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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十、決戰之協奏曲 文 / 吊死在你家門前

    木山春生,成為了。

    因為突然出現的,被暫停了。一方通行被派來和木山春生戰鬥,而擺在冒險者們眼前的道路,似乎只能幫助一方通行打敗木山春生來證明木山春生的價值,才能確保能夠如期進入上條當麻的生活。畢竟,只是因為白井黑子和史提爾的一次偶然碰面,發展到現在已經成為了震動整個學園都市的大事件了。按照輪迴空間的尿性,誰都不知道放任不管的話,會對這個任務造成怎樣的影響。

    眼前的情況,還不算糟糕到極點。似乎癱瘓了,儘管亞雷斯塔很可能有別的辦法觀察這個戰場,但是幾人的任務身份還不至於會直接暴露。當前要做的,就是盡快打敗木山春生,然後擺脫學園都市對己方可能的追捕。

    然而,真正做起來又談何容易。

    木山春生在機緣巧合下,保留了原本應該化作幻想猛獸而離她而去的那部分aim擴散力場,並在這些aim力場的幫助下,成功恢復了。本身就有集合自數千人的aim力場,現在又恢復了能力,木山春生利用她作為一個科學家的知識和感悟,在短短幾天內就達到了。

    獲得力量的途徑往往很多,但是最終到達的境界是一樣的。所謂殊途同歸,魔法師可以利用自己的感悟,通過探尋符文間的力量規律領悟到力量的真諦;宗教者可以憑借虔誠的信仰,通過神的賜予擁有凌架凡人的力量;而科學家又何嘗不是這樣?

    天之意志,即是宇宙間既定的規律。亞雷斯塔為了探尋達到的途徑,不說通過身體改造和藥物刺激的一般方法,甚至用上了自己最拿手的魔法。然而他疏忽了最重要的一點,他用科學的方法讓能力者擁有了能力,卻沒有想道讓能力者們通過科學來提高自己。亞雷斯塔一心想讓能力者們理解他所理解的宇宙規律,可是超能力者,怎麼可能理解他作為一個魔法師所理解的天意?

    魔法研究源遠流長,古代埃及的歐西裡斯時代就有了繁盛的魔法文明,而科學又何嘗不是?蠻荒時代的人們就開始觀察日月週期、製造武器對付野獸,發展到現在幾千年的沉澱,又怎麼會比魔法更差。一般超能力者,只會用自己的能力直接地達到目的,比如強化自身,比如攻擊敵人,但是,木山春生是個科學家。

    超能力者雖然是通過科學達到,但是本身並不是符合科學的東西。然而,一個人的「個人真實」畢竟有限,若是一味強化自身,終究是有極限的。只有通過自己的能力,配合自己對「天意」的理解,才能發揮出百倍於自己原有的戰鬥力。木山春生的就是這樣做的——雖然自己的能力不強,大都只有甚至更低,互相疊加,輔以木山春生對這些能力的理解,儘管無法達到揮手間停止地球自傳這種程度,但是模擬一次核彈爆炸的過程,可以說是毫無難度的。

    一方通行和冒險者們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敵人。不同於冒險者們的憂心忡忡,一方通行卻是毫無懼意。一蹬地面,就像一枚炮彈一樣飛向了木山春生。而木山春生也不慌不忙,一揮手,雨水在她手中聚成了一把由水凝聚成的劍。揮劍向著一方通行飛來的方向一斬,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霧跡,一方通行不敢大意,一手抓住了木山春生的水劍,一手抓向了木山春生的肩膀。他這一抓自然沒有抓到,木山春生消失在了原地,在一米外的一塊水泥板上重新出現了。而那把劍,卻還留在一方通行的手上。與此同時,鮮血從一方通行的指縫間滑落了下來。

    「果然。你有卓越的計算能力,但是反應能力還是和一般人一樣。剛才那把高壓水劍的構造,是『吸收』的狀態,你雖然可以將普通武器的矢量改為相反,但是那把武器的矢量就是相反的,你下意識地改變它的方向後,就成了刺向你的力量。想要打敗我,這個速度可不夠啊。」木山春生說著,又凝聚出了一把水劍,「猜一下,這一把劍的矢量是向內還是向外的?」

    一方通行惱怒地捏碎了手中的水劍,再次撲了上去。水劍徑直刺在了他的心口,卻一下子爆成了水珠,絲毫沒有傷到白髮少年分毫。木山春生避過一方通行的一拳,又凝聚出了一把水劍砍向了一方通行,卻依然沒有作用。倒是一方通行一把抓住了木山春生的袖口,木山春生一個瞬移離開了,只留給了一方通行一截白大褂的袖口。

    差點被一方通行直接秒掉的木山春生絲毫不顯緊張。「不錯的觀察力。居然可以光憑『看』就能看出水流的矢量方向。那麼,試試這個吧。」

    下一刻,木山春生身邊的雨幕中,突然出現了無數漣漪。無數把水劍被凝聚成形,漂浮在了木山春生的身邊。

    「那麼,同時有這麼多把水劍,你能看出多少呢?」

    木山春生說著,抬起了右手。無數水劍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樣,飛刺向了中間的一方通行。一方通行當機利變,一踩地面,一塊水泥板壁從地上彈了起來,擋在了他的身前。然而這截水泥板,卻像是一塊豆腐一樣,瞬間就被無數水劍釘成了篩子,而那無數水劍,卻依然餘勢不減地刺向了一方通行。

