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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惡魔英雄傳(五十一)痛不欲生》 文 / 小哈米

    貝納爾望著希娜奔跑的背影,內心沉重的心情無法言語,千遍萬遍的逃避,最終只能讓他的心裡負擔達到極限。

    他眼前一花,一個蹣跚倒在地上。

    眾人連忙將他扶起,但他已經完全昏厥了,一名守夜人的戰士直接將他抱起。被他推開的阿爾泰婭呆呆地站在原地,臉上現出了兩條晶瑩閃爍的淚光。美麗的指揮官堅強地抹去了眼淚,獨自一人往鎮裡走去。

    「這個年輕人太虛弱了,剛剛我觀察了一下他的傷勢,完全是將體能發揮到極限後造成的自我破壞,實在太魯莽了。」帕克斯頓走到被抱起的貝納爾旁,輕歎道。「讓他好好的休息一陣,我估計沒兩個星期是無法恢復的。」

    銀鬚垂胸的帕克斯頓應該已經七十多歲了。但是他身材挺拔,健步如飛,舉止間透射著強大的力量,絕對是個有豐富閱歷的老牧師了。

    「但他救了大家。」索拉維來到貝納爾旁,憂愁地說。「如果不是他,我們都會死。」

    在場的生還者都心存感激的默默為貝納爾祈禱。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貝納爾終於醒來了。

    「我在哪。」貝納爾張開眼後,第一個看見的就是索拉維。他正坐在貝納爾的床邊看書。

    「你小子終於醒來了,」索拉維猛的合上書放在床邊,高興地說。「你已經昏迷了五天了。」貝納爾慢慢地坐起身,感到一陣輕微的頭痛。

    他心知先前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看來還未痊癒。

    他發現自己深處一間寬敞的大房間,貼牆擺著十張雙層床。他正在靠南窗的一張床的下層。

    「大家還好嗎?」貝納爾問道。

    「唉,死傷是難免的。整個事件居民死了一百多人,守夜人五十多人,我們……我們死了八個兄弟。」索拉維頹喪地說。「一切都太突然了,現在我都有點接受不了。」

    「我要宰了那個傢伙。」貝納爾狠狠地說。

    「誰?」索拉維一臉茫然。

    「一個控制亡靈的幕後黑手。」貝納爾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殺氣。

    「天哪!竟然還有人可以控制這些怪物。」索拉維驚訝地說。「是誰?還有你是怎麼發現的呢?」

    「不清楚,我只是感應到了他的精神力量覆蓋著所有的亡靈。」貝納爾淡淡地說。

    「你變得太多了,竟然學會了法術。」索維勒說。「比起你,我只感覺自己是那麼渺小,根本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聽到這裡,貝納爾一陣心酸。他想到了離開人世的伊瓦夫人,想起了兩個被他傷害的美女。

    「現在幾點了?這又是在哪?」他問道。

    「早上九點了,這裡是守衛隊指揮部的二樓。」索拉維答道。

    貝納爾記起自己就是在這幢房子的一樓見到庫斯特的。但現在已經物是人非,守衛隊的兄弟死了大半,自己又深陷情孽之中,所有的一切就像鏡花水月般不真實。

    「我該回家了。」貝納爾輕輕地說。

    「她……我說希娜……」索拉維吞吞吐吐地說。「她讓我轉告你,她不會再見你的。」

    貝納爾心一沉,垂下頭緊抓自己的黑髮,痛苦的表情顯露無遺。

    「你多休息幾天吧,」索拉維繼續說。「北郡修道院的院長說你的傷很重,外表雖然看不出,但身體內的肌腱及五臟六腑傷的太厲害了。他還說你的大腦因為精神過度集中受到了輕微的損傷,他希望你這段時間不要再使用任何法術。最好能潛心修養,估計一個月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索拉維的苦口婆心也沒有將他攔下。貝納爾穿好衣褲,一心想要回他那個已經不再歡迎他的家。

    他來到孤兒院,大門半開半掩著。他推門而入,裡面沒有燭光的照耀,一切事物都被籠罩在昏暗的世界中。他快步上樓,來到了希娜的房門外。他扭動把手,但結果和他想的一樣,門被鎖緊了。

    「希娜!」貝納爾喊道。「我知道你在裡面。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很愛你,也許我的話在你聽來是多麼的矛盾。但是我的心裡一直有你。」

    「呯呯!」

    貝納爾緊張地拍了兩下門,繼續說。「讓我見一下你吧,哪怕是一眼,求你了。」他此時的心情只能用痛苦和無奈來表達,當然兩條留下的眼淚也預示著他此時的心情。「我知道你在裡面。樓下桌上的蠟燭架是剛吹滅的,開開門吧,讓我見你,不要這樣折磨我了好嗎。」

    此時的屋內又是另一番讓人心酸的場景。希娜捲曲著身體坐在門後,眼淚已經將她的衣服完全浸濕了。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膝,努力控制著自己,不想因為悲傷的心情而發出痛苦的哭泣聲。

    僵持了整整半小時後,門依然沒有開。貝納爾知道自己傷的希娜太深了,加上伊瓦夫人的離去本就已經讓這年輕無助的少女痛苦不堪,現在自己又在她的內心狠狠地刺了一刀,無論是誰都是難以承受的。

    他知道自己繼續留下去只會讓希娜更痛苦。最後他走了,與此同時兩人的淚水卻變得更難以控制,不約而同的傾洪而下。

    貝納爾孤獨的徘徊在小鎮的霧氣中。身邊陰暗的環境比之他的心情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他不斷問著自己,為什麼要醒來,為什麼要這麼多情,為什麼呢?

    他煩躁的心情將他的心境打入了谷底。一個年輕的生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前所未有的衝擊讓他感受著真正的創傷。他現在已經是無路可走了,希娜不願見他,阿爾泰婭一定也傷透了心。他迷茫的像具死屍般慢慢地走著,毫無方向的走著。

    一股仇恨地心情又將一切淹沒,他記起了那個控制亡靈的傢伙,和他那邪惡的聲音。貝納爾可以肯定上次在烏鴉嶺他腦海中出現過的充滿血絲的眼睛就是這個幕後黑手的。他斷定這個兇手正在烏鴉嶺附近逍遙法外。

    他一陣狂奔離開了夜色鎮。一個人近似瘋狂的沿著前往烏鴉嶺的大道奔跑著,周圍的一切都彷彿是不存在的,他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復仇上。

    疾馳了近一個小時後,他無力的摔倒在地。

    「嗒嗒!」

    一陣馬蹄聲響起。貝納爾坐起身,看了看往他趕來的人馬。赫然是索維勒、奧維托斯、拉托奇以及兩個還未知道姓名的守衛隊兄弟。這也是唯一活下來的幾人,貝納爾在守衛隊最後的幾個兄弟。他們全都穿著鎧甲,背掛雙手劍,似是要前往戰場一樣。

    五人來到他身旁,甩韁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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