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脫了。」瞬司令扶額道。
比起半日前的備戰空間,此刻的上條宅就冷清多了。瞬司令站在陽台的門口,藍發耳環站在她的身旁,結標淡希和另一個御阪妹妹——被營救出來的亞里亞則坐在上條當麻的床邊。屋子的中間,是正以orz狀態倒在地上的黑巖。而原本房間的主人上條當麻,卻沒有出現在屋裡。
「不就是發個福利麼,又不會懷孕。」結標淡希吐槽道。
倒在地上的黑巖沒有回答。
「雖然我也考慮過gaess被抹消的情況,不過反應的確是略大了啊少女。」瞬司令說著,「早知道就用蒼崎橙子的人偶好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將她放回去嗎?」藍發耳環皺起了眉,「我的固有結界最多還能維持十六分三十二秒。」
「不必了,反正按照『當麻日記』,今早的重要事項自己差不多完成了。上條沒吃到早飯和踩壞銀行卡不用我們操心,在陽台撿到茵蒂克絲達成,爆衣和落下帽子都沒有問題,唯一缺少了的就是離別前『即使是地獄你也願意陪我去嗎』的台詞。不過剛才黑巖君說了類似的話,也差不多夠了……」
「你給我下地獄去吧!」結標淡希學著黑巖的語氣,補充道。
「我記得還有一條『手機被踩壞』吧?」藍發耳環問道。
「那個沒關係,待會你上課的時候偷偷做點手腳把他的手機弄壞就行了,注意不要被土御門元春發覺。不過這樣一來,瞬間移動到屋子的外邊肯定會被亞雷斯塔的滯空回線察覺,不過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畢竟只有一兩次,發生在**目錄上都會被認為是情緒波動引起的魔法暴走。所以黑巖君,以後不要做柴刀這種危險的事了。」瞬司令說著,拿出一疊白色的布片和一個裝滿回形針的袋子,遞給了站在一邊的另一個御阪妹妹,「亞里亞君,你扶黑巖君到隔壁換衣服吧,待會她還要穿著這件衣服回去。」
這個地方,其實已經不是上條當麻家了。雖然有著一樣的樓房與燈光,但事實上只是好男人伊籐誠的固有結界而已。
曾經通過融合《灼眼的夏娜》中的人物獲得了技能「封絕」,能夠在戰鬥中開闢出一方與世界「因果論」相離的的空間,可以使在其中的戰鬥不影響到外部世界。但是由於這不是完全穿越獲得的能力,伊籐誠並沒有打開和維持「封絕」所對應的力量,所以,這個技能就被擱置到了一邊。後來,伊籐誠自己兌換了衛宮切嗣的完全穿越機會去參加了第四次聖盃戰爭。在任務的過程中,陰差陽錯地把「封絕」的能力和衛宮切嗣的能力——「固有時御制」融合到了一起,變成了新的固有結界。這個固有結界本身並不具有攻擊力,而且冷卻時間很長;但是它有一個很逆天的效果:外部時間相比內部是靜止的。雖然自己並不好用,但是配合隊友無疑有著極好的效果。現在在學院都市,亞雷斯塔的眼線遍佈每個角落,這個固有結界就被當成了最安全的根據地。無論在固有結界內部做了什麼,在外邊的人眼中都是路過而已,甚至連接頭都不需要。黑巖方才黑化想要柴刀掉上條當麻,就是伊籐誠在最後一刻,將她和在周圍的瞬司令等人從現實世界拖到了這個固有結界中。
「接下來伊籐君你去上課吧。雖然只有你一個人和上條同班,但是對付一個手機應該沒問題吧。」
「還有白倉君。」
「喔,的確如此。他的存在感太低,我疏忽了……」
瞬司令和伊籐誠談論著下個場景的問題,黑巖則被亞里亞連拖帶抱地從房間里拉了出來。伊籐誠的固有結界覆蓋了方圓一公里,和上條的公寓附近的環境一模一樣。然而,除了己方五人,這片空間沒有一個其他的人。就連清潔機器人,都彷彿壞了一樣靜靜地擺在地上。一個漆黑的罩子蓋著這片死寂的空間,黑暗的天盤上彷彿有時針在轉動著。
「黑巖醬……」亞里亞怯怯地問道,「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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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啊。」
上條當麻捂著額頭,從地上爬了起來,鮮血從指縫中滲了出來。
「疼疼疼疼疼疼疼……」
不遠處的地上丟著一個塑料杯子,剛才暴怒的少女似乎就是用它擊中了自己的頭部。
果然是幻覺嗎?被塑料杯子打得頭破血流的少年疼得呲牙咧嘴。在奇怪的修女黑化的一瞬間,上條當麻甚至產生了一個陌生黑衣少女拔刀砍向自己的錯覺。
「女孩子真可怕……」
看著撞了一個缺口的塑料杯子,少年感歎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拎出了放在櫃子裡的小醫療箱。經常因為厄運受傷的少年,在家備一個醫療箱並不是稀奇的事。然而手突然一抖,沒有拿穩的醫療箱從少年手中滑了下去。
匡!
