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
「叫我雲離！」這次的聲音，帶了幾分霸道。
雲恣意抬了頭，臉還貼在他的胸膛，從這個角度去看他，只見他下巴堅毅，肌膚雖透著病態的蒼白，卻也有著屬於男人的緊致，張揚著力量的美。喉結在動，一上一下，性感迷人。
夜雲離突然低頭，下巴蹭過雲恣意額前的發，動作停頓的時候，他的唇，離雲恣意的額頭，只差毫許。
空氣流轉，似乎帶著曖昧的味道。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呼吸聲清晰可聞，一深一淺，雲恣意突然覺得，臉頰貼著的胸膛，似乎是一瞬間，就火熱了起來。
雲恣意突然笑了，眸子亮晶晶地看著夜雲離：「好，雲離。」
夜雲離似乎輕輕歎了一口氣，良久才開口：「衣兒……」
雲恣意無語——又是一個自來熟的？都沒經過她的同意，叫的這麼親熱做什麼？
「問個問題。」雲恣意說。
夜雲離垂著眸子看她，目光落在她光潔漂亮的額頭：「嗯。」
「如果是其他人提出要抱你的要求，你也會滿足嗎？」
夜雲離回答：「那你呢？你會去抱別人嗎？」
「會啊！」雲恣意點頭，下巴磕在他的胸膛上，觸感很舒服，不會痛：「我進你的府邸，就是尹哲抱著我飛進來的。」
話剛說完，雲恣意就覺得腰間的大手一緊，兩個人身體貼合得更加緊密。
雲恣意顰眉：「你弄痛我了。」
腰間的力道鬆了一些，就聽夜雲離的聲音在上面響起：「以後來我這裡，無需通傳，你直接進來就好，不用飛簷走壁。」
「你是不喜歡別人抱我吧？」雲恣意眼睛眨了又眨。
夜雲離臉上似乎有了些許窘迫，移開目光，竟然沒有說話。
雲恣意瞭然地笑笑，低了頭，臉頰在他胸膛蹭蹭，小聲呢喃：「嗯，好香，好舒服。」
「你來這裡，只是為了抱我？」夜雲離低頭看著她的發頂，同時聞到她身上幽幽的處子之香，只覺得從未起過漣漪的心底蕩起一**的悸動。
「三皇……呃，雲離啊，咱倆商量個事，好不好？」雲恣意不答反問。
夜雲離深深地嗅著她發頂的清香，嗯了一聲：「你說。」
「我問過辛瑞了，他說你經常用藥物泡澡，身上才有這個味道。這樣，你那些藥是怎麼配的，回頭你給我一份藥方，我讓我身邊的人沒事就泡泡，到時候也不用特意來找你抱抱了。」
「這麼說，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聞我身上的味道？」夜雲離的聲音低沉起來：「讓身邊的人都學我這樣藥浴，以後，你打算抱他們嗎？」
「味道真的很好聞啊！」雲恣意享受地吸了一口：「我很喜歡。」
夜雲離恨不得勒死懷裡的少女，可一想起她才十四歲，又深吸了一口氣，忍下了心裡的醋意：「我那藥方，豈可輕易外傳？更何況，有幾味藥材，更是千金難買的。若只為了喜歡這個味道而大費周章，你就不怕雲家被你敗光了？」
「啊，很貴嗎？」雲恣意又抬頭看他：「真的很貴？」
夜雲離點頭，忍著心底的悸動不去親吻她的額頭：「很貴。」
「那我真的要多賺錢才行！」雲恣意的手從他腰後拿出來，扯了扯他的衣領：「我聽說你在做生意，能不能幫我一把呢？」
夜雲離眸子裡有了笑意：「怎麼幫？」
雲恣意也微微一笑：「對你來說，舉手之勞而已。」
「說來聽聽。」
雲恣意一把推開他，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拉著夜雲離坐下，她在他身旁站著，把那張紙攤開，開口：「你先看看。」
夜雲離低頭，只看了幾行字，就明白了，這女人，完全就是有備而來。
「怎麼樣？」雲恣意問他。
「喜歡聞我身上的味道是假，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夜雲離伸手拿起那張紙，聲音裡聽不出喜怒起伏：「京都裡做生意的那麼多，為什麼找我？」
「因為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啊。」雲恣意的手臂搭在他的肩頭：「兩者相輔相成的，二者不能少其一。」
夜雲離有些哭笑不得的衝動：「就是說，如果我身上沒有藥香，你不會找上我？」
「看情況吧，也不一定。」雲恣意拍拍他的肩：「別問那麼多廢話了，你倒是說說，這生意成不成？」
雲恣意給夜雲離的那張紙上，算是一份粗略的計劃書，有關茶樓、糧鋪，包括錢莊的運行。
「這些，是誰寫的？」夜雲離問。
「我寫的啊，寫得不好，別笑話我。」雲恣意離開他身邊，在他對面坐下：「怎麼樣，咱倆合作？」
「三七分成，我三你七，一切原料場地都由我負責——你是想不勞而獲？」
