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傻了吧。」
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凝視著自己的藍衣男子,出言不遜地問了出來。
白色的頭髮,藍色的風衣,腰間還掛著本應該是自己的閻魔刀——被稱作維吉爾的男人,不說他早在十幾年前就應該死掉了嗎?為什麼又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像,債主一樣盯著自己啊。
看著目光冰冷的維吉爾,黑巖同樣不爽。只是自己坑了他的傳人,黑了他的裝備,到底還是有些心虛的。奈何維吉爾只是盯著黑巖的眼睛,無論黑巖如何試探,一句話都不說。
真是獵奇啊。這算哪門子展開?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場景貌似有點眼熟?莫非我其實是個小說裡的人物?這個次元還真是個不毛之地啊,連根毛都沒有。那麼,眼前這貨算是宿敵還是葉子?
維吉爾突然說話了。
「你能聽到嗎?那靈魂的吶喊。」
不了個是吧,難道不是拳濕的吶喊嗎?黑巖咧了咧嘴,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一愣之下,維吉爾就已經皺起了眉,似乎是對於黑巖的表現十分不滿意。
喂,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是鬧哪樣啊,討論哲♂學問題的話,不應該是找你兄弟但丁去討論嗎?你們一紅一藍一刀一劍,絕配啊!黑巖的腦中還在散發著詭異的電波,維吉爾卻像是不耐煩了一樣,突然皺起了眉毛。右手閃電般地一刀砍了過來。
這一刀太快了。快到即使是由於維吉爾打一聲招呼再出手,黑巖自己也完全沒有躲開的可能性。而現在刀芒未到,就已經覆蓋了黑巖的所有退路。直接,迅速,這是一種從無數次戰鬥中訓練出來的刀法。雖然簡潔又不留餘地,但是卻不給敵人一絲逃避的機會。
黑巖就在明知無法躲避的情況下,下意識地往後一躲。轟隆一陣巨響,黑巖的頭似乎碰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少女慘叫一聲,從噩夢中醒了過來。
「啊……疼疼疼疼疼……」
猛地坐起來的少女,一頭撞到了一邊的石壁上。黑巖抱著額頭,慘叫著伏下了身體。天似乎已經亮了,陽光從礦洞外照了進來,瀑布聲依然在礦洞外轟鳴著,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剛才那一番對話,似乎只是在夢裡。
「唔……主神呀,幾點了?」
「幾點了?」主神沒好氣地嚷嚷著,「你還好意思問我幾點了?!」
「為什麼不好意思?」黑巖咧了咧嘴,「難道必須說一句『剛在一直在睡覺,冷落主神了呀』這樣的話才行麼?」
主神出乎意料地沒有繼續抬槓,黑巖也沒有再問。頭被撞得發疼,少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突然想起了剛才做的夢。
夢中的情景太真實了。不過事先瞭解過背景的黑巖,第一時間想到了夢的內容——尼祿就曾經夢到過維吉爾。雖然這個夢具體代表著什麼意義黑巖並不清楚,但是自己在夢裡的那番問答,維吉爾肯定是不會滿意的。
「真糟糕……」
怎麼就沒有意識到呢?熟知所有台詞的黑巖,如果能夠意識到,肯定能夠做出完美的回答。然而一個人做夢的時候,往往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黑巖也是一樣。更何況自己已經立下了好感度下降的flag,錯過這次機會後,不知道v哥還會不會召見自己?
