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他人的好意,年輕人,我只是物歸原主。」男子微笑著說。他的臉上有幾條隱隱約約的劃痕,這是戰場上的紀念品,並在歲月的輪轉下慢慢撫平。
貝納爾將信將疑地接過武器,「真是一件很沉的東西,」他說。
「是的,不過你已經有一個手拿起來了。」男子說。「我真是健忘了……這可是艾澤拉斯的英雄貝納爾。」
「別太讚譽了,我可不想被敵人發現。」貝納爾看著這把劍,非常華麗,他輕輕地往地面揮了一下,月光劃過它的表面,令人驚歎的金色反射了出來。「為什麼給我,這武器可不是普通貨色。」
「你老爸很希望看到這一幕——自己的武器來到了兒子的手上。」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它可是有名字的,大皇家之劍。」
「非常不錯的武器,父親身前的武器……」貝納爾很感激地看著這個人,同時緊緊地握著這把安度因?洛薩的佩劍。此刻,他覺得父親就在身旁,正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男子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我也是一身的麻煩事,沒什麼機會和你多談了。嗯,等等,讓我想想還有什麼要說的……」他皺了皺眉頭開始思索,然後歎了口氣。「也許對指揮官的思念過重,讓我有點興奮吧,也沒什麼好多說了。好好的對待這把劍,我常覺得它是有生命的,特別是當我拿著斷成兩截的這把劍後,我沒想過它會再次接到一起,並且天衣無縫。」
貝納爾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話,他認為這都是有可能的。
「那麼,我走了,年輕人……有機會我們好好聊聊艾澤拉斯雄獅的英雄史吧。」男子隨意地揮了揮手,然後離開。在他轉身的瞬間,貝納爾看到了眼睛余角那滴激動的熱淚,其中包含著這個人對父親的思念。
貝納爾高喊了一聲,向他告別。
「偉大的聯盟英雄圖拉楊,一路走好……暴風城的英雄雕像真是把你的模樣刻畫的栩栩如生。」
他只是剛剛才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可以拿著這把洛薩生前的佩劍,又是一名聖騎士,重要的是那副容顏確實見過。圖拉楊走了,他穿梭在營帳間,離開了貝納爾的視線。可惜貝納爾沒時間,不然他一定會跟著圖拉楊,直到聽完所有關於父親的事情。他也看出圖拉楊確實有要事在身,除了感謝他外,只有默默地祝福這位聖騎士了。
貝納爾在劍面上撫摸著,多好的一把劍,不過太華麗了。一隻手在在劍上一揮,劍本身的金色消失了,當然,這只是個迷惑他人的幻象法術。
真是一場不錯的相遇,短暫卻令人難忘。
指揮棚內就作戰計劃進行著激烈的爭論,貝納爾一個人坐在遠處的一塊大石上休息。他等待著指揮官們結束他們的討論,他認為他們最好做出一個精妙的作戰計劃,以便有機會幹掉克爾蘇加德,拿回水晶。
沒多久,克拉蘇斯和提裡奧一前一後走了出來,他們兩個一臉的不屑,似乎爭論的結果並不怎麼樣。他們在貝納爾的身旁經過,卻沒有和他打招呼。當然,這是會了掩人耳目。貝納爾跟了上去,刻意跟在後面一點。
「哈爾弗?維姆什麼意思?」他問,很小聲。
「他想撤退。」提裡奧說。
「他是瘋子嗎,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死了那麼多人。」貝納爾氣憤地說。「我不認為一個膽小鬼可以配合我們做什麼。」
「不行的話,我們紅龍和提裡奧的人攻擊納克薩瑪斯,一定要幫你找回水晶。」克拉蘇斯說話了。
「冷靜點,這是一場嚴酷的戰爭。」提裡奧提醒道。
他們來到了提裡奧的帳篷,貝納爾將門簾放下,他們坐在一些箱子上繼續話題。
「我可不想這傻瓜壞了我的事情,這是很嚴肅的。」貝納爾冷酷地說,他很少這樣,只有在無奈的情況下。「縱觀整個戰局,現在如果不給予克爾蘇加德有效打擊,這個亡靈頭子很快又會恢復過來。」他看了看提裡奧。「何況現在還有著名的銀色北伐軍在場,他沒理由一意孤行。」
「你要瞭解到……他已經錯誤估計了戰局。」克拉蘇斯搖了搖頭。「如果這是第一軍團就好了,費塔根比較有頭腦。」
「哈爾弗?維姆也不是笨蛋,只是他很少吃敗仗,又經歷過那麼多的大戰。他在為自己被克爾蘇加德埋伏而羞惱不堪。」
「跨不出心裡的陰影,還是怕了亡靈?」貝納爾冷冷點笑了笑。「提裡奧……」
「嗯?」提裡奧看著這個愁眉苦臉的人。
「聖光應該贊成正確的事情,」貝納爾瞥了一眼克拉蘇斯。「用法術吧……」
「你……」克拉蘇斯十分吃驚,他怎麼也沒想到貝納爾會想出這個辦法。「控制他是小事,不過我不認為人類的法師那麼愚笨,那支部隊還有五十多人,其中不乏高階法師。」
「你可以辦到的。」貝納爾說。
克拉蘇斯吸了口冷氣,他感覺著風從牙齒上流過的感覺,很舒服。然後,他開口了。
「那麼照你的意思辦,但如果被發現了,這無疑會把雙方的關係拖入谷底。」
「沒事,」貝納爾笑了。「瓦裡安?烏瑞恩……他是個仗義的人。」
今天的天色很好,提裡奧看了看懷表——時間已到中午。這是上次作戰後的第七天了,整支部隊已經列隊完畢,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哈爾弗?維姆站在一個臨時架起的高台上。
「所有暴風王國的戰士們,龍族的勇士們,聖光的虔誠的信徒們——今天,我們不再等待。不是因為糧食只能維持三天的關係,而是,我們已經確定這是最佳的攻擊時間……」
貝納爾根本沒有聽完他的演說,因為這是克拉蘇斯在控制,他只能一笑了之。這個龍族的夥計還真會吹,他很想讓他馬上結束。他們等了七天,而這七天不是為了休息而等的。克拉蘇斯派出了一條偵查能力很強的紅龍,他為他們帶去了寶貴的消息——克爾蘇加德的部隊一直沒有得到軍力上的補充,他的要塞依然停在空中,一直處於防禦狀態,天曉得他想幹什麼。當然,這麼多天沒動靜也說明了天災軍隊已無力發起漂亮的進攻,至少不敢主動出擊。
不過貝納爾等人決定來個簡單的技巧,讓除了克拉蘇斯外的其他紅龍進攻要塞。
事實上,他們的計劃順利的進行了。但整支部隊靠近納克薩瑪斯時,克爾蘇加德派遣了包括空中、陸軍在內的過萬亡靈部隊追擊紅龍,而紅龍卻只和他們玩迂迴戰,有效的托住了納克薩瑪斯的一股力量。
然後,號手吹響了衝鋒的號角,地面上那些從冰雪中爬出的食屍鬼也已經迫不及待了。空中,克爾蘇加德的幾條冰龍飛了過來。
貝納爾的心中忐忑不安地念著一句話。
「必須要成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