不知道你是我們大家的支柱嗎?沒有你我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讓這個家就這麼的散了!「
林蔭嚎啕不止說:
「軒兒,睜開眼看看你老婆啊,我是林蔭啊!我回來來找你了,你快快的醒過來啊!你還沒說過你愛我呢!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死的!「
我微微啟目對他們有氣無力的說:
「讓我走吧。我現在是太累了,你們讓我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張無毒對我們這些已經頭腦麻木的人說:
「快送皇上回屋。好給皇上治療!「
他們把我抱進了廟室內。我奄奄一息地臥在榻上。一老道在為其傷口敷藥。司春和林蔭伴床側。二皇子不安地在門前逡巡。
老道對司春和林蔭說:
「沒有性命之虞了,靜養些日子,就好了。「
司春感激地說:
「多謝道長相救。要不我們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不知道我們這個家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老道對司春和林蔭說:
「貧道去了,需要什麼。儘管說。我一定隨叫隨到的!「
林蔭對眾人說:
「你們過去休息吧,今晚我一個人陪我丈夫。「
司春瞪了林蔭一眼說:
「你粗枝大葉的,誰能放心。你去睡吧。這裡有我就行了,我會好好的照顧軒兒的!「
林蔭氣惱地說:
「我粗枝大葉,你難道金枝玉葉不成!「
司春看了林蔭一眼說:
「起碼我不會搶別人的男人做丈夫!皇上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心裡只有他一個,他心裡也只有我一個!「
林蔭氣得說:
「你……什麼皇上不皇上的,反正他是我丈夫。」
張無毒出來打圓場說:
「求兩位娘娘不要打了。照料皇上要緊。你們現在在這裡吵吵鬧鬧的皇上會休息不好的!」
林蔭說道:
「什麼娘娘?什麼皇上?張大俠,你也開什麼玩笑!你們能不能好好的說話?」
張無毒對林蔭說:
「實不相瞞,他真是皇帝,這位是司春娘娘!」
林蔭愣地了那裡說:
「什麼?我不相信!」
司春伸手拿出了一塊玉說:
「那你看看這塊宮廷玉珮!」
林蔭接過來一看說:
「看來真的像皇上!我的天!……可是現在他不是皇上了,恐怕永遠也不會是了,你也不是什麼娘娘了,大家都一樣,平民老百姓,甚至連平民老百姓也不如。正所謂「惶惶如喪家之犬!」算了,我不希罕當什麼娘娘,我只知道自己是他老婆,他是我的丈夫。」
二皇子一聽他說了那麼多大不敬的話氣得說:
「林蔭,怎可褻瀆皇上?」
林蔭看了一眼二皇子說:
「可這是事實。你不說他是皇上我心裡還好受些,你一說他是皇上我倒難受極了。我娶個丈夫怎麼竟是皇上呢。」
司春大聲地對林蔭說:
「休得對皇上無禮!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是死罪啊!」
林蔭苦笑了一下對司春和二皇子說:
「他不再是皇上了!他現在只是軒兒了!」
二皇子突然說:
「你們別在爭了,軒兒醒來了,軒兒要喝水!」
司春忙站起身拿了一杯水說:
「軒兒,水來了。慢點喝!」
接過二皇子遞過來的水。沒想到卻被林蔭一把奪過來。
林蔭對司春說:
「軒兒。老婆餵你喝水!好好的喝點。多喝點水病就好的會快一點的!」
司春又將水碗奪過:
「讓我來!以前軒兒都是我一個人侍候的!」
林蔭又把水給搶了過來說:
「休想!以前軒兒都是你侍候的,現在你得休息了!讓我來吧!」」
又去奪碗。碗落地,水散碗破。
司春瞪著林蔭說:
「都怪你!你看你把水都給搶撒了!」
林蔭也不示弱高聲地說:
「怪你!你要是不搶能撒嗎?」
張無毒只好無耐地說:
「求兩位娘娘休息去吧,我來照顧。」
我醒了過來說:
「我不再是皇上……我不願再當皇上!」
林蔭驚喜地說:
「軒兒。這樣才好!這樣我們才可以平平淡淡地地過一生的!」
我為躲避永樂追殺,和司春,二皇子他們輾轉奔波在貴州、四川、廣西、雲南等地。徒步偏險,多居寺廟,風餐露宿,困厄重重,歷盡艱辛,無處棲身。
雲南某地。春光融融。白天。少數民族群眾在田野裡勞作,放牧。採茶,對歌。一派田園風光。我們一行路過。駐足眺望。
司春拉了一下我的手說:
「看,這地方多美啊。」
林蔭說道:
「讓我想起山東老家了,只是這裡沒有大海。山啊,樹啊,比我家鄉還美。」
司春對我說:
「姑娘們的衣服真漂亮,有機會我也要試試。」
二皇子也說:
「他們過得很快活。勞動是累,但無憂無慮。心裡舒暢吧。」
我若有所思地說:
「是啊。不看到這番光景,真是無法明白《桃花源記》的情趣。要是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也挺好。」
司春主說:
「我真想留下來不走了。」
林蔭說道:
「你腳下的每寸土地都是有主的,就怕你連個隱居的地方也找不到。這些田里的活,不知哪一樣妹妹能幹下來?」
我說:
「率士之濱,莫非王土。是啊,我們到哪裡找一塊寧靜的聖地呢?」
這時,一隊官兵騎馬衝進茶園,揮鞭對茶農們呦呦喝喝,還對一個採茶的婦人大打出手。繼而揚長而去。
我問:
「那些官兵在幹什麼?」
二皇子說:
「恐怕是催征實物茶租。」
我歎氣說:
「唉。天底下沒有絕對寧靜的地方。咱們走吧。」郊外一簡易客棧。建文一行投宿。夜晚。
林蔭對著我說道:
「這頓飯吃得可真不錯。」
說著伸了個懶腰然後好像是在氣司春一個樣的又說了聲
「真的是累死了了!」
說完笑著看著司春,還故意地挑了下眉,司春哪能這麼輕易地就讓著他了。也對著林蔭說道:
「嫌累你可以離開嘛,幹嘛總纏著我們。有能力你就走啊,我們這裡可是沒有人會出來攔著你的!」
眾人齊說:
「沒有啊。」繼續抬棺向前走
林蔭問司春:
「你聽到了嗎?
司春說:
「沒有啊。「
我追了上去:
「打開,打開!你們不能把活人埋掉。「
一道士說:
「神經病!他的耳朵有問題。「
司春傷心地說:」軒兒修行得神經失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