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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三章上神的旨意 文 / 冷月柔情

    我卻只是在邊上冷冷的看著,我知道有馬林這種級數的高手在,一隻食屍魔構成不了什麼威脅。但我從未見過這麼愚蠢的獵人。獵人捕獵,一擊必果,否則,受傷的猛獸的反撲更是兇猛數倍,而這幾個小子,混亂的戰術配合,毫無效果的擊打,只是在激怒食屍魔,加速自己的滅亡。自己剛出道時雖然也是血氣方剛,但打仗不是兒戲,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的呀。女孩子緩過勁來,問:「它死了嗎?」

    馬林看了看:「還沒,只是昏過去了。」

    大個子道:「我們趕快殺了它,省得麻煩。」

    大家神志已經清醒過來,也同意這種做法。

    馬林猶豫了一下,道:「好吧,不過不知道它的肉好吃不好吃。」說著就要下手。

    突然,一個人從邊上衝了出來,撲在食屍魔身上,大叫:「你們不要傷害它!」

    幾個人都吃了一驚,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肯保護魔獸呢?!饒是我見多

    識廣,也不禁大惑不解。大家齊刷刷的看著這個以自己瘦小的身軀為盾保護著這只巨大魔獸的人。

    剛好那個人此時也揚起了頭,環顧眾人。大家借此機會看清了來人的模樣,這是一張年輕的面孔,擁有這樣一張面孔的人絕對不會超過十六歲,閃亮的雙眸好像略帶著幾分慌張和淒迷,他秀直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齊耳的短髮,神色之間的憔悴,使人一見之下就會不由得產生憐愛的心情,他的衣服已經有些破舊,好像已經穿了很長時間。

    馬林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保護這只魔獸?」

    那個人輕輕的回答,聲音煞是清脆悅耳:「我叫雪晴,是個召喚師學徒,這個魔獸就是我的召喚獸」

    眾人一聽,又是一愣。召喚師。大陸上已經逐漸沒落的職業,因為召喚師所需的技能較高,召喚者本人要有很高的精神力以便控制召喚獸,召喚師的級別很低時召喚的魔獸級別也不會高,難以形成戰鬥力。而練成高級別的召喚師所需的時間有很長,召喚師自身的戰力又很低,往往在修煉過程中就被敵人或仇家做掉了,所以最終能成為高級召喚師的人少之又少。特別是一百多年前的宗教聖戰中,擁有全大陸優秀召喚師軍團的南方城邦聯盟戰敗,幾乎所有的召喚師在那次戰爭中都死光了,召喚師行業更是從此一蹶不振。而眼前的這個俊俏少年,

    居然是個已屬瀕危物種的召喚師,而且從他召喚的那只魔獸來看。級別還不低!眾人不由得以看一種珍稀動物的目光注視著這個略帶幾分羞澀的少年。

    馬林說道:「既然是你的召喚獸,那也好辦,你就把他收回去吧。」

    大個子一聽先是覺得不妥,這只食屍魔可謂是罪大惡極,毀壞了那麼多墓地不算,剛剛還差點讓他們幾個結了賬,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呢?但他不知為何被雪晴所表現出來的柔弱無助所動,竟覺得不忍傷害他。何況食屍魔是馬林打倒的,顯然他最有發言權,於是大個子只是嘴巴張了張,卻最終沒有出聲。

    雪晴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低下了頭,小聲說:

    「我、我不會。」

    眾人倒。

    「你不會?!」

    大個子忍不住發言了,

    「你不是說你是召喚師嗎?」

    雪晴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

    「我、我只學過召喚它出來,卻沒有學過將它送回去。」

    小個子大怒:「那你把他召喚出來幹嘛?搗亂呀?」想想自己差點葬身魔爪。小個子怒髮衝冠。

    雪初晴的身體輕輕的顫抖,聲音竟有幾分哽咽: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呀。」

    帕特裡安慰雪初晴道:

    「沒事的沒事的,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雪初晴定了定神,把自己的經歷向眾人娓娓道來。

