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姆帶著貝納爾來到了那條幽暗的小谷內,到了整條小谷的中段位置後,格羅姆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裡。」他說。
他走到路邊,一個山洞出現在眼前,這是一個被黑色毛皮遮蓋住的山洞,所以不在近處幾乎無法看清這裡有個山洞。
「你們還真會選地方,」貝納爾輕歎道。「難道這也是出自你的想法?」
「當然。」格羅姆得意地答道。
他們揭開黑色的毛皮進入洞內,但迎接他們的是接連著三層遮擋的毛皮。揭開最後一層毛皮後,火光立即照得貝納爾都感到不習慣,剛剛在外面還是一片昏暗,一下子被火光照射確實有點刺眼的感覺。
「不錯吧。」格羅姆癡癡地笑道。
貝納爾仔細一看,這是一個很寬敞的山洞,洞內是一個圓形的大空間,周圍的牆面上全是一扇扇堅固的鐵牢門,每扇門旁均有一名守衛站著。洞內的石壁上架著十多把火炬,足以讓整個山洞亮如白晝。
「用得著這麼多人看著嗎?」貝納爾問道。
「你根本不知道裡面關著的是什麼人,這些傢伙都是危險分子中的危險分子。」格羅姆說。「術士是一個危險的職業。」
「你們對他們非常畏懼……」貝納爾苦笑道。
「他們很厲害,走吧。」格羅姆說。
他們走近其中一扇鐵門,守衛見到格羅姆後連忙敬禮。
「把門打開。」格羅姆下令道。
「是。」守衛應道。
貝納爾心想這守衛一定以為格羅姆是接到了酋長的命令來見這個犯人,不然他肯定不會開門的。
門被打開後,格羅姆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貝納爾緊隨其後。
裡面是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
「是誰?」一把沙啞的聲音傳到了貝納爾的耳內。
「我,格羅姆地獄咆哮。」格羅姆說道。
「這麼偉大的一個人物竟然來見我,為什麼?」
格羅姆沒有應他,直接朝貝納爾點了點頭,說:「這小子叫澤弗洛斯特是現存的獸人術士裡最厲害的一個,也許他能夠告訴你很多東西。」
「部落有求於術士?我是否聽錯了。」澤弗洛斯特低聲說道。
「你和他單獨聊聊吧,或許他真能告訴你什麼,不過我可沒什麼興趣。」格羅姆隨意地說。
「你在輕視我嗎?」澤弗洛斯特大聲說道。「我死也不會說半個字的。」
「也許你得乖點,不然我可沒有酋長那麼仁慈。」格羅姆冷冷地說。「你們是部落的罪人,你最好……」
「嘿,等等。」貝納爾打斷道。「我有個提議,如果你能告訴我想知道的一切,那麼你將會更ziyou。」
「小子,不要亂說話,你和我都沒有這個權利。」格羅姆忙說道。
「騙人嗎?這可不像部落的作風。」澤弗洛斯特嘲弄道。
「我敢以我的生命做擔保,我會讓你ziyou。」貝納爾大聲說道。「格羅姆,放心,我會和薩爾求情的,一切都是為了部落。」
格羅姆呆呆地站了一會,最後一聲不吭地走出了牢房。
「好了,現在我們開始吧。」貝納爾說。他將火元素凝聚在右手的五指間,頓時整個房子都被照得火光通明。
他仔細的看清了澤弗洛斯特,這是一個年老的獸人,他正靠著牆壁坐著,懶散的鬍子垂在腰間,身上穿著一身類似法袍的紅色衣服,左耳帶著一個暗紅色的銅環。
顯然他很久沒有看到光明了,雙手擋在了面前。「小子把你的火焰滅掉。」他痛苦地說道。「我不喜歡光明。」
「不喜歡光明?」貝納爾疑惑地說。
「快點滅掉。」澤弗洛斯特大聲說道。
「你最好把為什麼告訴,不然我會讓這裡更亮。」貝納爾冷酷地說。
「沒想到竟然是一名人類,現在的部落竟然墮落到和人類同流合污,」澤弗洛斯特嘲笑道。「渺小的種族,讓我感到噁心。」
「我會讓你受到煎熬的。」貝納爾冷冷地說。「也許該把你切成碎片,或者用火球術將你燒成灰燼。」
「好吧,你這個惡棍。我是一名術士,格羅姆不會沒告訴你吧?」澤弗洛斯特帶著一絲憤怒,但他卻沒有發作,因為他知道自己受制於人。
「那又如何?」貝納爾又問道。
「光明曾經是我們所有事物的母親,當然包括術士。你要知道術士沒有背叛光明,但卻被光明出賣了。」澤弗洛斯特答道。「因為別人對術士強大力量的猜疑,使得我們只能在黑暗之中留下對光明的歎息,逐漸的術士們開始厭倦並開始痛恨光明!」
「還有這種說法?」貝納爾說著將手中的火焰熄滅了,不過他依然保持著高度警惕,生怕這個所謂的術士在黑暗中將他擊倒。
「太好了,這樣真讓人舒服,」澤弗洛斯特說。「你放心,我可不會傻到攻擊你,外面那些守衛可不會讓我活著走出去。」
「更重要的是,我答應給你ziyou。」貝納爾直截了當地說。
「是的,一點都沒錯。」澤弗洛斯特淺笑道。
「那麼你們喜歡黑暗?」貝納爾問道。
「凡是聖光到不了的地方黑暗皆可籠罩,這是一直流傳的一句對黑暗的評價,短暫而且精湛到位,因為我們長期生活在黑暗之中。」澤弗洛斯特答道。「黑暗的力量是偉大的,暗影可以毀滅一切。」
「暗影?這是一種力量嗎?」貝納爾忙問道。
「當術士們發現了這種力量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被這種力量的巨大的毀滅性吃了一驚。我們發現擁有這種力量比掌握了任何一種戰鬥技術或者元素力量都要強大的許多。所以我們中的大部分人放下手中的一切,投入到這種東西的研究中。因此我們也被其他人稱之為異類。以至被稱為是墮落的人,不過我們沒有放棄,而是把一切都捨棄,而完全把自己成為暗影力量的實驗品,當我們獲得了偉大的力量時,我們自己也變了。」
「變得陰暗、邪惡嗎?」貝納爾說。「這好像確實是個墮落的象徵。
「我同意你說的陰暗。」澤弗洛斯特說「但邪惡卻不對,我們沒有做錯什麼,我們所作的一切只是為了部落,不是嗎?」
「是嗎?不過很抱歉我並不瞭解你們的歷史。」貝納爾若無其事地說。「我只想知道一些關於惡魔法術的知識,包括你剛剛說的暗影。」
「惡魔?你好像對此很感興趣。」澤弗洛斯特說。「不過惡魔法術也是術士所有法術中最難操控的一項,我有很多同僚都因為召喚了可怕的惡魔,最後被撕成了碎片。這些力量根本不是常人可以輕易控制的。」
「越難辦到的事,我會越感興趣。」貝納爾大聲說道。「先把你對於惡魔力量的知識說出來吧,我會洗耳恭聽的。」
澤弗洛斯特忽然發出了一陣大笑,說:「那好吧,你是個有趣的傢伙,也是個令我都感到畏懼的人,一個人類,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