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破界之力就是能夠開闢空間的能力,地妖城現今所處的空間就是這把刀硬生生劈出來的。當年是誰用的這把刀劈出的妖族空間已經不得而知,世人只知界魂在地妖城的城牌上存在了幾千年,至今還沒人能夠拔得出來。
這些年不是沒人打過這把刀的主意,不過那些人都沒能夠活著離開地妖城就是了。
在入城的時候,秦慕兒恰好碰到了雲翔月和他的師門長輩,雲翔月朝她點了點頭,秦慕兒笑著回禮,但並未上前打招呼。
雲翔月身後一身道姑裝扮的中年女子目光掃過秦慕兒,在她身上稍稍駐留,隨後移開。等她離開後,那中年道姑突然開口:「翔月,那姑娘是你的朋友?」
「師叔問的是秦姑娘?」
道姑含笑點頭。
「她是從混亂天都過來的,我們路上結伴同行,算是朋友。」
「哦?不知她師承何處?」
「我記得好像是天都派。」雲翔月想了下答道,在混亂天都,天都派算是比較出名的門派,平時跟雲海商會關係也不錯,他對那個門派多少有些瞭解。但在他眼裡,那也不過是個小門派。
道姑點點頭,沒有繼續問,她眉頭微皺,心裡的疑惑仍舊難以抹平。只是出自小門派麼……為什麼看到她之後,體內的天術盤會顫動起來呢?
秦慕兒並沒有對天門中人多上心,進了城後,她都是漫無目的的跟著人群走。至於柳欺聲說讓她破陣的事,她是絲毫沒有頭緒。地妖城十分的大,至少是天都城的十倍。裡面來來往往的都是看起來與人類無二的妖修,能夠化形完全的妖修基本都已經結成了妖丹,實力不容小覷。
那些妖修對於出現在此的人類修士也沒有太多牴觸情緒,不過兩方基本上沒有任何交流,都是各走各的。
跟著人群走到頭,她這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城中雖然有客棧,但那都是給妖修準備的,來此的人族修士都在城東的一片住宅區休息。
入口處有幾個中年的結丹期的修士在外把守,每個進去的年輕修士都能夠從他們手上領到一個牌子。輪到秦慕兒的時候,對方並沒有發給她牌子,反而把她攔住,上下打量了她好一陣。
「小姑娘,你這麼低的修為就想來破陣,沒有長輩跟著麼?」秦慕兒眨眨眼有些不解,雖然來的人修為大多都是結丹期,可指揮戰陣而已,跟修為還有關係?
「沒有,只有我一個人。」
「這樣的話,我恐怕不能給你妖牌。」
「為什麼?」她剛剛聽身後的人說,有了妖牌才算是有資格去破陣,拿不到這東西,她連入場都不被允許。
「你修為太低,去了也是送死,還是再等幾年吧,後面的上來。」說完,那修士也不理會秦慕兒,把妖牌一一發給後面的修士。
等人都進去了,那守門修士見她還在,臉上有稍許無奈,「小姑娘,你就是在這裡等也是沒用的,你這麼年輕,何必急於一時呢。」
秦慕兒搖了搖頭,這事兒根本無法解釋,她眼珠一轉,突然問:「是不是有長輩在,我就可以領到妖牌了?」
「是的,不過你這長輩修為不能太低,有了他給你擔保,我才可以給你發妖牌。」對方以為秦慕兒跟那些修士一樣,準備隨便找個人來給他證明一下,不禁暗自歎了口氣。這種事也有發生,既然雙方願意,他也不能阻止,他該做的都已經做到。
「那就好,他大概已經到了,我叫他出來。」說完,秦慕兒拿出天都掌門送給自己的那張地圖,手指上下翻飛,很快折成一個紙鶴,她在上面吹了口氣,那紙鶴扇了扇翅膀,晃晃悠悠地飛了起來。
這東西既然是連給她的,肯定留著他的氣息,他看見紙鶴應該會自己出來吧。
兩人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的確是等來了人,但來的並不是連。
秦慕兒:「……」
「柳……道友?」儘管自己年紀比對方大了近一百多歲,但見了柳欺聲他還是有些侷促不安。沒想到這修為不高的小丫頭竟然能把柳欺聲找來,難不成她也是道門的?可為什麼剛剛不說呢。
柳欺聲手裡拿著紙鶴,也有點哭笑不得。看見秦慕兒之後,他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這地圖是很早之前連從他手裡拿走的,沒想現在在秦慕兒手裡。
有了柳欺聲出面,對方二話不說就把妖牌給了她。倆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柳欺聲瞄了眼身旁一聲不吭的秦慕兒,笑了開來:「你想找連?」
「……」秦慕兒扭頭,他明知故問。
「他不在這裡。」柳欺聲也不介意她的態度,自顧自地說著,「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妖君府邸。」
妖君府邸?連被妖君請了過去,意味著他幫的是妖族?如果是在其他時候倒也不算什麼,但是眼下是兩個種族之間的對戰,身為人卻站在妖族那邊很容易引起眾怒吧,不過連師兄應該也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準備的怎麼樣了,有信心麼?」柳欺聲彷彿完全沒察覺到她的沉默,就好像真的是她的師長一樣,態度那叫一個關心備至。
「還……好……」秦慕兒一邊說一邊磨牙,一個月前她連戰陣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他強迫來破陣,現在才來問她有沒有信心不嫌晚了點麼!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要是堅持不下去的話可以選擇放棄。」
「……」
「我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柳欺聲停下腳步,與秦慕兒面對面站著,朝她說道。
「如果我輸了的話……」
柳欺聲挑眉,「你要輸?」
「我是說如果!」她就說,這個人的話根本就不能信,剛才還說自己好說話,現在態度立馬變了。
「哦……」
「你準備做什麼?」
「輸了的話……遊戲就只好結束了。少個人陪我玩遊戲,我會很寂寞的。」柳欺聲低下頭,臉上流露出很憂傷的表情,「不過,逢年過節的時候,我會記得替你燒紙,俗世似乎有這個規矩吧。」
「……」她蠢了,一開始就不應該對他存有任何幻想。什麼人之初性本善,柳欺聲生下來心肝肯定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