誰叫自己還沒掌握魔化呢,黑巖歎了口氣。一隻長靴已經隨著冰之一族墜入了地下研究所中,赤著腳前進肯定是不行了。不過在礦洞裡,黑巖在一個箱子裡找到了一雙礦工們留下的破皮靴。
皮靴還算乾淨,並沒有預想中臭氣熏天的味道。黑巖隨便清理了一下,就套到了腳上。相比靴子原本主人的超大尺碼,黑巖的腳就顯得太小了。又在箱子裡找麻繩捆了幾圈,破舊的皮靴才像是勉強能穿的樣子。這個箱子裡放著的似乎是工人們換洗的衣物和一些補給品,不知是不是因為放置時間太長,幾塊肉乾已經發霉了。
真是糟糕啊……少女怏怏地關上了箱子,拾起晾在一邊石壁上的幾塊乾糧,殘念地啃了起來。本身就基本沒什麼口感可言的乾糧,在被水泡了一遍後,更加難以下嚥了。好在限時版的橙汁已經冷卻了,為了充飢,蠟塊一樣的乾糧也只能勉強下嚥了。
洗把臉,然後盡快出發去迷失森林吧。這個世界越來越亂了,提前收完裝備,也就沒那麼多問題了。黑巖這樣想著,用惡魔之手收起了做了一晚上枕頭的潘多拉。拉下兜帽,往礦洞的洞口走去。
依然是那個礦洞,依然是那個瀑布。瀑布後面的命運古堡隱約可見,然而在瀑布前的洞口,黑巖卻看到了一個意外的背影。
白色的頭髮,鮮紅的風衣,背後還背著猙獰的叛逆大劍,正是一個活生生的但丁無誤。此刻的但丁正抱著臂,探頭看著瀑布下的水流,似乎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黑巖的存在。
一定是自己醒來的方式不對。黑巖揉了揉眼睛,盯著前方似乎還未發現自己的男子。為啥但丁會出現在自己棲身的礦洞裡?這傢伙是剛剛從瀑布的那邊跳過來嗎?不過看但丁沒有一點水跡的衣服和頭髮,當然不可能是剛剛從命運城堡那邊過來。而唯一的解釋,似乎就是它一直在這個礦洞裡,而自己卻沒有發覺。
開玩喜的吧!就算是同人題材沒人看,作者改寫多重夢境的題材了,連續夢見這兄弟倆也不對吧?黑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臉,加倍的疼痛讓她意識到了這不是夢境。少女盯著前面專注地看著下方的紅衣男子,眼前彷彿出現了兩個選項——
a.推他下去
b.打個招呼
「喂主神,你搞毛線啊。」
黑巖看著眼突然出現的兩個選項框,忍不住吐槽道。主神還沒有回答,但丁在聽到說話聲後,也終於轉了過來。
「你終於醒了。」
帶著騷包的微笑,但丁轉頭看著黑巖,隨口說道。這種事後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黑巖額角流下一滴冷汗,問道,「你這傢伙怎麼在這裡?」
「路過而已,看到某人枕著我的魔兵睡覺,當然是準備問問怎麼回事咯。」
黑巖心裡咯登一下,這才想起了自己犯的大錯。自己當時困極,居然就枕著潘多拉睡著了。而且睡得那麼死,雖然沒有進來一個一般的惡魔直接啃掉自己的頭,但是一不小心惹上了但丁,在某種意義上說可是更加糟糕的情況——自己從惡魔之門裡取得的魔兵器,可都是但丁的藏品。
「什……什麼魔兵器?」
人證物證俱在,少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在但丁老鷹一樣的目光下,黑巖開始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抵賴了起來。但丁玩味地一笑,繼續問道,「我的,也是在你這裡吧?」
啊啊啊!這都被他知道了。在知曉了但丁的來意後,黑巖頓時頭疼了起來。這個完全可以在睡夢中殺死自己的男人,卻選擇了跟自己談判。既然如此有恃無恐,想必自己的底細已經被但丁完全掌握了吧。果然,看到了少女慌亂的表情,但丁繼續說了起來。
「我剛才還發現,閻魔刀似乎也藏在你的手中。那兩件魔兵器我可以送給你,但是閻魔刀我必須收回,因為那是家族的遺物。」
對於魔兵器,但丁一向不太看重,但是對於父親斯巴達傳承下來的遺物,就完全不一樣了。鬼泣系列的每一部中作品,大部分裝備都會來一次大洗牌。但是對於多才多能的但丁來說,擺弄它們似乎都不成問題——即使剛剛獲得的魔兵器,但丁都能熟練地使用它們和惡魔進行戰鬥。其他的裝備,往往在事件結束後,就被但丁賣的賣、送得送,唯有父親傳承的一劍雙槍——和,但丁始終帶在身上。同為斯巴達遺物的,還有傳給維吉爾的與斯巴達自己使用過的。原作裡的尼祿沒什麼黑幕和小動作了,加上它和維吉爾極像的性格,但丁才把閻魔刀交給了他。但是反觀現在黑巖,就顯然不能讓但丁放心了。
「交給我吧。想必你也知道一些關於你的組織的內幕了,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及你和你周圍的人。」但丁說著,示威似地拔出了叛逆大劍,將劍插在了前方的地上,「更何況,你也發揮不出閻魔刀的真實威力。」
怎麼辦?黑巖一時間陷入了兩難。話雖這麼說,s級的裝備說還回去就還回去,黑巖還沒這麼豪邁的氣量。再三思量後,黑巖終於像是下了決心一樣,緩緩道,「主神,回輪迴空間。」
接下來的目標,無非是鋼之吉爾伽美什和幾件不太重要的裝備了。比起閻魔刀來看,就要這些就都顯得不太重要了。然而,主神卻沒有如她所說,按照規矩將她傳送回去。
「喂主神!快點傳送啊!」
「傳送你妹啊!哪有劇情發展到一半突然停止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