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納爾迎上格羅姆滿是怒火的雙眼,說:「該停止了,你們已經贏了,再這樣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格羅姆的斧子猛地指向他,上面的血滴差點灑到了貝納爾臉上。
「你可別忘了,是他們兩度要來殺我們的,現在只不過是反擊。」格羅姆大聲說道。
「那也應該扯平了,至少我們如果沒來這裡,他們也應該不會來惹我們。」貝納爾說。「算了吧,我知道獸人也死了不少,不過現在你的復仇應該圓滿了,不是嗎?」
格羅姆忽然發出一陣狂笑,然後死死地盯著他,說:「你怕了嗎?你這個膽小鬼,你想背叛部落。」
「也許你搞錯了,我不屬於任何組織,我是絕對ziyou的。」貝納爾生氣地說。「還有,你給我搞清楚,你並不代表部落,你並不代表薩爾,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根本違反了薩爾的命令……」
貝納爾還未說完,格羅姆的戰斧隨著他的步伐向前一挺,直逼貝納爾的脖頸部。貝納爾根本沒有想到格羅姆竟會來殺他,情急之下,右手探出凝起一面氣牆。
「呯!」
斧子狠狠地砍到了氣牆上。
這回輪到貝納爾吃驚了,格羅姆的斧子竟然扎進了氣牆裡,這需要何等的力量。
「我必須把你殺了。」格羅姆冷酷地說。
他的斧子往下一用力,氣牆被完全粉碎了。
貝納爾往後倒退兩步,眉頭皺起。格羅姆所在的地面微微一顫,所有的土壤石塊全部撲到了他身上,最後將其困住。無論格羅姆如何掙扎也沒有任何用處。最後,那些土壤和石塊變化成了更為堅硬的物質,最後格羅姆被完全包裹進了一個巨大的石塊裡。只有他的頭還在外面。
「我一定要殺了你!」他以絕對想殺死貝納爾的眼神望著貝納爾。
貝納爾皺眉道:「你們應該扯平了,如果那些暗夜精靈還敢出手,我一定會幫你們的,不是嗎?」
「我不會相信你的,你這個瘋子!」格羅姆大吼道。
「他們是女人,你就不能退一步嗎?」貝納爾哀求道。
「她們不是女人,他們比女人更高大,也更強壯,他們是暗夜精靈。」格羅姆冷冷地說。「過來,你個懦夫。」
貝納爾再也不管格羅姆如何大叫,他看了看周圍,獸人和暗夜精靈已經對戰著,但是獸人佔到了絕對的優勢,他們太強了,強的有點過分。
那口泉有問題,貝納爾早該知道這一點,但沒想到所賜予獸人的竟然是狂暴與力量。
暗夜精靈已經死了一大片,只有七百多人繼續戰鬥著,再這麼繼續下去,那些暴怒的獸人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這處暗夜精靈的基地滿是血腥之味,一時血流成河。
貝納爾施展法力,天空開始變得陰暗,漸漸地烏雲密佈。
「轟!」
閃電突破雲霧直降而下,正好擊中了暗夜精靈和獸人對沖的核心位置。他的控制極好,只有一名獸人被觸及受了點皮外傷。
每個人都發現了這個情況,暗夜精靈在被完全壓制的情況下更感到不祥,他們都以為自己的末日快到了。而獸人卻根本不在意這倒從天而降的閃電,他們繼續向暗夜精靈壓去,不斷地衝鋒。
一道冰牆從一處地面升起,很快一直線的突起,將整個戰場一劃為二。
「呯!」
獸人的武器狠狠地砸在冰牆上,他們十分惱怒,竟然在這種時候讓獵物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暗夜精靈驚訝無比,人人你眼望我眼。
「快走吧,不要再來這裡了。」貝納爾站在一處屋頂上喊道。
這些女人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貝納爾會反過來幫助他們,不過竟然有了逃脫虎口的機會,哪還顧得上那麼多。人人死命的往四周逃去。
獸人見冰牆很難擊碎,紛紛往外散開,尋找繞過冰牆的口子。
貝納爾哪會讓他們繼續瘋狂下去,他的右手一揮,數道長長的冰牆升起,以口字形將獸人大軍團團圍住。周圍的建築物也被冰牆連在一起,讓獸人寸步難行。
