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黑暗慵懶地躺在了大地上,月亮和星辰也無法插手它將這片神秘的森林遮蓋。籐蔓攀爬著古老的石牆,數十步才能走完的台階上,一扇巨大的木門緊閉著。兩個站著打瞌睡的巨魔顯得毫無防備,但他們又似乎比想像中的要機靈。
「誰在那裡!」
其中一人警覺地抬起頭,一直杵著的長矛被握緊。另一人也察覺了異樣,手中的長矛不約而同地指向了來犯者。在黑暗中,她似乎比這黑暗還要讓人捉摸不透,透射著令人窒息的力量,猶如黑色的巨石從瞳孔中射出壓在了巨魔的身上。
月光下的倒影纏繞著黑色的物質,那只纖柔的手抬了起來,不是想拿去黑色連帽斗篷的帽子,而是施放了一個法術。
「啊!」
一聲刺破黑夜的尖叫,痛苦的詮釋了身上所發生的事情。他的身體開始萎縮,黑暗的影子在身旁移動,吞噬著殘存的生命。巨魔倒了下去,留下的只不過是一具黑色的瘦弱屍體,完全看不出他生前是一名強壯的祖阿曼戰士。
另一名巨魔沒有後退,他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希望敵人帶給他的恐懼完全佔領他的腦海,那時死亡只不過是剎那的。
「別怕。」一個溫柔的聲音,與剛剛的冷酷格格不入。
「你想幹什麼。」巨魔手中的長矛依然指著她。
「讓我見祖金。」
「你認為自己在嘲笑我嗎?祖金不會見你的。」巨魔憤怒地衝了過去,長矛刺出,但卻在空中停下,那個人幾乎沒有動過一步,但巨魔卻像受了詛咒般無法動彈,身體在顫抖,內心的恐懼終於達到了最高點,武器掉在了地上,發出了金屬與石頭撞擊的鳴聲。
「你不能死,你必須帶我去見祖金。」她走了過去,一隻手舉起按在了高大的巨魔的腦袋上。
「是的……」巨魔的思維被控制,他已經失去了生物存在的本能。他轉了個身,走向門的位置。他走了幾步,但卻沒有繼續下去,一把飛斧在黑暗的掩護下掠過他的腦袋,砸爆了他的頭,帶著這個身體拋了一段距離。
穿著黑衣的不速之客並沒有慌張,她抬起頭,看到了石牆之上的一些影子,其中的一個極為顯眼——沒有左臂,一條圍巾裹著脖子上,遮住了臉,在夜風的吹襲下,徐徐飄動。
「說,來這有什麼目的。」這名巨魔說話了。
「很簡單,我要見祖金。」她答道。
「你在變成屍體後可以見到他。」巨魔冷冷地說。周圍的巨魔全部舉起了手中的長矛,只要他的一個手勢,來犯者將面對很難阻擋的攻擊。
「等等,」她依然很冷靜。「我們可以合作,你應該可以帶話給祖金,他會很感興趣。」
巨魔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她,右手的手指不斷在腰帶上摩擦著。「很有趣的說法,那你帶來了什麼?」
「一個消息,來自北面的,」她的話很簡單,但就是這句話讓那名巨魔露出了銳利的眼神。「你們的宿敵正在遭受戰火,難道不想殲滅他們嗎?」
「我們知道這一點,但是並不透徹,那麼你願意說的清楚點嗎?」
「巨魔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謹慎,你們絕對不該錯過這個機會。奎爾丹尼斯被攻陷了,你懂我的意思。燃燒軍團,那些惡魔們,正在攻打血精靈的島城,」她說。「而銀月城裡防守空虛,你們可以做到想做的。」
那名巨魔縱身跳了下來,簡直無法相信,他從八米高的城牆上跳下,竟然毫髮無傷,就好像伸了個懶腰般簡單。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了來者的面前。
「確實很有趣,但如果你說的是假的,那麼我們會喝下你的血,啃咬你的肉。」巨魔說,雖然他透著圍巾說話,但每個字都很清晰。
「那麼,就拜託你轉告你們的領袖。」她說。
巨魔忽然笑了,不過很短暫,又以一個銳利的眼神看著她。
「人類,我就是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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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柔和的光芒降到了一名德萊尼人的身上,他右臂的傷口正在癒合。他感激地點了點頭,雖然不清楚是誰做的,但那絕對不是提拉薩蘭,因為這道光芒沒有那麼老練的進行充分治癒。這個技術像搖籃中的嬰兒只會哭泣那麼簡單,然後開始學著說話,不純熟,但卻帶著一點堅持。所以,這個治療的過程很長,但德萊尼人卻不在意,能夠在這個時候被治癒,他比其他人要幸運。
遠處一雙美麗的眼睛正在注意他,雖然那個表情依然冷冰冰,但內心卻開始了沸騰。莉亞德琳整個人震顫著,身上對聖光的掌握早就超越了她以前的想像。如果沒有去沙塔斯城,那她控制的聖光絕對沒有現在般強大。她能感受到,當她以心靈去呼喚時,聖光在回應,當她祈求力量時,聖光讓她領悟到了力量就在身邊,隨時可供她差遣。只要那不是過分的要求,女伯爵將可以駕馭這些力量去戰鬥,就像此刻般。
「散開。」她大聲說道,周圍一直護在身邊的血精靈衝了出去,他們會幫德萊尼人分擔不少壓力。
「你還在在意你的小護盾嗎?」惡魔親暱地說道,這種語調讓貝納爾感到全身不舒服。她的幾把武器在護盾上慢慢地劃過,就好像在等待這層物體的消失。
貝納爾蹲了下去,兩隻手按到了地面,然後低下頭。惡魔不解地看著他的這個動作,然後武器不斷砍在護盾外。
「害怕了嗎?還是絕望了?」她繼續用令人作嘔的語調說著話。不過她沒有注意自己的腳下,那些泥土變得鬆軟,並在眨眼間化為泥潭。惡魔陷了下去,並且越拚命掙扎越往下掉。「你對我幹了什麼!」
「沒什麼,」貝納爾抬起了頭。「多謝你給我這麼多時間準備一個法術,雖然這幾乎消耗了所有的法力。」他慢慢地站了起來,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俯視敵人。「狂妄是你們的本性,也是弱點。」他的右手打了個響指,護盾消失,右手慢慢抬起,光劍延伸了出去。
此刻的惡魔在貝納爾這些舉動下顯得異常驚慌,她的手腳亂動著,而又因此她下去的更快了,很快胸口被淹沒,只有個腦袋在外面,兩團憤怒的綠火直視著貝納爾。
「那麼下地獄吧。」貝納爾沒有移動,他的光劍變長了很多,劍在地面上橫掃而過,一些泥漿和血液濺了起來,惡魔的身體先沉了下去,然後是那顆已經分離的腦袋。
貝納爾抬頭望天,這場戰鬥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夜晚,武器交擊的聲音依然在想起,無論是近處還是遠處,這裡將持續很久的嘈雜。他跑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魔血精靈的腰帶,拉著他轉了一圈,順勢按倒在地。他按住魔血精靈的腦袋,然後用力一扭,骨頭折斷的聲音讓他滿意。他站了起來,走到了近處的赫裡尼婭身旁,他看到已近顯出疲態的提拉薩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