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錯……是他的錯!要不是因為他自己,初夏又怎麼會冒冒失失地跑來魔界找他?又怎麼會被奈洛特抓到?又怎麼會被下毒!
「初夏!」
「小夏兒……」
凌斯尋,夜熙爵,賀宸衣,冰淵四人也都圍在這裡,一臉擔憂。
這個毒似乎很是厲害,他們壓根不知道是什麼毒,冰淵也不知道奈洛特給初夏下了什麼毒。
他們已經派了所有精靈族最精通治癒方面的精靈,他們也都束手無策。精靈王也說不出這到底是什麼毒。
現在,他們唯一的希望就只有趕過來的緹音了!
「夏兒……!」
「彭!」
門一下打開了,緹音和蘇鳴都趕了過來!
兩人一進屋就連忙撲向了床邊,緹音打量了初夏一眼,就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們都出去!我要抓緊時間為夏兒療傷。」
「您有辦法?」
「現在當然還不知道!但是,我一定會救活我的女兒,一定會!」緹音一臉認真地說道。
「音兒,你自己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深知自己老婆的心性,蘇鳴連忙小心的叮囑到。
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愛人,他不希望兩人之間的任何一個人有事。
緹音深深地看了一眼蘇鳴,點了點頭。
幾人都退了出去,房門緩緩地關閉。
初夏蒼白精緻的臉蛋終究是隔絕在一牆之外。
時間一點一點地走過。
直到第二天晚上,房門才再次打開。
門外早就坐滿了一地的人,他們沒有人肯率先離開,都死死地守在門外不肯離去。
夏爾特更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外,連坐都不肯坐。
他是害怕的!
如果初夏真的有事了,他該怎麼辦?!
初夏……
「初夏怎麼樣了?」所以緹音剛一出來,夏爾特就撲了過去。
緹音的臉色也變得很蒼白,似乎用盡了法力,虛弱極了,蘇鳴連忙上前抱住有些虛軟無力的緹音,「我……現在只找到了抑製毒性的方法,這種毒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不過,我一定會找到解毒的方法。夏兒她,不會有事的……」
夏爾特目光一沉,但還是滿臉感激尊敬地看著緹音,「沒關心,您也不要太著急了,我們都相信以您的能力一定能治好初夏的。」
一定……能嗎?
其實這一句話說出來,眾人自己的心裡都有一些沒譜。
時間就這樣又過了三天。
這三天,緹音除了每天休息那短短地三四個小時恢復恢復體力和法力之外,其餘的時間都關在房間裡努力的尋找治癒初夏的方法。
而初夏除了每天被緹音吊著一口氣之外,甚至有種越來越虛弱快要堅持不住了的跡象!!
就這樣,一個星期後。
幾乎所有人都要絕望了。
夏爾特更是在這一個星期裡不吃不喝不睡,迅速地憔悴了下去。
他本就是魔,不吃不喝不睡對他來說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他整個人的精神氣卻像是全部都丟失了。
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儘管如此,他每天除了整理混亂的魔人族,還要和賀宸衣一起查閱所有的關於解毒的書籍。
雖然知道這樣不一定有用,但他們每天還樂此不疲的翻閱著,希望可以找到治癒初夏的辦法。
可是每一天,他等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甚至快要絕望的答案。
而夜熙爵則從來不在門口站著。
他直接帶著一點點初夏帶毒的血液出去了,整日滿世界地尋找可以治療初夏的能人。然後每天都會讓阿冥飛回來看一次初夏,再回去告訴他。
凌斯尋也沒有閒著,他也帶著初夏的血液回到了家族,找自己的爺爺,看看驅魔師那邊有沒有方法來解這個毒。
就這樣,初夏竟然被緹音這樣吊著一口氣過了整整的一個月。
一個月裡,她一次都沒有醒過來。
瘦弱的小身板變得更加的清瘦無比。
夏爾特和賀宸衣甚至都不敢進屋去看她一眼。
他們害怕,害怕就一眼都可以讓他們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們現在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緊繃著,支撐著他們屹立不倒。但如果這根緊繃的神經斷了,他們知道,他們會崩潰的。
所以他們甚至沒有一個人像一開始那樣守在門外。
反而都是在外面忙碌著,尋找著解毒的方法,就是不肯讓自己去停下來。
他們害怕,只要一停下來就會不停地擔憂和絕望。
看著初夏瘦弱的臉,他們真的會絕望的。
一個月零十一天。
伴隨著初夏的虛弱,緹音的身子也越發的虛弱了起來。
過度消耗的法術,讓她近日也變得滄桑憔悴。
蘇鳴更是好不到哪裡去。
整個心都隨著他們母女兩人而跳動。
緹音不停地運用著法術,看著昏迷中的女兒,眼中堅定的光芒從來沒有減少過。
「夏兒,媽咪一定會讓你好起來。」
而初夏似乎也不想放棄,一直吊著那口氣,從來不肯放棄。
☆★
夜空,漆黑的夜空沒有一顆星光,就好像他們近來將近兩個月的心情,都是那般的低沉黑暗。
但惟獨天空上那一輪圓月,那般明亮的光輝,淡淡的光華金色的光芒,在這一片黑暗的天空裡是那般的耀眼!