「什麼叫不勞而獲？」雲恣意不幹了，伸手指指那張紙：「這只是初步的計劃，具體詳細怎麼做，我還沒寫，到時候，這些肯定是一本萬利的——我肯找你，給你三分利，你也該慶幸才對。」
「一本萬利？」夜雲離看著她：「要我怎麼相信你？」
「選擇相信一個人，其實不需要理由，何況，我給你看的東西，稱得上是商業機密，賣給任何一個有商業頭腦的人，出價千金，肯定也是有人買的。一個好的商業策劃，再加上雄厚的資金支持，不賺錢都難。」雲恣意伸手托了下巴，指尖在臉頰上點來點去：「當然了，我也不會強人所難，你這裡的路走不通，我自然還有其他辦法的。」
「什麼辦法？」夜雲離微微挑眉，專注地看著她。
「想賺錢又不知道怎麼賺的人，京都一抓一大把，拿你最熟悉的人來說，夜雲軒啊，夜雲徹啊，再不濟，風少凌也是可以的——我出謀劃策，他們投資，到時候賺得盤滿缽滿的，你看了可別眼紅就好。」
「你這意思，若是我不答應，你便去找他們？」夜雲離眸色深沉了許多。
雲恣意點頭：「那是肯定的，我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
夜雲離的眸子似乎染上了一層薄霧，繚繞得叫人看不清目光裡傳遞的含義，良久，他才開口：「我若是答應了呢？」
「答應了好啊，咱倆皆大歡喜！」雲恣意一臉的勢在必得。
「那，你怎麼感謝我？」夜雲離含笑看著眼前的女子，只覺得她那雙眸子的風華，能讓世間萬物都黯然失色。
「我讓你賺錢，你得感謝我才是！」雲恣意伸手把那張紙拿過來，隨便地揣到懷裡：「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你是篤定了我會答應嗎？」
「我是篤定了你不會讓我去找其他的男人。」雲恣意笑得狡黠。
「為何如此篤定？」夜雲離起身，朝著雲恣意走過來。
雲恣意的目光隨著他走：「因為我猜，你有點喜歡我，對不對？」
夜雲離輕笑：「喜歡？」
雲恣意歪著腦袋：「難道不是？」
夜雲離在她身前站定，點頭：「也許，你是唯一一個和我如此接近的女子。」
「榮幸之至。」雲恣意靠在椅背上，抬頭看他：「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嗎？」
夜雲離負手而立，燭光閃耀在他身上，似乎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說來聽聽。」
「若是有一天，我真的從眾多女子中脫穎而出，成了太子妃，你會怎麼想？」
「深宮大院，多少女子寂寥含恨，萬千寵愛於一身，最終落得結果也只是聞得新人笑，誰管舊人淚。你確定，這種日子，是你想要的？」夜雲離不答反問。
「一針見血，夠犀利的。」雲恣意衝著他豎了豎大拇指：「也足夠瞭解我，不錯。」
夜雲離微微勾唇：「過獎。」
雲恣意看得有些失神：「其實說起來，你比夜雲徹長得好看，要是真讓我選一個做夫君，說不定我會選你。」
「你若有心，明日我就讓父皇賜婚。」
「開玩笑的啦！」雲恣意擺擺手，當完全沒看到他眸子裡的熱切和真誠：「跟你說這些，無非是想讓你幫個忙。京都就這麼大，夜雲徹對我起了心思——當然，他不知道我是女的，但越是這樣，我越得防備。我想說，以後萬一有什麼事，你得替我兜著點。」
「具體呢？」
「比如若是我以男裝示人，夜雲徹對我有什麼糾纏，你得幫我擺脫他。」
「吃力不討好的事，我為什麼要做？」夜雲離微微彎了腰身，靠近雲恣意：「得罪太子，對我來說沒有一點好處。」
雲恣意笑得更是無害，夜雲離的反應，完全在她意料之中：「你想要什麼好處？以後的利潤，四六分成？」
「和銀子相比，我還有更在意的東西。」夜雲離的笑容愈加邪魅，在雲恣意耳邊留下惑人的話語：「讓我和太子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鬥法，那是不可能的。除非，那個人，是我的人。」
雲恣意扶額，另外一隻手推開越來越近的他：「我倒是看走眼了，沒想到，傳聞清心寡慾雅如謫仙的三皇子，竟也有這般七情六慾。」
「傳聞，信得嗎？」夜雲離勾唇一笑，以往清高疏離的孤傲模樣，這會兒全變成了風流邪魅。
「說吧，要怎麼才能幫我？」雲恣意心底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她要的，就是這男人對她動心，如今看來，略有成效：「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