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看到多餘的人,這裡全是聖光的勇士。」提裡奧說。「很久以前,我和很多聖光的戰士並肩作戰,我見過手持灰燼使者的莫格萊尼,我看到過衝入亡靈隊伍中的烏瑟爾,我更看到過其他戰士的身影。他們的背後,都有聖光的注視。他們的身上,有時綻放的光芒足以令黑暗生物眩目。」他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他的手指著前方的一批人。「你們經歷了戰鬥,」他又指了指右邊的一些人,那些人看上去很年輕,和達裡安差不多。「你們剛剛見識了死後投靠巫妖王的同伴。」他問。「你們恐懼嗎?」
很多人都搖了搖頭。
「不會!」
一個統一的聲音。
他的雙手往下壓了壓,讓大家安靜。
「現在,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阿爾薩斯,這個聖光的叛徒正在北地準備一場陰謀。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所有的人,沒有你我之分,沒有陣營之分,我們是一支正義的力量。」他的一隻手高舉,聖光突然圍繞著他的手臂往上攀升,光芒照射著四周。「白銀之手、銀色黎明、聖光兄弟會,將融合成一個新的存在——那就是銀色北伐軍。」他環顧四周。「誰,願意同聖光一起,遠征北地!」
「我!」
又一個統一的聲音,所有人高舉了自己的一隻手,以表明決心。
貝納爾有理由相信,地下的英靈看到了這一切,並會感到希望的存在。這些人的舉動正是一種對於巫妖王的反抗。他們現在還不強大,數量上只有三百人,根本不及血色十字軍。但有理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們會不斷壯大,並且比白銀之手的強盛期更為恢宏。
黑夜中,他們就地紮營,圍繞著聖光之願禮拜堂。而貝納爾決定離開,但在那之前他找到了提裡奧的帳篷。他毫不客氣的掀開布簾走了進去。裡面只有提裡奧,他正在燈火的照耀下看著一本書。
「黑暗生物的復活謎團,誰寫的?」
貝納爾笑著問道。
提裡奧熱情地招了招手,「你不會想到的,這本書是巫妖克爾蘇加德寫的,這位前肯瑞托的成員也算是壞心做了好事。」他合攏了書。貝納爾則在一旁找了把椅子坐下。「這本書是在被搗毀的詛咒神廟的據點裡找到的,原本是用來讓巫妖王的活人走狗懂得如何利用死人,現在我可以從中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會死而復生,雖然很模糊,但它告訴我一種黑暗的能量將是光的敵人。」
「黑暗的力量,這種力量足以讓人以一具屍骸復生。死後的重生正是某些恐懼死亡或已經死的人的願望,而這些死人則是最先投靠了巫妖王的,包括克爾蘇加德。」貝納爾饒有興致的答道。「巫妖王還利用了一種特殊的瘟疫,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但依然沒有對它深入研究。你要知道,研究這類事情總會讓人頭疼,而在我感覺,聖光正是黑暗的對面,所以我們才能用聖光淨化那些染上瘟疫的人,消滅那些死後復生的亡靈。」他微微地皺了下眉頭。「不過我很討厭巫妖王的思維擴張,他直接控制一些死者的思維,另他們的靈魂無法救贖,這是最可惡的作為。比起這個,我還比較欣賞被遺忘者。」
他看到了老弗丁吃驚的表情。
「別那樣……」貝納爾繼續說。「你得將被遺忘者看成獸人,不是嗎?看成伊崔格,這樣你就想的通了。」
「是的……伊崔格。」
這一晚,他們聊了很多,從聖光到暗影,從暴風城到北地,從部落到聯盟……他們回憶了許多年前的世界是如何的。而清晨不免讓人有點掃興,但提裡奧必須休息,他不是貝納爾,不能不休息,更不能永生。
陽光刺破了許久不願離去的雲霧,鳥兒的聲音第一個傳入貝納爾的耳內。他站在橘色的大地上,感受著周圍的死寂。
約格·薩隆……
這個名字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這個邪惡的古神到底在哪,他想幹什麼呢?
就在他不願多想的時候,天空中一個紅色的物體正在翱翔,雖然很遠,但貝納爾確定了他的體積以及種族——紅龍族。那條龍都沒有打招呼的意思,直接從聖光之願禮拜堂的上空經過,引起了一陣騷動。即使只有少數人看到,都會讓大家感到震撼,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紅龍。
「貝納爾……世界需要你……各種族遭到了突襲!」
「什麼!」
貝納爾很想知道的更多,但那條龍的精神力量只是短暫的和他聯繫在了一起。看來這條龍很急,不過貝納爾認出了他,他就是在諸神黃昏戰役上一度活躍的紅龍克萊奧斯特拉茲。他似乎和其他龍類不同,很勤於忙碌於各族之間。
遭到了突襲嗎……難道是上古之神,這很值得關注。他都沒有時間與提裡奧等人告別,直接來到了永歌森林。他站在綠色的小山丘上,看著前面的戰鬥。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為什麼他都沒有察覺——
一座大型的亡靈天體要塞漂浮在銀月城城門的正上空,很多亡靈正在對這座血精靈的城市發起猛攻。
就在這時,一隻體積很大的石像鬼從貝納爾的頭頂飛過,貝納爾使用法術來到了石像鬼的背部,站立在那裡,並用精神力量控制了石像鬼。他們飛了過去,與一群石像鬼擦肩而過的時候,貝納爾的法術讓他們全部變成了石頭,然後下墜,摔得粉碎。
前面,食屍鬼已經翻過了城牆,而城牆上的第一道防線已經崩潰。這是血精靈自上次巨魔突襲後最慘重的傷亡,也是天災對血精靈第二次血的洗滌。
羽箭從天而降,很多亡靈被釘在地面上。
「放箭!」
多麼豪邁的吼聲,哈杜倫·明翼指揮著戰鬥。而在城市的上方,一些建築物的頂部,血精靈法師憤怒的火球飛了出去,那些亡靈的隊伍馬上開花,炸得粉碎。
貝納爾控制著坐騎潛意識地來到了城市的中央處,那裡的一些塔群有他想找的目標。很快,他就看到了那座塔,那座屬於他和赫裡尼婭的塔。不過此刻,大批食屍鬼排滿了這座塔,他們正在往上攀爬。在最上面,血精靈公主站在塔頂的瓦礫上,朝下面彎弓射箭。這是公主的不捨嗎?她大可以離開那裡,到安全的地方,但她卻留在那座塔上,決定戰鬥到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