它,是希望嗎?
夏爾特坐在花園裡看著天上的月亮,疲憊的心,似乎暫時放鬆了一下。
「公主殿下終於研究出來了解藥,這是好事。」
似乎是受不了此刻的沉寂,冰淵突然開口說道。
賀宸衣坐一旁的台階上,擺弄著手裡的蝴蝶蘭,說,「可是,公主她自己也不保證這個藥喝下去,初夏到底是醒還是死,不是嗎?」
一時之間,花園裡陷入了一片詭秘的沉寂裡。
夏爾特,夜熙爵,凌斯尋,賀宸衣,冰淵,幾人難得這麼和睦呆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或低頭,或抬頭。
在這寂靜的月夜中,等待。
等待一份這依舊停留了很久的結果——
第二日。
陽光滿滿地透過雲層溜了出來,耀眼的光芒盛開在整個世界。
花園裡褪去了夜晚的黑暗,花花草草都伴著清風舞動著自己的色彩。
幾人依舊保持著昨晚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他們還在等,等那個結果。
空氣裡,只有清新的花草香。
沉靜而祥和的一個早晨,沒有人說一句話。
「彭——!」
突然,一聲響亮的開門聲打破了所有的沉寂。
五個人一瞬間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緊緊地盯著從別墅裡衝出來報信的女傭身上。
小女傭似乎從來沒有被這麼多英俊的美男,還都是氣場很強的英俊的美男盯著過,一時間有些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公主,公主殿下她……讓,讓我來稟告幾位殿下,初夏小姐她……她……」
「真是……!」
等不及這個哆哆嗦嗦一時結巴的小女傭說完這句話,夏爾特幾人直接往別墅裡衝去!
不管到底是什麼結果,他們現在就要親自去看一看!
初夏——!
你到底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幾人爭先恐後,如一陣風一般的從小女傭身邊刮過。
徒留下小女傭一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空蕩蕩的花園,手足無措。
「彭——!」
「你滾開!」
「你給我一邊去!」
「讓我進去!!」
「你們都滾!」
五人一路爭搶地衝了過去,最後直接伴隨著一生「彭——!!」
五人直接摔進了初夏的房間!
就這麼摔了下去,五個人竟然誰也沒有從地上站起來。
似乎幾人都商量好了一樣,反而都趴在地上不敢站起來了。
萬一……
萬一一抬頭,初夏依舊閉著眼睛怎麼辦?甚至沒有了呼吸,該怎麼辦?
而最後,夏爾特首先忍不住跳了起來,一下衝到了床邊。
然後緊接著夜熙爵,冰淵,賀宸衣,凌斯尋幾乎同時也都衝了過去。
……
靜謐。
死寂。
五人誰也沒有說話。
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床上那依舊仿若熟睡的少女。
她長長的眼睫毛像是兩把好看的羽扇,濃密極了。
只是……他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那漂亮的羽扇後,那對明媚的大眼睛?
「咚——!」
賀宸衣一個不穩滑落在地。
其他幾人的臉色也都陰沉地可怕。
「初夏……」
「啊——!!」
夜熙爵憤怒地大吼了一聲,一腳踢翻了身後的沙發。
夏爾特也直接「咚」地一聲跪倒在初夏的身前,頭低低的,劉海擋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而冰淵和凌斯尋,也都好不到哪裡去。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濃郁的悲傷氣息和詭異的寒冷氛圍。
「嗯?」
突然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在五人震驚地目光裡,原本「死去」的初夏緩緩地從床上坐起了身,無力地靠在床頭,黑亮的眼睛亮閃閃的宛若明亮的寶石,她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後這才打量起了四周,最後茫然地目光一一地從五個錯愕的美男臉上劃過。
「那個……」
「初夏!!!」
五人一下就跳了起來,直接把床圍了一圈嚴嚴實實。
初夏沒死!!!
太好了!!!!
原來剛才是她還沒有醒過來啊!
他們都還以為……還以為……
而初夏似乎被五人過度熱情的目光給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有些手足無措地拽著被子,澄澈的眼睛帶著些許的迷茫,一一地看向五個人。
看向夏爾特的時候,微微停了停。
夏爾特心中一震,墨綠的眼眸一片柔和地看著初夏。
幾人就這樣任由初夏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那個……」
初夏就這樣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然後在五人震驚地目光裡,她有些迷茫和些許無措地開口,「那個……我想問一下……」
……
「——你們,是誰啊?」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