亂七八糟的藥品撒了一地,顯然又是少年奇怪的厄運作祟了。「可惡……」
來不及管地上的東西了,上條當麻扯出一卷繃帶和半瓶消毒棉球,往衛生間跑去。一番手忙腳亂後,頭上的傷口終於被包紮好了。從衛生間出來,少年終於注意到了桌上放著一頂帽子。
白色的修女帽,似乎是方才古怪的少女所留下的。
思緒又一下子回到了剛才。「突然感覺纏著繃帶的樣子好猥瑣。」少年自言自語著,卻突然跳了起來,「不好,要遲到了!」
而另一邊,純白的修女,也終於離開了伊籐誠的固有結界。被輪番說教後終於放棄了柴刀的打算,又換回茵蒂克絲的身份卡。不過雖然如此,在外人眼中也只是一次瞬移而已。前一刻還在上條當麻家裡揮舞著柴刀,後一刻就出現在了公寓樓的背後。移動教會重新出現在了純白的修女服穿在身上,上面掛滿了無數銀光閃閃的回形針。
「果然這個穿越空間的都是一些混蛋,我居然會相信他們。我遲早要把他們都柴刀掉……」
碎碎念地咒罵著所有人,少女躲在牆後面,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看著飛奔向學校的上條當麻。提著包的少年很快消失在了街角,少女這才罵罵咧咧地從牆角走了出來。
接下來該去幹什麼呢?
少女一個人行走在雜亂的大街上,好奇地左顧右盼著。
這個科技領先當前世界數十年的城市,看起來卻與普通都市沒什麼一樣——除了看起來現代感十足的各種圓筒機器人和半空中像投影屏一樣的基諾夫空艇。
然而在這樣一個城市裡,卻只有孩子。
陰暗的小巷裡,兩個少年堵著一個年齡比較小的男孩子,惡聲恐嚇著。小男孩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絲毫不敢反抗。兩個男生越來越猖狂,開始用腳踢向他的身體。在這個城市裡的孩子,很多都是年齡很小的時候就住了進來,像大人一樣的生活著。沒有了放學後母親親手烹飪的飯菜,沒有了取得成績後父親的鼓勵。一個人在這個孤獨的城市裡,只為虛無縹緲的「超能力」,賭上了自己的童年和青春。
「喂!你們兩個!」黑巖心情不好,喊了一聲,擼起袖子就要衝過去。雖然現在是茵蒂克絲的細胳膊細腿,但是身體基本素質還是以黑巖為準,即使沒有了匡威斗篷的防護,揍兩個不良還是不成問題的。然而在黑巖趕過去之前,視野卻突然被茶色所佔據了。
「judghment!都把手放到頭上蹲下!」
然後,黑巖一頭撞到了眼前的茶色物體上。
「哎呦!」
似乎是個人,被黑巖一頭撞開了。以黑巖的身體素質,這一撞自然是勢大力沉,而突然出現在黑巖眼前的少女,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一頭撞向了前方。
撞開少女後,黑巖才看清少女的樣子。方才擋在自己眼前的正是她茶色的校服,與瞬司令的常盤台校服一模一樣。粉紅色雙馬尾,肩膀上還掛著墨綠色的風紀委員袖標。雖然看不到長相,不過眼前這位顯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白井黑子了。
失去平衡的白井黑子倒向的地方,正是兩個不良的方向。作為不良,雖然大都有著渣一樣的人品和渣一樣的身手,但是面對失去平衡的白井黑子反應還是很快的。然而就在一人一隻拳就要糊到少女臉上時,少女卻突然不見了。
然後,白井黑子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兩手刀敲到脖子上,兩個不良便當場被打倒在地了。
「你是哪個學校的?」打倒了不良的白井黑子絲毫沒有把兩個不良當成敵人的意思,扭了扭被撞得酸痛的後背,面色不善地問著黑巖,「真能撞。」
「啊哈哈哈……」黑巖訕笑著擺著手,連忙道歉著,「對不起對不起…」
「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要自己衝上去,想幫忙就通知風紀委員。」
「知道了知道了……」
白井黑子拿出手銬戴到了兩個不良手上,黑巖連忙趁機開溜。畢竟現在是黑戶,雖然亞雷斯塔會不聞不問,但是風紀委員還是能避則避的。
不過,白井黑子也沒有查黑巖戶口的打算。只是衝著黑巖的背影提醒了一句:「小心一點啊,最近治安有點亂。」
隨口應了一聲,黑巖連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拖著銀光閃閃的移動教會急匆匆地穿過兩條街,確定了白井黑子沒有尾行上來後,才送了一口氣。
暑假第一天,大街上到處都是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歡樂的氣氛,就連路邊小店都打上了「暑假特惠」的招牌。
