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一直躺在那裡,莉亞德琳只看了他一眼,然後就開始為提拉薩蘭治癒,貝納爾也是如此。只有赫裡尼婭,痛苦著跪在那裡,一些血精靈也圍著他,並保持著沉默。
「他的生命力很頑強,你應該可以的。」貝納爾說。
莉亞德琳點了點頭,「沒問題,去吧。」他知道貝納爾想幹什麼。
貝納爾蹲到了另一人的身旁——也許是這場戰爭最偉大的人物,艾恩多爾,一名血精靈戰士,他勇敢的殺死了凱爾薩斯,但那些邪惡的能量卻佔據了他的身體。貝納爾的手按到了他的身上,他能感覺到那股可以讓人心情沉重的邪氣,以及混亂的魔法力量。
「怎麼辦呢?」貝納爾心想道。這等於將是另一個凱爾薩斯,邪惡的能量以及凱爾薩斯畢生的魔法力量,都匯聚在這個身體上。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控制他,他有自己的思想,如果他走的是凱爾薩斯的路……貝納爾搖了搖頭,有點不敢再想下去,他知道要殺他就要趁現在,以後一定會很難。但誰又有理由去殺一個功臣,一個王國的英雄。他猶豫了片刻,皺了下眉頭,站了起來,沒有再去看他。
他朝兩個血精靈戰士打了個手勢,「過來,」他說。然後指著艾恩多爾,「把他帶下去,安全的帶下去。」
「是,長官。」其中一人答道,另一人已經將艾恩多爾背了起來。貝納爾走到了兩人旁,輕輕地說。
「把他帶到島上的一處安全的地方,轉告他——今後千萬別再回城裡。」他知道,當周圍的人清醒的意識到艾恩多爾此刻的情況,一定會痛下殺手,以免後患。「明白了沒有?」
兩人都點了點頭,仔細地聆聽著,他們看出貝納爾還有話要說。
「記住,給他一個新的名字……」他說的更輕了,並皺起了眉頭思索著。然後問道。「你們認識他嗎?」
「不,大人。」兩人都搖了搖頭。
貝納爾深吸了口氣,眼睛的余角看到了一雙緊盯著自己的眼睛,那是莉亞德琳。她也許知道他在做什麼,所以貝納爾得趕快——在那名女伯爵的憐憫之心消失前。
他的手按在了艾恩多爾的額頭上,過了一會,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是晨擊氏族的人……」他說,然後看著兩名等待著命令的戰士。
「去吧,他叫安古斯·晨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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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長,我們的人已經準備就緒。」一名穿著長袍的巨魔匯報著整支軍隊行動的情況。他的袍子是黑色的,一些邊緣處則是紫色絲線,這絕對是一件上品。
祖金站在一塊石頭上,觀望著遠處,在風的驅使下辮子上的珠子晃動著,他一直穿的這麼簡單,上半身**著,甚至沒有一件背心。「瑪拉卡斯,你來過這裡。」他說。似乎又好像在問話。
「是的,來過,跟隨著您,在那場與獸人同盟的戰爭中……」馬拉卡斯閉上了嘴,他驚慌地說不出話來,他不會忘記,就在那場戰鬥中,祖金丟了左眼和左臂,那是絕對的恥辱,對於這麼一位偉大的人來說。他的腦筋飛速地轉動著,很快,他知道該說什麼。「獸人是那場戰爭的絆腳石,他們的一些策略並不明智。」
「錯了……」祖金說,「毀滅之錘是個很有戰略頭腦的人,只是他的運氣不好。」他頓了頓,冷哼了兩聲。「接下去,我們不能再錯失良機。」
「是的,酋長,我們會摧毀精靈的城市,虐殺他們的子民。」馬拉卡斯高興地說著,邪惡的笑了笑,但他看到祖金卻沒有什麼表情。
「那麼……他們準備好了嗎?」祖金問道。
「他們和其他人一起,早已準備就緒。」馬拉卡斯答道。「他們會以最獨特的戰鬥方式讓精靈們顫抖。」
「很好,告訴所有人,」祖金抬起了頭,看到了睡眼惺忪的天空正在期待太陽的出現,微弱的光芒開始提醒大地新的一天來臨了。「陽光並不適合一場漂亮的攻擊……加快腳步,我們必須在後天的傍晚前到達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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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身體上沒有一點水份,可憐的王子,讓人悲哀。赫裡尼婭撲在他的屍體上,淚流泉湧般洗滌著骯髒的軀體,人的感情似乎就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又徘徊其中。起初她曾想過為了王國向凱爾薩斯兵戎相見,當時很堅決,但在見到哥哥後人的本能開始淹沒她的冷酷,被羈絆的什麼都做不了,眼睜睜地看著艾恩多爾完成那勇敢的舉動。
貝納爾歎了口氣,他用力拉起了赫裡尼婭。但是公主拒絕了,「不,讓我再呆一會。」她哽咽地說。「他是個可憐的人。」
「可憐……」莉亞德琳皺起了眉頭,她想多說幾句卻被貝納爾阻止了。
「別吵了。」貝納爾蹲了下去,湊近了赫裡尼婭。「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下面的戰鬥還在繼續。」他拉起了柔弱的赫裡尼婭,這個小淚人讓他十分揪心。「好了,一切都會結束。」
貝納爾眼明手快,在赫裡尼婭離開那具屍體後,右手的指尖凝聚了一團火元素,然後彈了出去,射中了屍體——火焰開始燃燒,越來越旺。
「不!你在幹什麼!」
赫裡尼婭尖叫了。貝納爾連忙拉住她,莉亞德琳也過來幫忙拉住失控的公主。就在這時,貝納爾從那些火焰中看到了一對眼睛,然後火焰開始熄滅,留下了一地的灰燼。那絕對不是錯覺,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一對眼睛,一對邪惡的令人顫抖的眼睛。
「這個怎麼辦……」一個士兵說道,他指著那顆金色的鳳凰蛋。
「她的生命還沒有斷絕,我聽凱爾薩斯說過,這種元素生物會重生。」莉亞德琳說,她放開了赫裡尼婭。「在那之前,解決掉。」
「不!」貝納爾大聲說,「留著,也許有用。」
「你在開玩笑嗎?」莉亞德琳盯著他。
「我可以試著駕馭它。」貝納爾說。他走到了蛋旁,蹲下,把耳朵貼到了金色的表面。他聽到了一些聲音,有生命在等待復甦。
「那麼,如果不行你就親手解決。」
「現在就會知道。」貝納爾冷靜地說,他感到了裡面的火元素在沸騰。他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都讓開。」
人們靜靜地看著,那個蛋的表面變成了紅色,並且炙熱,忽然,火焰開始出現,燃燒整個蛋,或許這些火焰本身就是從內部出現的。
隨著一聲鳴叫,蛋和火焰變成了一頭鳳凰。鳳凰飛到了空中,拍打著翅膀,他對著所有人不斷鳴叫,似乎在尋找自己的主人。
貝納爾抬起了手,指著鳳凰,「我是你的新主,如果你不認為這樣我將親手殺了你,」說話間手的周圍燃起了金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