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黑巖在就要逃出的時候,接連遭遇了但丁的截殺、教團的埋伏和阿格納斯的偷襲,在自由來臨之前,就淪為了魔劍教團的階下囚。而且要不是克雷多阻止了阿格納斯的殺手,黑巖恐怕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不過,第二天的太陽,乃至第三天、第四天的太陽,黑巖的確是沒有見到。黑巖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關在一個鐵牢裡了。不僅是閻魔刀,身上的魔兵器、甚至緋紅女皇,都被教團沒收的乾乾淨淨了。因為阿格納斯的詭異攻擊,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就連輪迴之書的角色狀態的欄目裡,也出現了『虛弱』的個人狀態。青色能量和魔力的恢復速度弱了數倍不止,似乎都在努力修復著身體裡受損的生命力。但是修復的進展可謂是緩慢到了極點,短短數個小時耗費的能量如果僅僅用於治癒物理傷害的話,都足夠長出一個新的身體了——如果黑巖擁有這種功能的話。
和黑巖關在一起的,還有同樣被抓起來的安朵斯。安朵斯受傷比想像中的還重,連續幾天都沒有動靜,好在擁有惡魔血統的安朵斯生命力頑強,倒也在一天一天地逐漸往好的方向變化著。那把魔兵器鐮刀被教團沒收了,就連安朵斯手中緊握的半截斷劍,都被阿格納斯授意的騎士們給強行奪走了。當著黑巖的面,阿格納斯還特地囑咐幾位看管的騎士,雖然教皇在騎士團長的請求下,親自下了不要傷害這兩人性命的命令,但是如果要拷問這兩個被惡魔憑附的人,無論用什麼樣的刑法可都是不為過的。
阿格納斯特意強調了『無論什麼樣的刑法』這樣令人想入非非的內容,不過好在幾位騎士倒也沒有為此而特地去嘗試。一方面教廷也不是黑社會,騎士們本身也不是什麼品德惡劣之徒,而另一方面,也沒人願意摻進組織高層的勾心鬥角中。儘管現在的阿格納斯得勢,但克雷多畢竟還是他們的上司。不過對於黑巖,倒也實在沒什麼好臉色。姬麗葉特地送來的飯食,都要特地等到變餿才端給黑巖去吃。
而當黑巖問起關於但丁的消息時候,幾位騎士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了。克雷多不來見自己,姬麗葉也僅僅被允許遠遠地看自己一眼。外面的世界到底怎麼樣了,黑巖還是完全不知道。
不過,即使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黑巖在敗落後,才明白教團的真實目的。因為劇情的偏差,教團並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斯巴達血統,而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啟動所需要的,自然包括了抓獲他們所知道的唯一擁有斯巴達血脈的繼承人——但丁。所以從一打頭,教團的目標,就不僅僅是閻魔刀而已。
閻魔刀,斯巴達血脈的傳人,救世主,教團計劃中最重要的條件已經就位了。
現在的但丁,應該已經被困在了救世主的核心裡。教團會打開惡魔之門放出大量惡魔,然後教皇會駕駛著救世主,出來大殺四方,『拯救』信徒於水火之中。儘管這個世界和自己打怪升級沒什麼實際上的關係,黑巖還是一直在排斥著教團計劃的發展。原本打算著寧願把閻魔刀交給但丁也不能讓它落入教團手中,但是計劃卻趕不上變化。雖然自己被誤認為是的傳人,而逃過了被抓住作為的核心的命運,但丁卻和閻魔刀一起被魔劍教團所抓獲。
除了那三架被破壞的人工惡魔之門,教團的計劃已然沒有任何缺陷了。但是那三架通往魔界的蠻荒地域的人工魔界之門,充其量也只是在閻魔刀無法修復時的備用品。現在教團已經得到了完整的閻魔刀,那些惡魔之門存在與否,已經不重要了。不過,利用感官加強的能力,黑巖也是從騎士們的閒聊中得知了當前的大致情況——惡魔之門打開了之後,哪裡還會有人閒到討論雞蛋漲價的問題?不過,完全聽不到關於『救世主』和教團計劃的信息,也讓黑巖明白了,這幾個小騎士就和以前的自己一樣,知道的有用的信息並不多。他們似乎還以為,上次的惡魔之門爆發只是普通的惡魔入侵而已。對於眼看就要展開的計劃,卻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黑巖一個人縮在角落恢復魔力,也漸漸讓他們放鬆了警惕。然而這些騎士們業餘的表現,倒也讓黑巖把越獄的計劃提上了日程。不過就算不說外邊的騎士們,光是兒臂粗的鐵欄杆就足夠黑巖頭疼了。自己的魔力恢復速度緩慢,惡魔之手的藍色螢光依然黯淡著,想要砸開鐵門,實在是有些困難。雖然不知道自己出去能做什麼,但是呆在這裡,可是什麼都做不了。而且阿格納斯似乎一直對自己的右手很有興趣,假如自己在教團的計劃完成後還沒逃出去的話,很可能就會被阿格納斯拉進解剖室。
好在,事情的轉機也很快就出現了。
第五天的時候,安朵斯醒來了。還有些不明所以的惡魔少女,對於教團和但丁並沒有什麼認識,就連教團為什麼襲擊自己,都不是很明白。黑巖簡略地跟她講解了一下後,見她無法理解,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只是跟安朵斯說道,現在的自己正在虛弱時期,但是必須想辦法逃出這裡。