    「噗。」

    氣勢洶洶的水劍群,像是進了粉碎機的廢紙一樣,被絞成了點點水滴。一直在一邊旁觀的小黑,生成了一小片空間斷層,替一方通行擋住了鋪天蓋地的水劍齊射。

    再次破壞了木山春生必殺的一擊,木山春生再也無法容忍一直在一邊搗亂的三人了。凝聚出了一把巨大的水劍,向三人刺去。而冒險者們,也終究被捲入了戰鬥中。

    莉啞拔出黑金王鋸,迎著巨大水劍刺了上去。刀光一閃,水劍就被打碎成了漫天水滴。

    然而,還不夠。

    水劍後的木山春生,手中閃耀著黑色的光芒。而於此同時,水劍破碎的水滴和著雨水,互相牽引、凝聚著,像一張蜘蛛網一樣,逐漸出現在了幾人周圍。

    「這是…不好!」

    莉啞驚叫了起來,刀光揮舞,切向了四周的水線上。然而抽刀斷水向來徒勞無功,水網也不像水劍那樣是一團死水,而是像活物的脈絡一樣,交織流動著,即使是被莉啞砍斷的地方,也很快重生了。

    黑巖和小黑連忙取出武器,向越來越密集的水網發起了攻擊。黑巖還可以應付過來,小黑的情況就比較糟糕了。西洋劍雖然可以割斷空間,但是對可以不斷重生的水網,破壞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水網越來越密。三人中,也就只有莉啞可以勉強擋得住。水網繼續蔓延,小黑已經整個陷入密集的水網了。在被看起來沒什麼韌性的水網纏住後,卻如同鐵鏈一樣難以掙脫,小黑手中的西洋劍掉到了地上,像一隻陷入蜘蛛網的蝴蝶一樣無助地掙扎著。

    而另一邊,一方通行終於緩過了勁來的。水網失去了水劍那樣特別的矢量特性後已經無法對他構成威脅了,他連碰都懶得碰一下,水網在碰到他的瞬間就灰飛煙滅了。他看了一眼還在抵抗著蔓延的水網的三人,猶豫了一下,然後就這樣徑直跑過三人身邊,衝向了另一邊的木山春生。

    「……」

    一方通行這樣的賣隊友行為,三人除了無語只有無語。倒不是一方通行能力不夠,而是自打一開始,無論是一方通行還是木山春生,都把冒險者們當成了學院都市的走狗。所以,儘管冒險者們對於自己有救命之恩,也被一方通行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加上他並不喜歡戰鬥裡被人插手,而木山春生下手也從沒出過人命,三人就這樣,被丟在了水網中。

    「救命……」

    已經完全陷入水網裡的小黑髮出了哀號。莉啞的眼眸整個變成了金色的,劍氣如風,一時間卻沒有辦法靠近小黑,倒是黑巖用加農炮一擊,打穿了小黑右臂附近的一大片水網的脈絡,小黑右手短暫地獲得了自由,從袖口中取出了一把小刀,卻沒有去砍飛速蔓延的水網,而是刺入了自己的手腕中。鮮血很快染紅了她白衣的袖口,周圍的水網卻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持一樣,頃刻間破碎成了霧氣。

    「空間波動?小黑你的手……」

    黑巖的問題還沒問完,莉啞就驚呼了出來,「這是瞬司令的歸天之刺!」

    「歸天之刺?」黑巖問道。

    「就是一個自創的招式,可以通過自傷,在短時間無限透支能力。」小黑拔出了手腕中的短刀,解釋著,「因為我幫過司令一個忙,所以他用這個技能做了謝禮。」

    黑巖看著小黑滴落著血液的右手,突然想起了瞬司令那晚用出這個技能的情形。「莫非……」

    「沒錯,就和那晚瞬司令用的一樣,這個技能在大多數情況下,透支的力量越多,承受的反噬越大。」莉啞歎了口氣,「所以小黑君,你先回去吧。接下來的戰鬥,就交給我和黑巖君吧。」

    小黑用沒有受傷的左手,緩緩地撿起了在剛才戰鬥中掉在地上的西洋劍,搖了搖頭。「不用了。白倉君說的對,只要盡力,即使失敗,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你在說什麼啊!沒有你的空間波動,我們接下來的任務……」

    黑巖焦急地說著,卻被小黑打斷了。小黑指著在水劍攻勢下越來越狼狽的一方通行,「但是,現在的情形,我們有辦法嗎?不努力的話,恐怕現在的這一關,都無法度過……」

    黑巖還想說什麼,卻見莉啞收回劍,歎了口氣,「的確,那麼接下來,需要我們作甚麼?」

    「其實,這個任務,完成的希望已經不大了。但是,請你們千萬不要放棄。無論如何,只要竭盡全力了,即使失敗,我也不會怪你們的。」小黑說著,突然西洋劍一指,指向了廢墟中的一處空地裡。一個披著白大褂的身影出現在了空地的中央。

    「這是……」

    人影正是木山春生。白大褂一絲不苟,甚至連一滴雨水都沒有沾上。一直和一方通行戰鬥的,都是她的殘影而已,如今才被小黑找到了真身。但是被發現後,木山春生卻依然不急不躁,冷冷地看著冒險者們。

    「喔,居然被發現了。真是有趣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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