    原來,雪初晴是南方城邦聯城邦的人,自幼貧苦,父母早故,當別的孩子

    還在快樂的享受著童年的時候,雪晴只能在飢餓中掙扎著求生。一個偶然的機會。雪晴得以到當地的一所召喚師學校做雜工。學校很小,這年頭,已經沒有什麼人願意學召喚術了,

    學校的學生也就寥寥幾個人,資質也不好,學習進度很緩慢,校長蒂亞一天到晚為了找不到一個好的傳人而愁眉苦臉。後來不知怎的,蒂亞發現雪晴天資過人,反應敏捷,於是就破格收他為徒,傳以絕技。雪晴自然知道這是一個天賜良機,更是發奮圖強,苦學不輟。但好景不長,僅僅一年之後,蒂亞就得急病死了。蒂亞沒有親人,學校被當地政府沒收充公,移作他用,雪晴也被掃地出門。

    那一年,他年僅十四歲。雪晴無家可歸,也對布爾城邦失去感情,就背井離鄉,四處流浪,靠打短工為生。一年後,他來到這個王國,一次夜間遇匪,要抓他去做奴隸,雪晴情急之下,就召喚了這麼一隻食屍魔出來,盡滅惡匪。但他不會將食屍魔送回異次元空間去,只得與之相依為命,白天,雪晴進城打工,食

    屍魔躲在樹林裡,夜間,他就陪食屍魔一起出來覓食。好在食屍魔只吃動物或人的屍體,而且作為南方城出生的人,雪晴不信上神教,食屍魔在找不到動物屍體的時候就挖墓吃人的屍體,雪初晴倒也沒什麼負罪感。時間一長,雪初晴和食屍魔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互相信任,互相依存,他還給食屍魔起了個名字,叫「慼慼」。今晚遇見眾人而起衝突,完全是意外和誤會。

    眾人一聽,都長吁短歎,為雪晴的故事所感動。我在感動之餘,隱隱覺得雪晴有所隱瞞,他既然身為蒂亞的愛徒,怎麼會在蒂亞死後什麼也沒有得到,就算蒂亞很窮,沒有錢,但召喚術的書怎麼也應該有一本。否則怎麼會連反召喚這麼簡單的法術也不會呢?但還好,這不是鬼王和路西法派來的魔王,,讓我的心定了一下。

    不過我沒有說什麼,雪晴一定有他的故事。他不願意說是他的事,何況自己也是大有故事的人呢?

    「那現在怎麼辦?」小個子的問題把大家拉回了現實中。

    依了大個子的原意,雪晴乃是罪魁禍首,理應同食屍魔一起法辦,但看見大家一臉同情,

    這時,馬林對雪晴發話了:「處罰食屍魔你不幹,放了你們也不大好。這樣吧,剛好我們團要去巴裡。那裡的魔法學校裡大概有會召喚術的人,你跟著我們去巴裡,找人學會把這個大傢伙送回去的方法就可以了。」

    雪晴猶豫了一會兒,只得答應了。

    小個子看了看快要醒轉的食屍魔,對馬林說道:

    「不行,我們也得跟著你們,監督雪晴,

    不再讓他的召喚獸去偷吃人的屍體。如果到了巴裡後他還不能將食屍魔送回去,我們就必須將它送到獵人工會去。」

    馬林點了點頭,笑道:「可以,不過伙食自理,想要入伙的話得交錢。」

    我想,這是兵團嗎?簡直是個收容團,專收來歷不明的人。估計團裡的每個人都有來頭吧。這個馬林裡做出這樣的決定也不經主帥同意先,看來在團裡地位其實不低。

    於是,這次偷屍行動。以血鷲傭兵團多了後來的五員大將和一隻魔獸為結果結束了。

    未來的命運,有朝著當事人不知道的方向邁進了一步。

    一行人一邊討論著如何把食屍魔藏在車隊裡隨著商隊去巴裡,一邊匆匆的趕回宿營地。在天快的時候,一行人無法再帶著一個食屍魔在大路上大搖大擺的行進了,為避人耳目,只好走到路邊的樹林裡穿行。

    薄薄的晨霧瀰漫在樹林裡,一些早起的鳥兒已經開始嘰嘰喳喳的相互問著早安,開始一天的生活了。露水粘濕了趕路的行人的褲腳,可沒有人在意。折騰了一夜的眾人這時已經有些睏倦了,只是在機械性的舉步而行。

    前面不遠處就是傭兵團和商隊的宿營地了。是在一片離大路不遠的林中空地上。

    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空氣中飄散著一種血腥的味道,是一種新鮮的血腥味,就是從營地的方向飄來的!