安朵斯眨了眨眼,從腰間取出了半透明的匕首。這把安朵斯曾經用過的魔兵器,因為本身很難看到,魔力又已經被黑巖吸空,卻因此而逃過了教團騎士們的搜查,陰差陽錯地帶到了監牢裡。經過安朵斯幾百年來的魔力洗練,雖然它的魔力已經被黑巖吸收殆盡,但是作為一件削鐵如泥的普通兵器,在石壁上挖個洞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有了那把匕首,黑巖的越獄計劃算是有了希望。但是,外邊的幾個騎士,依然是很大的問題。這些久經戰鬥的騎士們,雖然沒有惡魔騎士那麼強大的正面戰鬥能力,但是自己現在正在虛弱期,對付起來依然沒什麼把握。況且自己所在的監牢似乎在地下,外邊四五個騎士看守的也只是自己和安朵斯兩個囚犯而已。一旦自己有什麼動作,他們必然會在第一時間發覺。
就在黑巖為此犯難的時候,幾個騎士卻突然離開了。一個像是騎士隊長在第五天的下午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喊道,「不好了,市中心的石碑中突然湧出了大量的魔物,所有人隨我去戰鬥!」
「可是,這兩個傢伙是阿格納斯大人特地交代,要嚴加看管的犯人啊!」一個騎士指著監牢裡的黑巖和安朵斯,問了出來。
「兩個小姑娘?阿格納斯部長?……好吧我知道了,那你留下看管,其他人隨我去戰鬥!」
小隊長大手一揮,就這麼帶著幾個騎士出去了。剩下的那個騎士似乎還有話說,但是等他反應過來後,小隊長和自己的隊友們已經走遠了。
「呃……」
小騎士略微有些感覺不自在,回頭看向了黑巖和安朵斯所在的監牢。這兩個據說是很凶殘的傢伙,這幾天一直都是很安分的樣子,似乎和一般的少女沒什麼區別吧?然而眼中所見,卻是兩個少女正盯著小隊長離開的方向,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
「喂你們兩個,給我安分點!」小騎士心虛地喊道。
兩個少女依然沒有理會他。看了許久,似乎在確認小隊長會不會去而復返後,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黑衣的少女開始敲打起鐵柵旁邊的石壁,似乎在和藍衣的少女說著什麼。而哪個白髮藍衣的少女,卻從腰帶中抽出了什麼東西。然後像是揮動一把短刀一樣,用力向著鐵柵欄砍了下去。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啊喂!雖然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了,但是這種行為起碼要等到我睡著了再進行吧?不對,就算我睡著了你們也不能這麼做啊!喂,給我適可而止啊!」
叮!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響回應了小騎士的警告。有嬰兒的手臂那麼粗的鐵柵,一下子被砍出了一道一指多深的缺口。然而那個藍衣的少女,卻絲毫沒有尊重一下這個獄守的打算,又是一刀砍了下去。不知是那把透明的武器太過鋒利,還是少女的力氣實在是太大,兩刀下去,鐵柵彷彿枯朽的樹木一樣,被整個從中間砍斷了。
小騎士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停下了話語,向著小隊長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隊長,隊長,她們……」
然而,他反應的太慢了。安朵斯又是兩刀下去,一道鐵欄便被徹底砍斷了。小騎士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一道黑影一閃,那個黑衣的少女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眼前。小騎士大驚,連忙拔劍,卻見少女提膝一撞,直接撞中了他的小腹。雖然力量不是很大,卻讓小騎士不由得向後一仰,黑巖趁勢伸右手一探,抓住小騎士的脖頸,扼住了他的咽喉。
「再大叫我就殺了你。」
少女天藍的眸子,此刻卻是散發著危險的光芒,直視著他的眼睛。明顯不是人類的手臂,僅僅是扼住脖頸,就讓小騎士有些呼吸不暢的感覺。對方鬼魅一樣的速度,令他沒有了一點抵抗的念頭。
這樣的右手,恐怕稍微一動,喉嚨就會被直接捏碎吧?
小騎士的冷汗涔涔地流了下來,右手連忙鬆開,離開了自己愛劍的劍柄。看了看黑巖長著紅色角質的右手,問道,
「你想做什麼?」
「我的武器呢?都被放在哪裡了?」
「不知道……好吧我說我說!所有的武器都是歸艾爾華斯幹事負責的,我聽他們說,前段時間收繳的魔兵器都歸他負責的。」
安朵斯把匕首往小騎士背後一頂,小騎士便老老實實地招供了。黑巖點了點頭,向安朵斯打了個眼色。安朵斯手刀一揮,便把小騎士擊暈了。兩人沒有停留,確認小騎士的確是暈過去了後,便直接往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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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啊!最近實在快不起來,已經盡力在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