似乎沒什麼事可幹,黑巖走進了一家冷飲店。可不像之前除了發福利什麼都不知道的天然修女,現在的黑巖可是有錢人了。
開始任務前,黑巖用1000點獎勵點數兌換了一張卡片:每天可以從中支取等同200元價值的當地貨幣。畢竟魔禁世界一次性消耗可能性不大,所以黑巖優先考慮了滿足日常需求的每日支取類的貨幣。除此以外,黑巖只兌換了一個魔瓶,用來緊急恢復傷口、補充各種能量,可以使用三次,每次回主神空間可以補充。而食物補給和醫療用具黑巖沒有兌換,畢竟自己不需要吃飯和喝水,也可以自行回復傷口。唯一想買的橙汁,還因為需要點數太多而放棄了。
點了一份冰鎮橙汁坐在了角落裡,遠遠地看著冷飲店裡進進出出的客人。按照瞬司令的指示,自己只要在下午之前冷靜下來就好了。神裂火熾的動向,由瞬司令親自觀察;而黑巖到底該去給神裂砍還是給另有計劃,瞬司令給她的交代是「到時候再說」。
到時候再說是怎麼個說法啊?是我去找你們還是你們來找我啊?該不會是叫我滿大街找御阪妹妹吧……黑巖狠狠地吸了一口橙汁,腹誹著,爆衣的帳我還沒跟你們算呢!啊啊啊啊。
不過話雖如此,待會還是找個隊友問一下吧?伊籐誠和李洛克上學去了,莉啞和兩個御阪妹妹聯繫不上,和結標淡希更不用說了。土御門夏舞不知道在不在家,熊孩子那麼能玩,八成也找不到吧。這麼說,還是應該找一個御阪妹妹問一下麼?真是不科學啊。早知道應該問他們要一部手機的。
黑巖這樣想著,趴到了桌子上面。然而,一個突然響起的聲音卻嚇了她一跳。「摩西摩西……」
少女連忙坐了起來,左右看去,卻沒有看到說話的人。那個聲音繼續說道:「是黑巖君嗎?」
「這是……亞里亞的聲音?」黑巖問道。
聲音被認了出來,亞里亞似乎很高興,「是我呀,黑巖君~我的能力是念話能力。在被司令大人強化為lv.4後,只要距離不是太遠,都可以隨時和我進行自由的內心對話了哦~」
「哦……那麼,恭喜你啦。」
「想要將聲音傳到我這邊來,不需要說出聲音來的,只需要在心裡默念就行了。總之大概就這樣吧,司令君有話對你說,先轉給司令君啦~」
原來這就是到時候再說啊。黑巖這樣想著,吸了一口橙汁。而瞬司令的聲音也很快傳了過來:
「能聽到嗎?黑巖君。」
「哦,可以聽到。」
「我已經找到神裂火織了。雖然因為她過人的視力和洞察力不敢接近太久,但是把握她的行蹤還是沒問題的。白天你可以自由活動,我會定時向你通告她的行蹤避免相遇,伊籐君放學後在他的固有結界中開會,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按照原劇情,你將會被她砍死在上條家門前,然後她回去告訴紅髮神父史提爾後,趕來收屍的紅髮神父會和上條發生戰鬥。不出意外的話,你的任務會是在上條回到家前被神裂火織砍一刀,然後跑回去倒在上條家門口。還有問題嗎?」
「哦,哦,我知道了……」
「那麼,她現在的位置是你的六點方向四公里處的大街上,正在往西走去。也就是說,你只要不往西南方走就不會遇到她了。另外注意一下紅髮神父史提爾,不過他的感知不是很強,只要不被他當街撞到,應該不會被發覺的。其次,還有一些其他的劇情人物也要盡量避開,否則被影響到任務還是很麻煩的。」
瞬司令的聲音還在心底迴響著,黑巖卻沒有回答,愣在了座位上。因為,一個紅髮的黑衣人走進了冷飲店,正在櫃檯前說著什麼。
「……尤其是最近正是『幻想御手』的高發期,治安比較混亂。雖然一般能力者對於你應該問題不大,但是如果貿然介入或者影響到原本的『幻想御手』劇情,很可能會被一些支線任務捲進去。啊,神裂火織她掉頭回去了,現在在七點鐘方向,向東前進中。注意不要往東邊或者東南邊去。對了,你能分得清方向嗎?……黑巖君?聽得到嗎?」
兩米高的紅髮少年在櫃檯處拿到了一份飲料,往座位區走了過來。雖然穿著黑色的神袍,卻流里流氣地叼著一根香煙。耳朵上戴滿了金耳環,十指上戴著粗大的銀戒指,右眼下還有條形碼一樣的刺青。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不良的紅髮神父,正是和神裂火織一起追捕茵蒂克絲的搭檔,同時也是茵蒂克絲前一任的監護人——史提爾·馬格努斯。而作為現在茵蒂克絲最不想遇見的兩人之一的不良神父,很快就發現了坐在角落裡的黑巖,吃驚地停下了腳步,煙卷從嘴裡掉了下來。
「我已經遇到史提爾了……」黑巖殘念地望著目瞪口呆的史提爾,在心裡地對瞬司令報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