    走在前面的馬林裡突然一舉手,停了下來。受過戰鬥訓練的獵人四人組一見之下,頓時明白了,停下腳步,默默的準備好了兵刃。雪晴剛要說什麼,我一把摀住了他的嘴。

    但是,沒有人能摀住食屍魔的嘴。聞到了血的氣味的食屍魔雖不至於發狂,但還是低低咆哮著。乳白色薄霧中,慢慢的出現了幾條身影,逐漸越來越多,從四面圍了上來。片刻之間,三四十人已經把這八人一獸包圍了起來。

    馬林不禁有些著急,一方面不知道營地那邊出了什麼事,一方面自己這邊身陷重圍,敵人都不是庸手,而己方的戰力,馬林一點底都沒有。

    「你們是什麼人?「

    馬林問道,他有九分把握,來人和自己營地的事有關,所以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

    敵人沒有人說話,只是站好了位置,做出了攻擊的姿態。馬林捏緊了手中的平底鍋,雖然這只鍋子已經喪失了它作為炊事用具的功能,但作為馬林擅長的釘錘的替代品還是有點功效的。

    敵人在等攻擊指令。敵酋何在?我暗暗的探察著這一群沉默的殺手。一個隊伍的首領,總和隊員有不一樣的地方,我是這方面的專家。擒賊先擒王,這是我一向的作戰宗旨。

    就是他!站在我左側身後的位置,正是我這一行人的死角。但我不用眼睛看也能感覺到他所不同於周圍人的冷冽殺氣,一種如有實質的殺氣,能浸入人的皮膚,能粉碎人的鬥志,能泯滅人求生**的殺氣。

    這是高手。而我手裡沒有了愛刀「火龍劍」,現在我手裡有的,只是一把鐵鍬。

    我突然發難,未見他有任何動作,就已經來到敵首面前,一鏟劈下,動作迅捷如電。甚至超出了人生理上「反應」的速度。那名高手,不愧是高手,於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舉劍相迎。

    但,我成名絕技「一刀兩斷」就是超逾了世間人類所創的「抵擋」、「反擊」、「攻其必救」這些招數所能抵禦的範圍。焚風出道八年,大小戰鬥千餘場。還沒有人能讓我有發出第二刀的必要。即使是今天,我功力只有以前的一成不到,他也不用發第二招。高手劍折,頭落。

    眾人全都驚呆了,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就算是武功弱如雪晴,一開始都能感覺到這名敵人的凌厲殺氣,都覺得敵人武功高深之極。而這樣的高手,卻居然不是我一合之敵!

    馬林更是震撼無比。他當然更清楚地感覺到了敵首的存在。更感覺到了敵人的厲害只在自己之上。而文水這個外表弱不經風的小子,前兩天還被一個三流劍法殺的滿地亂滾,今天居然發出了這樣一招!只一鏟,就把那個不可一世的敵人砍成兩段!這一招的霸氣,根本不是人能使出來的!至少,馬林沒見過人還能做到這樣。

    馬林驀的想起來一個人,一個幾天前做出了驚動全大陸,至今仍餘波未散的舉動的人。一個幾年來縱橫大陸不敗的勇士,敢和鬼王一起對壘!只有傳說中的他,才可能有這樣的武技,這樣的霸氣!

    就在眾人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突然做出了一件讓在場的眾人更出乎意料的事——噗通一聲撲到在地上。

    馬林的反應最快,他動作靈活,他馬上一躍到我身邊,右手平底鍋揮出,打翻了周邊的兩個人。逼退了三個人,然後一把抓住地上我的腰帶,吐氣開

    聲:「走!」硬是將我扔回己方的人堆裡。

    獵人四人組立刻將我和雪晴圍在圈內,各持兵刃,面朝圈外擺出了防禦的

    姿態。這時的敵人才醒過味來,紛紛衝過來展開攻擊,雖然人數較多,但明顯的士氣低落,組織雜亂無章,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烏合之眾了。

