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下去,黑巖便後悔了。雖然勉強抵消了一部分下墜的力量,但是那爆炸的地方,可正是自己下方的地面。這樣一來,基本相當於自己一頭扎進了煤氣爆炸的現場。爆炸的氣浪可以保證不被摔死,卻會把自己炸個一頭一臉。
眼前一亮,便什麼都看不到了。黑巖只能蜷起身子,雙手護住頭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黑巖卻發現自己停在了空。緊接著,便開始下墜了。少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直接著地了。而自己墜落的地方,卻似乎並不是平地,伸出手,意外地摸了個空。於是,便就這樣昏頭轉向地滾了下去。
待到摔倒平地上,黑巖才翻起身來。向後看去,卻是樓梯的台階——顯然,自己直接摔到了地下室的樓梯口。看樣子,立華奏的方法並沒有錯。從頂樓跳下來,卻意外地掉到了正常方法無論如何也無法到達的地下室。只是,立華奏給自己的鏡子已經碎掉了。雖然手還捏著一塊碎片,但是這僅剩的一塊碎片,似乎已經喪失了視頻聊天的功能。這無疑是一個糟糕的消息,聯繫不到立華奏,接下來的路上如果遇到什麼情況,就只能靠自己解決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黑巖整理了一下亂七八糟的衣服,沒有停留,便直接向前走去。除了電腦室以外,這一層還有器材室和一個倉庫。不過,黑巖的目標十分明確,兩天前黑巖為了逃避立華奏可能的追殺,在這裡躲了一天一夜。雖然那時的電腦室並無任何問題,但是現在,這裡卻成了疑點最大的地方——之前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了教學樓的地下,正是現在那個神秘少年的棲身之所,而電腦室,便是最可疑的地方了。
走廊一片安靜,一個人都沒有。雖然看起來很平靜,但是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傳送到其他的地方,還是讓黑巖不敢有一絲放鬆。回想起一路上的經歷,黑巖還是有些心虛。從崩裂的學校,到莫名其妙的空間錯位,不說難度,光是場面就夠燒掉超過三部angelbeats的預算了。
都這樣了,任務還不開始嗎?黑巖一邊小心地往前走著,一邊卻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這次任務,可以說是處處透著詭異,不僅由原本的團戰任務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狀況,還丟掉了一部分記憶。甚至連主神和維吉爾這兩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都不知所蹤了。
那麼,即使是任務,也應該有什麼線索了吧?
按照黑巖原先的猜測,自己這次任務的內容,應該是和最後出現的那些黑霧怪物有關。而提前這麼多天將自己送進來,很有可能是任務前的準備階段——自己可以利用angelbeats強化自己,而那些怪物,無疑也會強得出乎自己所料。但是,實際上似乎並不是這樣。那些由npc轉換而來的黑霧怪物,原作裡也是一槍就能搞定的類型,剛才自己也遇到過幾個,實際上也是比想像弱很多。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個神秘少年,現在就在前方。如果自己幹掉他——或者讓他接觸不到電腦,那之後的任務,又如何開始呢?
無論如何,答案似乎就在前方。黑巖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並且越走越快。來到電腦室的門前,提著刀,一腳踹開了並不結實的門。
門後沒有埋伏,也沒有機關。和幾日前一樣,依然是滿是電腦的電腦室。不過今天,幾乎所有電腦都正打開著,跳躍著黑巖看不懂的信息。一個無比熟悉,卻是黑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身影,正坐在所有電腦央的一個椅子上,戲謔地看著破門而入的黑巖。
「嘛,你終於來了。」坐著旋轉椅的那個人,優哉游哉地喝了一口手的罐裝咖啡,「居然這麼久才到,可真夠遜的。」
「你是……你!」
黑巖一臉驚訝的表情,卻讓那人有些自得。「怎麼?很驚訝?」
「你是……偽裝成了我的樣子?」黑巖詰問道,「你想做什麼?」
「不不不,我就是你,和你一模一樣的哦。」那人聳了聳肩,「你想找的那個人,並不在這裡。你知道,對於習慣居住在地下的老鼠來,即使被發現了巢穴,也會另打一個洞,而不是搬到地面上。」
「那麼……」
「我是他利用創造出來的,不,複製出來的另一個你而已。你應該還記得,angelbeats原作裡,立華奏編寫過的一個技能嗎?那個可以把一個人完完全全複製一份,連記憶和能力都能完美複製一份的技能。」
「可是,我並沒有編輯過那種技能吧?」
「你怎麼就不懂呢。通過電腦編寫的程序,到底只是外力而已。所需要的,也只是你導入的那些自身信息而已。昨天你離開這個電腦室之後,並沒有清理殘餘的信息。對於他來說,只要稍微掃瞄一下殘餘信息,就能找到你昨天導入的全部信息了。」那人撇了撇嘴,「所以說,這種重要的信息,居然被你這麼輕易地四處亂丟。」
