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進來!」索維勒喊道。
「是,指揮官。」守在營帳外的兩個士兵立即跑了進來。
「把他給我押下去,這次絕對要嚴加看管。」索維勒下令道。
「大人,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麥奧卡多驚慌失措地說。
「笨蛋,我這是為了更好的保證你的安全,」索維勒說。「要是你讓他們宰了,我的損失也不輕。」
貝納爾已經看出了一點名堂,索維勒根本不想兌現他的承諾。按理說麥奧卡多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他竟然還說要保證麥奧卡多的安全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這根本是在胡扯。心想這還是個言而無信地人。估計最後這個可憐的投降者,只會被投進大牢。
索維勒留下了五人看守麥奧卡多,其他士兵則全速急行軍,目的地依然是斯通菲爾德農場。
下午六時,部隊就來到了先前突襲盜匪的平野上。在索維勒的帶領下,大家向西跑了大概有幾公里路,來到了一處河邊。
這條河是明鏡河,源頭是森林北面的明鏡湖。而明鏡湖的源頭則是上游的西泉山谷。這條大河南至荊棘谷,最後直接流入暗礁海。
部隊來到了河邊的一棵大樹旁。「就是這裡了。」索維勒笑著說。「開始埋伏。」
在他的調度下,七十多人散佈到四周的密林處,避開最容易被人走動的寬敞平野,起到了更強的埋伏作用。
貝納爾和索維勒趴在草叢中靜觀周圍的任何變化,無論是鳥獸經過,還是風吹落葉,沒有一點會逃過他們的眼睛。即使敵人發現他們在此埋伏,也肯定需要達到了一定的距離,到那時憑他們四散在各個位置的士兵,以最近的牽制,然後其他的趕緊跟上。這樣無論是如何強橫的盜匪,也要飲恨在此。
「我感覺有點不妥,你就不怕那個逃跑的盜匪比我們先一步通知了其他人嗎?」貝納爾問道。因為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復,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給漏了。
「放心,照那個麥奧卡多的說法,他們的組織性是相當嚴密的。又同樣是一批新入會的盜匪,肯定不會有太詳細的聯繫方式。」索維勒振振有詞地說。「所以我斷定他也只有來這裡等他們才能聯繫到其他人,不過現在即使他有心來這裡和他們碰頭,估計也沒膽來了。至少他應該知道我們會來這裡。估計現在是有多遠,跑多遠了吧。」
「你們這些貴族,從小就熟讀各種書籍吧。」貝納爾輕輕地說。他幾近羨慕地說出了這番話,也暗自可惜沒有很好的機會讀到知識淵博的好書。當然,自己沉睡了十幾年也是限制了各方面信息、知識的罪魁禍首。
「還好。」索維勒輕鬆地說。「我們家族的人各個都會接受嚴格的教育。」
貝納爾心想接受過嚴格教育的人也會這麼自大,真為這個家族擔憂。
天色早已昏黑,一輪半月高掛天空。
索維勒從褲帶裡摸出了一塊鍍金的懷表,輕輕地翻開。他藉著微弱的月光仔細地看著。「七點多了。」他壓低聲音說。「一會就是我們立大功的時候了。」
貝納爾沒有回應他,他認為一切都不是絕對的,這回很可能白等一場。即便迪菲亞兄弟會膽大包天,也沒理由冒這種險。
「願聖光與我同在。」索維勒神神叨叨地說。
「你很喜歡自言自語嗎?」貝納爾疑惑地說。
「你太狂妄了。」索維勒惱怒地說。「竟然敢對聖光不敬。」
「聖光?」貝納爾思索著說。「小時候常聽大人提起的詞彙。」
「你難道就不知道什麼叫信仰嗎?」索維勒氣呼呼地說。「我對你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貝納爾好像觸動了他最敏感的神經。真沒想到這還是個忠誠的信徒。
「嗖嗖!」
忽然,兩把冰冷的武器架到了兩人脖頸邊。兩人頓時臉色蒼白如死人。貝納爾只感覺全身立時冷汗溢出。
「敢說一個字,立即要你們人頭落地。」一把冷酷尖銳的男聲從他們上方傳來。兩人趴著不敢亂動一下,別說是說話了,就是讓他們打個噴嚏都不敢。
「拿下。」男聲又起。
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被人五花大綁的捆個結實,頭上還被套上個黑布帶。這些人倒好,還不忘給他們嘴巴裡各塞了個小蘋果。
貝納爾是心灰意冷的直搖頭,他是萬萬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種下場。
「呯!」
硬物敲擊聲。貝納爾感到腦袋一沉,立即昏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醒了過來。但自己卻已經被關進了一個牢籠之中,身邊的索維勒像個死豬一樣癱倒在地上。這是一個用黑鐵桿分隔而開的小房子,一半是牢籠,一半是空地。牢籠的對面就是一扇木門,旁邊牆壁上插著一隻火把。整個房間在火把的照耀下不是特別明亮,就像是黃昏時的天色。
貝納爾狠狠地踹了索維勒一腳。
「哎呦!」索維勒慘叫一聲,立即醒來。「這是在哪?」
「你還不懂嗎?」貝納爾說。「我們現在是兄弟會的階下囚。」
「這怎麼可能……」索維勒驚慌地說。「事情不應該這樣的。」
兩人盤坐在地上,無奈地歎著氣。
「你小子給我老實交代,」貝納爾狠狠地說。「你到底是哪裡來的消息。」
「一個……一個吟遊詩人。」索維勒吞吞吐吐地說。
貝納爾頭皮一陣發麻,清楚的知道了事情的整個經過。他只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逼這個自大狂把消息來源說出來,也恨自己沒有逼問俘虜加入兄弟會的途徑是哪裡來的。他們中圈套了,顯然這次是完敗。很明顯吟遊詩人就是貝坎多假扮的。他先是放出假消息,然後引君入甕,讓兩人成功的抓到了俘虜,並從俘虜處知道了這個假的聯繫地點。接著就是最終的惡果,他們去設埋伏抓盜匪,卻反中了對方的陷阱。這些計策真是一環扣一環,讓人在虛實之間完全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