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娜和貝納爾都知道現在不看信,那麼這封信就會失去了任何意義。但他們又不能硬讓阿什拉姆看信,這樣阿爾薩斯會很不高興的,而且他們更沒有理由讓他看信,除非他們說自己已經知道了裡面的內容,當然這就更不可能了。
「好吧。」阿什拉姆深吸一口氣說。
「你們一起嗎?」阿爾薩斯微笑著問道,他的語氣和眼神均是那種渴求的感覺。
「當然。」貝納爾答道。既然已經無法控制他們離開這裡,那麼他們只有跟著他,防止可能出現的不良後果,必要時就按照信內所說,將阿爾薩斯囚禁。
六艘戰艦離岸,他們站在首艦的船頭,感受著海風徐徐。
「我們要去哪?」貝納爾明知故問道。
「諾森德,極寒之地。」阿爾薩斯答道。
「為什麼要去那裡呢?」吉安娜不解道。
「我做了個夢,」阿爾薩斯思索著說。「有一名先知告訴我,去那裡可以找到瘟疫的根源,還能夠找到一把強大的符文劍,用那把劍就可以消滅瘟疫之源。」
貝納爾和吉安娜腦中同時想起了一個人——麥迪文,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嗎?
「還有這種事情?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赫裡尼亞驚訝地說。
「也許是聖光的指引。」阿爾薩斯興奮地說。「一定是的,我也是一直這麼認為的。」
「如果一切順利,兩天後就能到了。」阿什拉姆趴在圍欄上說。「當然,要一切順利。」一直握在他手裡的那封信已經皺巴巴了,他攤開手,信直接被風刮走了,飄落在了無盡的大海裡。
「你瘋了嗎?」貝納爾大叫道。
阿什拉姆轉過身對著眾人,微微一笑。「對不起,我不小心丟了信。」他朝著阿爾薩斯看了一眼,說。「王子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阿爾薩斯竟淺笑道。「回去後我會和父王講明的,元帥你也不是故意的。」
吉安娜和貝納爾臉上的震駭之色還未褪卻。
「你們人類真是的,」赫裡尼亞嘟囔著說。「連封信都看不好。」
「謝謝你,王子。」阿什拉姆平靜地說。
貝納爾和吉安娜兩人你眼望我眼,苦笑視之。
貝納爾靜靜地坐在倉房內,他回想著剛剛阿什拉姆的做法。他敢肯定阿什拉姆是故意的,而且他肯定知道信內寫著什麼,因為之前是他派騎兵回去稟報國王的,估計現在是苦於早已離岸,所以只能作罷。不過話說回來,阿爾薩斯不管怎麼說也是個王子——王國的繼承人,要是阿什拉姆得罪了他,今後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看來又是一種無奈。
貝納爾閉上雙目,他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心內多了一份對未知大陸的期待。
他沒有浪費時間,他再一次進入了扭曲虛空,尋找著未知的生物。他再次遇到了藍色的虛空行者,並從他們那裡瞭解到其實虛空行者也不能算是純種的惡魔,他們只是一種有意識的暗影能量。
巨大的虛空真是無奇不有,貝納爾在感歎之餘忽然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你好像很了不起。」一把沉雄有力的聲音忽然響起。這是浩瀚的扭曲虛空中第一個主動與貝納爾建立聯繫的生物。
「你是誰?」貝納爾忙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對你很敢興趣,在你身上我感到了一種熟悉的強大力量,那種長期讓我們感到敬畏的能量。」陌生人說。
「我從不和連名字都不說的怪傢伙交談。」貝納爾不屑地說。
「好吧,也許沒有一個人類知道我的存在,所以告訴你也無妨,」陌生人笑道。「聽清楚了,我是基爾加丹。」
「顯然我不認識你。」貝納爾說。不過他卻感到對方絕不是那種可以輕易擊敗的角色,並讓他感到難以捉摸。他無法判定此人在哪裡,或者說他連對方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那他到底在扭曲虛空的哪裡呢?
「看來耐奧祖說的不錯,有個人類繼承了他的部分力量。我終於找到你了,」基爾加丹渴望地說。「那麼請你釋放自己無窮的力量吧,將我們帶到你的世界。我們將給予你幫助,為你做任何事情,並效忠於你。」
貝納爾聽得頭皮發麻,「繼承了他的力量」,基爾加丹指的是麥迪文還是那可怕的惡魔之王——薩格拉斯。如果是後者,那麼這位未知的怪人應該是惡魔,而且是一隻追隨者薩格拉斯的強大惡魔,想到這裡他連忙中斷了一切的心靈感應。
他坐起身,在床上喘著氣,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卻發現冷汗早冒了一身。
貝納爾不清楚自己沉浸在虛空中多少時間了,更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時間。只有一盞煤油吊燈在艙頂搖搖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