    馬林裡這邊雖然人數較少。但現在馬林已經是這片戰場上最有戰鬥力的人了,他深

    諳以寡擊眾之道,乃切不可讓敵人合圍,只有時刻保持機動,才可免受四面受敵之苦,只見他奔跑迅疾,殺進殺出,如若無人之境。

    獵人四人組那邊的情況稍稍吃緊了些,他們無法隨意移動,因為圈內還有人需要保護。小個子仗著劍盾盔甲,大個子憑著力大斧沉,以一敵二或敵三都還不落下風。但由於敵人的近身,女孩子早就將短弓扔到了一邊,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拿著箭簇,奮力抵擋兩個敵人的進攻,正處於下風,馬爾更糟,幾個敵人見他一身法師裝束,立馬衝到近前,連施殺招,馬爾舉著法師杖格擋,根本沒有施展魔法的機會,片刻之間,身上已經帶了幾道傷,岌岌可危。

    正在這時,只聽雪晴一聲忽哨,食屍魔慼慼突然撇下幾個圍攻它的人,衝了過來,拳打腳踢,幾下就把圍攻馬爾的人打倒,但同時它的背上也吃了幾下刀劍,敵人武功都不弱,有兩下已經見了血。馬爾趁機穿了口氣,馬上發揮了魔法師的威力,連發了數個火球將慼慼背後的幾人炸翻,然後轉過身來在女孩子的身前放了一道火牆,將幾個敵人淹沒

    在火海中。這時的戰局開始出現良性循環,有了慼慼保護的馬爾大展身手,女孩子也重新把短弓揀起,將敵人一一射倒,兩人一起輔助大個子慢慢扭轉了局勢。

    缺乏指揮的敵人本來就有些心不在焉,在看見自己的同伴一個一個倒下而敵人卻越戰越勇時,慢慢的更加膽怯,當倒下的同夥達到三十人時,忽然自發的四散奔逃,眨眼之間,不見蹤影。

    渾身浴血的馬林走了過來,問道:「大家都沒事吧?文水怎麼樣了?」

    大個子抬起頭來,一連迷茫,道:「他沒有外傷,但昏迷不醒,呼吸心跳都很微弱,我用光魔法在他身體裡探了探,沒什麼呀?真是奇怪,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馬林皺了皺眉,沉聲道:「你再好好查查。我去營地那邊看一下。你們幾個不要亂走動,林中可能還有別的埋伏。」說完轉身向傭兵團昨夜的宿營地走去。

    獵人四人組都沒有說話。他們裡面除了小個子。都是第一次殺人。當時由於戰況激烈,大家都沒有多想,現在戰鬥結束了,心情一下子回到現實中,看著周圍一地的屍體。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腦漿迸裂,有的渾身焦黑,有的血肉模糊,有的腸穿肚爛有躺著的,有趴著的,有扭曲著的,甚至還有掛在樹上的一地的鮮血,一地的內臟都是十月懷胎所生。都是父母雙親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呀,家裡可能也有親人在等待,也有愛侶在思念為了不知所謂的理由,一個個橫死荒郊,難道人命就是這麼不值錢嗎?

    他們臉色慘白,嘴唇發青,身體不自覺地在顫抖著,雙腿再也無法支持住身體的重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們都來自王國的中產商人階層,雖然不是貴族出身,但也從小備受寵愛,衣食無憂。家人都希望他們能成就一番功名事業,進入到王國的上流社會,這對朋友也不負重望,奮發圖強,在家鄉的同齡人裡面也算是佼佼者,一直希望能降妖處魔、殺敵報國。流芳百世。誰知道,殺人的感覺竟是這麼苦澀、痛心

    女孩子和雪晴更是脆弱,跑到樹後嘔吐著。其實,大家都一夜水米不打牙,哪有什麼東西可吐,但胃部不受控制的痙攣,使得二人翻江倒海般的吐了胃液吐膽汁,吐了膽汁吐鮮血,吐了鮮血還在乾嘔

    大個子作為蠻族戰士,從小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看著眾人的慘樣,不可理解,但他天性沉默寡言,也不說什麼,一個人坐到樹下輕輕的擦拭著斧面。

    馬林跟著傭兵團這些年走南闖北,這樣的情景早就司空見慣了,而且這兩天自身對死屍也有一些興趣,現在雖身處屍體堆中,倒不覺得什麼。他現在的心思全在我身上,低頭苦苦思索著我昏迷的原因。