「噢!」
獸人們大吼了起來,他麼那像一群發了瘋的野獸般,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貝納爾真希望這些冰牆可以讓這些獸人冷靜點,不要再這麼瘋狂下去了。
「呯!」
獸人開始對冰牆進行攻擊,有些人則用自己的武器敲擊著困住格羅姆的堅石。
現在沒有任何辦法讓他們恢復理智了,貝納爾只能回到奧格瑞瑪像薩爾請示。他必須盡快,獸人遲早會突破冰牆,格羅姆遲早會被解放出來。他們一恢復ziyou,所做的事無非就是殺戮。
貝納爾回到了奧格瑞瑪,他在議會廳見到了薩爾、德雷克塔爾,並將事情的經過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兩人。
「這不可能,格羅姆不可能違抗我的命令。」薩爾驚訝地說。他差點從毯子上跳了起來,他很難相信格羅姆竟然會如此叛逆。
「薩爾,我可能欺騙你嗎?」貝納爾苦笑道。
「確實有點離奇,」德雷克塔爾說。「那小子脾氣是剛硬了點,不過他絕對不會違抗大酋長的。」
「好吧。」貝納爾輕歎道。他馬上施展了一個奧術,將自己這幾天所看到的一些片段呈現在了半空中。
坐在地上的另外兩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認真的注視著。
《惡魔英雄傳夢境成真》
他們看到了格羅姆在戰鬥的嗜血,看到了他那些麻木不仁的手段,更看到了他帶領族人喝下了那些泉水,包括對暗夜精靈的基地進行的屠戮。
影像消失了,但貝納爾發現德雷克塔爾的身體正在顫抖。
「不!」
德雷克塔爾驚恐地大吼道。
「怎麼了?」貝納爾問道,不過他又馬上想到大師是看不到任何事物的。「對不起,我忘記了你看不到影像。」
「不是,」德雷克塔爾恢復了平靜。「我看到了。」
「元素之靈會幫助他看到一切。」薩爾解釋道。
「抱歉,」德雷克塔爾繼續說。「那口泉……我說的是那口泉,」他顯得有點激動,接著他瞧向了薩爾。「薩爾,我也許跟你說過,那個該死的嗜血詛咒。」
薩爾點了點頭:「是的,大師,你的意思……」
「沒錯,那口泉,我感覺的到,」德雷克塔爾說。「那是惡魔的血液,那是嗜血詛咒的源泉,」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格羅姆這個蠢貨,他又一次陷入了黑暗,這個蠢貨!我恨不得給他一拳。」
「大師,你確定嗎?」薩爾驚疑不定地說。
「相信我,薩爾,這絕對是惡魔的血液。」德雷克塔爾說。
「這絕對是個壞消息,」薩爾皺眉道。「我們必須找到格羅姆和他的戰歌氏族,就算是綁,我也要把他們綁回來。」
「你必須趕緊行動了。」貝納爾提醒道。「他們絕對會殺戮一切,直到被其他人毀滅。」
「小子,回來也不說一聲?」
澤弗羅斯特笑容滿面了進了議會廳。
他走到貝納爾身旁,盯著對方上下一打量,說:「最近又神氣了不少,看來在灰谷過的很不錯吧。」
「沒有你好。」貝納爾苦笑道。
「發生什麼事了?」澤弗羅斯特看出了薩爾等人神色有異,故問道。
薩爾直接向澤弗羅斯特簡要的說明了戰歌氏族發生的問題。
「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澤弗羅斯特驚訝地說。「對了,人類來了,他們的人等在外面,有事想見大酋長。」
「別磨蹭了,快請他們進來。」薩爾連忙說道。
人類竟然主動來找獸人,這倒是件新鮮事,薩爾、貝納爾、澤弗羅斯特,包括德雷克塔爾都感到非常意外。
貝納爾盯著門口處,不知為什麼,他感覺應該是吉安娜來了,而且他也有種莫名的感覺想見見這位麗人。
不出他所料,來者正是吉安娜和安斯雷姆。
幾人打過招呼後,薩爾首先問道:「今天,你們來這裡應該有很重要的事吧?」
「沒什麼好事,」吉安娜臉無表情地說。「達拉然被攻陷了。」