對面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黑巖自己。一樣的校服,一樣的短裙。隨意紮起的雙馬尾,湛藍色的眼睛,和黑巖自己完全是一模一樣的另一個『黑巖』。雖然自己碰到自己這種事,從來都是違和到爆的,不過按照對方的說法,似乎也能說得通了。自己的信息被那個神秘少年獲得,那麼對於他來說,複製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一個個體,也只是一段代碼的事了。而就在這時,黑巖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個傢伙,到底複製了多少個自己?和自己擁有相同能力的敵人,有一個就很難對付了,倘若再多幾個,可就完全沒法打了。
「你是在擔心會有其他複製體吧?」對面的少女似乎看出了黑巖的疑慮,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雖然他是打算多複製幾個來著,不過被我阻止了。」
「誒?」
「你知道,我和你擁有一樣的想法和記憶,按照當時的情況,他將我複製出來,相當於將一個一模一樣的你拉到了他的身邊。那時的我和現在的你一樣,一門心思把他當成了任務的大
oss,當場便制服了她。後來雖然情況有些變化,但是對於他想要多複製幾個你的想法,我一直都沒有同意。」
聽到這樣的解釋,黑巖鬆了一口氣。不過從她的話裡,黑巖又聽出了其他的問題。
「既然這樣,你和我的想法應該完全一樣才是吧?」
「沒錯,我的初始狀態,就是導入自身數據時的你。無論是記憶還是看待事物的方法,我們都是一模一樣的。」對面的『黑巖』如是說道。
「那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黑巖皺起眉,斟酌著措辭,「你應該知道,控制住那個神秘少年的話,很有可能就能提前掌握還未開始的任務吧?」
對面的黑巖卻不屑地笑了。「你覺得可能嗎?主神空間的任務,雖然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但是實際上,基本上是沒有什麼漏洞可鑽的。想要提升實力,就得付出對應的努力。想要回去,就得老老實實地去研究因果規律。想要不勞而獲,就得承擔相應的風險。這一點,我們應該都是知道的。即使真的有任務尚未發生,也意味著任務還未最終決定,所以,你為什麼會有『控制住劇情人物就能控制尚未發生的任務』這種認知?」
「但是……」
「撇開這個荒唐的想法,你真的以為你會有任務可做麼?主神不在的話,你覺得你真的有任務可做麼?」
「你說什麼?」
「還記得第一個任務的時候吧,那時候的主神,意外地因公殉職了,後來怎樣了呢?」
「後來……」黑巖努力回憶著,「我都快完成任務了它才回來。任務記錄和目標提醒什麼的,基本都是靠自己瞎猜完成的吧?」
對面的『黑巖』打了個響指,「
go。」
「所以你是說,只要主神不出現,我就根本不會有任何任務可做麼?」
「嗯……也可以這麼理解。」
看著對面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女,黑巖皺起了眉頭,「但是你為什麼又這麼確定,我提前控制住他是無用功呢?雖然可能會有變故,但是我抓住他後,至少可以獲得很多有用的信息。未來的任務,你我都不會知道,那麼去試試水的話,實際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對面的黑巖輕蔑地笑了,「凡人的智慧。」
「這種時候就不要cos了……那麼,你是準備阻攔我麼?」
「當然了。」對面的黑巖坦然地承認了,「我就是來阻攔你的。實際上,從校園的崩壞程序到外邊的空間錯位,都是我做的。」
黑巖愕然,「啊?」
「憑你當然是做不出來的。不過我在誕生以來,一直在跟著那個程序員。對的掌握,可要比你強多了。況且那個傢伙現在正在跟立華奏鬥得天昏地暗,怎麼可能還顧得上你。」
「那麼他現在……」
「他就在地下,這點你無須擔心。」對面的黑巖說著,站起身來,「不過現在,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麼和我戰鬥的好。不然,會死的很慘哦?~」
「等等!」
「什麼?」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黑巖問道,「既然我們的記憶和想法都是一樣的,那麼你為什麼要幫他?有什麼理由嗎?」
不過,對面似乎並沒有和黑巖解釋的打算,回答也變的不耐煩了起來,「沒什麼理由,你去打他不也沒什麼理由嗎?難道做一件事必須有理由才行麼?」
「可是,我們的記憶應該只差一天,讓你完全改變了立場的原因,應該也可以讓我改變立場吧。」黑巖摸著下巴,「所以你為什麼阻攔我去找他?」
「你二動漫看多了吧。沒什麼理由,只是看你不順眼而已。恰巧遇到,所以想教訓你一頓。」黑巖認真的問題,得來的回應卻是對面少女的嗤笑。
「但是……」
「人往往在回憶曾經的自己的時候,才會發現從前的自己有多傻。恨不得掐死以前的那個自己,也會是常有的念頭吧。不過當那個自己原模原樣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還正好是這麼一個可以無限復活的世界。要教訓一頓是可以,即使是把你殺掉也沒什麼關係吧……」對面的黑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開始實質性地黑化了,「雖然好像立下了什麼奇怪的flag,但是看到這樣可悲又可憐的自己,偏偏你還是正體,還真是忍不住想要殺你一次啊!」
「等等等等!有話好商量!」
對面的『黑巖』沒有回答,完全無視了黑巖的插科打諢。手凝聚出一把青色長劍,便砍了過來。黑巖無奈,只得舉刀迎上。
叮!