    大家各懷心事,都沒有注意,慼慼偷偷的將一具屍體拖走

    我們看到營地裡一片狼藉,篷車、帳篷都被燒成了黑炭,刀槍劍戟、衣服雜物隨處可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片屍體,看服飾,有團裡的人,有商隊裡的人,也有很襲擊自己的敵人一樣的人——黑衣黑褲黑巾蒙面。營地裡有幾個人黑衣人,正在一具一具的翻看著屍體。

    據目前掌握的情況,馬林大概做了個推斷,根據地上血跡,戰鬥應該就發生在一兩個小時之前,那時天剛要亮,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也是睡覺的人最困乏的時間,最利於偷襲;根據地上屍體的分佈,襲擊開始時場面非常混亂,敵人從四面八方一擁而上,殺人放火,有幾個地方,黑衣人的屍體較多,應該是團裡有組織的抵抗開始,屍體堆慢慢向一個方向延伸,估計團裡的人且戰且退,最終退到樹林中去了,說明應該有人逃走;敵人放火翻屍,絕對不會是劫財,倒像是要殺什麼人,況且自己團裡護送的這支商隊的財物絕對不值得這樣一支精兵隊伍偷襲;現在敵人控制了戰場,剛才自己的那場戰鬥應該是和敵人的外圍巡邏隊的遭遇戰,那麼說明敵人還沒有找到他們想找的人。

    我砍倒的那個人絕對是中等劍士以上的水平,就這樣還只是外圍巡邏隊的隊長,那真正追殺傭兵團的人的首領,武功只能更高馬林覺得背脊涼颼颼的。

    馬林猶豫了一下,決定賭主帥不在死屍堆裡,而放過營地裡的黑衣人,先

    回去會合那幾個小傢伙在慢慢找團裡的殘部。他這時並不知道,他這個決定挽救了自己,也挽救了大家。黑衣人的首領,一個劍聖,正在離他不足一里的地方往回趕。

    我要死了嗎?

    昏迷中的我在自己的意識深處感覺到無邊的苦痛。

    「滅神」不愧是天下第一劇毒。當初魔族集全族之智慧,經過數百年的精心煉製,最後甚至第十一代大魔王寂路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將魂魄融入藥中,才得出了這種毒藥。它其實已經不再僅僅是一種化學藥品而已,它已經是一種生命,一種結合了狡猾的、亡命的、頑固的靈魂,近乎永世不滅的藥物本體和無比的藥物毒性於一身的毒之極致。當然也唯有這種毒才可以侵入神族的體內,完成魔族賦予它的最終使命——殺神。

    我這幾天以來一直在運功逼毒,「滅神」意識到宿主功力的強大,於是假裝被功力所封,甚至裝出被一絲絲抽出體外的樣子,其實暗地裡將我的迫毒功力加以轉化利用,反而暗暗的增加了自身的力量。當我今天除了留下鎮毒的功力,其餘的真氣都用在對外攻敵的時候,「滅神」突然發作,一下子趁虛而入,遊走全身血管和經脈。幸虧我及時發覺,將功力收回體內,力阻毒性,才不至於當場身亡。但「滅神」基本上已經掌握了戰鬥的主動,正在一波一波的在焚風週身各處發動進攻。

    我要死了。

    我覺得自己快要頂不住了。渾身上下,裡裡外外,無一處不在劇痛之中,這種劇痛,已經難以形容,任何語言對此的表達都是蒼白的。以我如此堅強的個性,現在都寧願自己馬上死去。二皇子、太子、扎客蔣含及司春他們一個個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只是靠這一點點求生的**使得我的真氣還在做著慘烈的抵抗。

    這都是報應,我殺戮太重,一身罪孽,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也許我真的該死了。

    我的生命在慢慢流逝著。

    馬林感覺到了,但他束手無策。半晌過後,獵人四人組稍稍緩過點勁來,思想也開始活躍起來。小個子東張西望著,忽然看見了在不遠處吃著屍體的慼慼,大怒,回頭對剛剛吐完,還一臉蒼白的雪晴吼道:

    「你還不管管那個畜牲!」

    雪晴一怔,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哽咽著道:

    「它、它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呀!」

    小個子蠻橫的說道:

    「那也不能吃人的屍體呀!」

    大個子忽然歎了口氣,幽幽的道:

    「算了,它只是要填飽肚子而已,理由雖然不高尚,

    但決不卑鄙,比這些死人可強多了。」

    小個子歪頭看著他:

    「只因為它救了你你就向著它而把上神的旨意給忘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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