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格瑞瑪的建設只完成了一半都不到。貝納爾走進城內,零零散散的木結構小屋立即映入眼簾。
裡面非常開闊,奧格瑞姆就像被大山包圍著的城市,周圍都是高高低低的山壁。壁崖上有著很多山洞,洞口均有繩梯往下降去。洞內不時有獸人探出腦袋往外張望。
貝納爾沿著一條平坦的小路往城內更深處走去,見到他的獸人無不向他問候。他還看到了一些獸人婦女正抱著一些嬰兒。是的,那是獸人的孩子,沒想到這麼些日子過去了,他們已經開始了繁衍生息。
這些生命也代表著部落的未來。
忽然他愣住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往他的這個方向奔來,在陽光的照射下,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身泛著金光的黃銅戰甲,強壯的體魄,精神飽滿的臉容,看來薩爾最近心情很好,或者說此刻他的心情特別好。
還沒等貝納爾作出反應,薩爾猛地抱住了他,給了他一個深深的擁抱。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眼睛花了嗎?」薩爾仔細地端詳著貝納爾,雙手搭在對方的肩上,眼內滿是疑惑的神情。
「我差點以為見鬼了。」格羅姆走近兩人。「現在你親眼看到了,應該沒錯吧。」
「見到你們太好了,」貝納爾激動地說。「當然,我是活人。」
「兄弟,你去哪裡了?」薩爾忙問道。
「長話短說吧,各種因素太多了。」貝納爾說。「我回到了大陸,勸說洛丹倫的其他種族離開大陸。」
「天哪?」薩爾輕叫道。「你是怎麼回去的,我們在島上根本找不到你,除非你又使用了奇特的法術。」
貝納爾點了點頭,說:「是的,一個傳送法術。」
格羅姆皺起了眉頭,說:「那些傢伙會來這裡?」
「等等再說,先到議會大廳去,」薩爾提議道。「大家坐下來再說。」
三人往北穿過了一些凌亂的房舍,進入了一條漆黑的小谷。
貝納爾抬頭一望,原來這條小谷的上方被黑色的毛皮遮蓋了。
「為什麼要在崖頂遮上這麼多障礙物呢?」貝納爾好奇地問道。
「我們需要他們作為一種防禦手段。」薩爾答道。
「減少陽光也是一種防禦手段?」貝納爾說。「我倒想聽聽是什麼厲害的東西。」
「這是格羅姆想出來的,」薩爾笑著看了看身旁的格羅姆。「那麼就讓提議者向你詳述吧。」
「好像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格羅姆說。
他指了指上方,說:「減少了陽光,小谷內就是昏暗的一片。」他又揮手示意貝納爾看下兩邊的事物。
貝納爾仔細一看,本來在昏暗中被忽視的物體模糊的呈現在了眼前。原來山壁上有很多用木頭搭建的小屋。
「是為了保護這些屋子嗎?」貝納爾似懂非懂地說。
格羅姆癡癡地笑了起來,說:「當然不是。」
「嘿,快告訴我吧。」貝納爾忙說道。
「剛剛外面都是我們居住的房屋,在遇到緊急情況後,譬如大規模的襲擊。」格羅姆神情嚴肅地說。「我們的人將會穿過小谷,到達安全的區域。」貝納爾剛想問這和小谷有什麼關係,格羅姆直接打了手勢,好像在說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敵人將會飲恨在此,我們的人會埋伏在兩旁的木屋內,當敵人經過時,箭矢會穿過他們的胸膛,我們的戰士會發動奇襲,接著就是一場精彩的埋伏戰。」
貝納爾連忙點頭道:「好主意!」
「沒有辦法,現在我們屬於穩固階段,對這裡的土著種族沒有什麼瞭解。」格羅姆解釋道。「所以這些必要的防禦將會給我們取得很多奇效。」
「不,我認為即使我們在這裡站穩了腳跟,也不能輕視任何敵人。」薩爾說。「部落不會給敵人任何機會的,我們的種族經受了磨難,任何膽敢挑起事端的敵人,我們將予以毀滅性的打擊。」
貝納爾心想要是讓吉安娜和部落碰到,一定會打得你死我活,不是兩敗俱傷就是一方全滅。人類和獸人間的仇恨之火不是一時可以平息的,這也是麥迪文所擔憂的根本。這次他的任務旨在讓這兩個互相仇恨的種族能夠和睦相處。
穿過漆黑的小谷,他們來到了一個三岔口,西面是一條寬敞的大陸;東面是一扇巨大的木門,此時正緊閉著。
貝納爾停在了三岔口,他仔細觀望著東面的大門。
「那扇大門後面是什麼呢?」他問道。
「正在建設中的榮譽谷,我們設想在那裡建一座競技場。」薩爾說。「德雷克塔爾大師曾說過,在競技場戰鬥是我們獸人的傳統。那時我們並不像被惡魔詛咒後般以屠殺其他種族為榮耀。」
「非常讓人期待。」貝納爾說。
「戰鬥是光榮的,屠殺是絕對的恥辱。」格羅姆平靜地說。「我們將會正視那段罪惡的歷史,希望其他種族能夠原諒我們。」
「很困難。」貝納爾脫口而出道。
「人類確實遭到了不小的打擊。」薩爾輕歎道。
「不過我相信會有辦法的。」貝納爾笑道。「如果在一種特殊時期,獸人和人類應該可以摒棄前嫌。」
「特殊時期?」格羅姆不解道。
「例如面對共同的敵人。」貝納爾說。
「我們有敵人嗎?」格羅姆說。「我們已經離開了那塊該死的大陸,無論是人類還是亡靈,他們都不會成為我們的麻煩。」
「事情沒那麼簡單。」貝納爾歎氣道。
薩爾和格羅姆均聽出了他的話語中帶著一個不安的信號。
「讓我們到了再說。」薩爾提議道。
他們往西走去,眼前的道路越來越寬敞了。一些石砌的屋子出現在了路的兩旁,一群獸人正忙碌著,很多人正對大量的武器進行維護,例如用磨刀石將刀刃磨得更加鋒利。
最後他們來到了最裡面的一座巨大的石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