刀劍相交,碰撞出了刺耳的響聲。然而,這也只是開始而已。緊接著,兩人開始以常人的眼睛難以捕捉的速度交手了起來。過了起初的試探之後,兩人都發現,對方不止是能力,連習慣、套路,都和自己一模一樣。
於是,戰鬥逐漸凶險了起來。一刀逼退假黑巖後,黑巖凝聚出一門加農炮,一炮轟了過去。假黑巖好整以暇地閃過,舉起右手,對上了黑巖藏在炮擊之後,惡魔之手的偷襲。兩個大手的虛影撞到一起,也是旗鼓相當。雖然只要有一點力量上的差異,就會如同滾雪球一般,化作扭轉勝負的天平上一顆重要的砝碼,但是實際上,兩人的力量可是完全的相似。知道這麼角力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下方的兩人另一隻手自然也沒有閒著。或用暗器,或直接炮擊,雖然用的手段各不相同,但是無論如何,雙方都無法掌握戰鬥的主動。雖然看起來步步凶險,但是到了最後,即使是贏的那一方,也將是慘勝。即使是同歸於盡,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動漫和小說裡,主角和自己打簡直是標準的金手指flag,這種沒有理由贏又沒有理由輸的戰鬥,正是爆發主角光環爆種升級的絕佳情況。然而如果對方是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主角,同樣會害怕、會恐懼,會努力、會爆種,那戰鬥的結果,就難以預料了。兩人的智商持平,取巧的辦法,必然會被對方識破;一方明白對方的弱點,另一方又何嘗不是?在彼此都知根知底的情況下,兩人出手都沒什麼顧忌,雖然凶險無比,實際上卻是達到了一種動態的平衡。如果對方不失誤,那這種平衡就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兩敗俱傷。
而這樣的戰鬥,能不能進行到那一步,倒也是個大問題。短短一會兒的交手,整個地下電腦室就已經一片狼藉了。電腦被爆炸和惡魔之手波及到的,已經破壞殆盡了。就連一些沒有被波及到的電腦,也停止了運轉。似乎是剛才的戰鬥,地下室的電源也被兩人破壞了。搖搖欲墜的地下室,在兩人的戰火,已經開始出現崩塌的跡象了。天花板出現了裂縫,石礫混雜著塵土,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
再這麼打下去,房子可就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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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看了看日期,從開書到現在,差不多一週年了~
剛才去算了算,到現在為止,也算是寫了53w字了,攤下來,大概每天1k4的樣子。吊死是個業餘寫手,而且摳字異常的慢。常年處在卡狀態,有時候一千個字得寫一下午。因為三次元諸事纏身,斷更也是家常便飯了……寫作只是憑著愛好,所以從未求過票,每章也基本都是不到3000不發的。雖然更新慢,大半隻是為了自娛,不過能有人喜歡,就十分榮幸了。總而言之,感謝那些雖然沒有求票但是來捧場的書友,還有喜歡本書的大家一年相伴了。(笑
的這卷,其實是個短卷。雖然很賣力(?在寫了,但是到現在依然沒有完成……眼看四月a
第二季就要出了對吧,就要被打臉了對吧,官方要逼死同人了吧!不過這到底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段時間實在是忙,想快點結束,番外卷都暫停讓道了,到底還是是眼長手短。正前方已經完備的就有兩個世界的大綱,番外的大綱不知道寫到哪年才寫得完。如果大家不嫌棄的話,請(慢慢期待吧。(我好興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