「什麼?」貝納爾和薩爾等人都驚叫了起來。要知道,達拉然可是東部大陸最堅固的城池,那裡住的都是法力高強的法師。
「看來我們必須對亡靈天災的力量重新審視了。」薩爾緩過神來說。
「不是亡靈天災。」吉安娜歎道。
「不是它們?」薩爾疑惑道。「我想不出還有什麼種族可以將這麼難對付的城攻陷。」
「有,」安斯雷姆開口道。「是燃燒軍團。」
「什麼?」貝納爾的聲音蓋過了所有人的驚叫聲。
他的腦子飛快的轉動,並想起了那個夢。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他繼續說道。「我的夢竟然會是真的。」
「你在說什麼呢?」吉安娜沒好氣地說。「沒頭沒腦的。」
「看來惡魔大軍的力量確實驚人。」薩爾苦歎道。「我們會很麻煩。」
「我必須更正一下,」吉安娜深吸了口氣。「毀掉整個達拉然的事情只是一個惡魔所為。」
「天哪……」薩爾緊鎖眉頭。「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壞、最壞的消息。」
「但事實就是這樣,」吉安娜冷酷地說。「他殺了很多人,整個城市幾乎夷為平地。」
「我知道。」貝納爾輕聲說道。
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你知道什麼?」吉安娜問道。
「我看到了整個城市被一個惡魔毀滅,我看到了惡魔給予安東尼達斯的最後一擊。」貝納爾平靜地說。
「你在開玩笑嗎?」吉安娜皺眉道。「我感覺這個玩笑很讓人不舒服……」
「沒有。」貝納爾說著瞪了一眼吉安娜。「這是在開玩笑的時候嗎?我看到了,我親眼看到的,綠色的火焰向我們襲來,最後我醒了。」他停頓了一下,又說。「是的,那是一個夢境,離奇的夢境,但一切都那麼真實,而且和你們說的又那麼吻合,我不得不相信我看到了一場災難。」
沒有人再敢去質疑他,因為貝納爾的表情很認真,誰如果再敢提出質疑絕對會惹來怒火。
沒有人會拿一場災難來開玩笑。
「我相信他。」安斯雷姆嚴肅地說。「這個世界本來就很奇妙,有各種種族,有各種法術,發生任何奇異的事件都是可能的。不過,我感覺這是一個法術,而施術者顯然是安東尼達斯,這也說明他對貝納爾的寄望極高。」
「他們是否會來這裡。」薩爾突然問道。
吉安娜搖了搖頭:「具體時間不清楚,但是他們一定會消滅一切。」
「惡魔不可能這麼快降臨的,即使是大型的召喚法陣也要很大的力量和很長的時間,」貝納爾分析道。「我感覺是否亡靈天災真的被低估了。」
「據我瞭解,亡靈天災將達拉然圍了個水洩不通,他們沒有直接攻城。」吉安娜說。「而是克爾蘇加德那個混蛋,他潛入了城裡將神器麥迪文之書偷了出去,這個叛徒的行為被神器旁的魔法水晶完全記錄了。」
「這就說得通了,」貝納爾點頭道。「這傢伙利用神器的力量將惡魔召喚到了這個世界,然後惡魔將達拉然毀滅。真是個邪惡的計劃。」
「我早說了,不要低估了這小子,他絕對會利用它所知道的一切幹盡壞事。」貝納爾繼續說道。「我不是要嘲笑你們,但達拉然弄到這一步你們自己也要負一定的責任。」
「是的,」吉安娜從容道。「但問題對手太強悍了。」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安斯穆雷說。「聯合這裡所有可以聯合的種族,時刻保持聯繫,務必在惡魔來臨前團結一致。」
眾人聞之動容。
「情況就是這樣的,」吉安娜說。「事情很緊迫,我們先回去了。」
「基地建得怎麼樣了?」貝納爾忙問道。
吉安娜深深地瞧了他一眼,說:「你不會自己來看嗎?」
說完她就和安斯雷姆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必吧,這種地方使用法術,搞得像鬼一樣的,」澤弗羅斯特沒好氣地說。「說來就來,說走直接消失了。」
「好了,讓我們先處理『家事』吧。」薩爾從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