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姨娘生病
四周沒有隱身之所,尹哲就改了裝扮駕駛馬車,聽得雲恣意發問,連忙回答:「主子,三皇子是來拜祭,墓地當然是在荒郊野外。」
「靠!」雲恣意爆粗:「竟然是來看死人?你怎麼不早說?多晦氣!」
尹哲看了她一眼:「主子不喜歡這地方?」
「誰沒事喜歡埋死人的地方啊!」雲恣意重新坐回馬車裡:「掉頭!回去!」
青黛給她把腰後的靠枕放好,這才開口:「是奴婢之前沒說清楚,本以為小姐不忌諱的……」
「忌諱倒是不忌諱,就是不喜歡。」雲恣意舒服地靠著,瞇了眼睛:「再說了,他是來見死人,心情自然不怎麼好,我這時候不管以什麼理由和他結識,都不會給他留什麼好印象。罷了,先回去吧。」
馬車朝著回去的方向漸走漸遠,山丘後面的馬車旁,一青衣人正低頭匯報:「主子,那馬車又走了。」
山丘背風處,孤零零一個小土包,如若不是墳前擺著的供品和燃著的紙錢,根本看不出這裡是塊墓地。
一白衣人負手而立,墨發隨風飛舞,白色髮帶糾纏其中,頎長背影,透著無盡落寞孤寂。
「咳咳——」白衣男子突然輕咳兩聲,一手握了拳抵在唇邊,蒼白如紙的臉頰也因此有了些血色。
青衣人連忙上前,雙手奉上潔白絲帕。
白衣男子接過來,在唇邊略做擦拭,薄唇微抿,半瞇的眸子緩緩遠眺:「不必管她。」
「是。」青衣人垂下雙手,恭敬立在一旁。
正直黃昏之際,西邊大片大片火紅的雲彩,夕陽漸漸隱去,卻依然有如火的光芒照耀過來,灑在男子絕色的臉上,再看不出病態蒼白。
雲恣意回到府中,已是晚飯時分,見她如此晚歸,古靜雲少不得又嘮叨幾句,無非是說找她試衣,卻找不到人。
雲恣意挨著她坐下,挽了她的手臂:「娘,你女兒我天生麗質,穿什麼都好看,不用試的。」
「這話倒是真的。」雲庚接話過來:「雲兒,你也別難為小衣了,她能陪著你去就不錯了,你這樣折騰,小心她耐心盡失,最後不去了。」
古靜雲白了自家相公一眼:「小衣才不會,答應了我的事,小衣一定會做到的,是吧小衣?」
雲恣意點點頭:「放心啦,我會去,但前提是你不能往我身上弄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對了爹,哥什麼時候回來?」
「小嘉這次走了三個月了,快回來了吧?」古靜雲一聽雲恣意提起兒子,輕輕歎口氣:「早知道,還不如讓他安穩讀書,考個功名,做個芝麻小官,也比現在整日不在家要好啊。」
「娘,好男兒志在四方,哥喜歡江湖的快意恩仇,你就別管那麼多了,以後有機會,我也到處去看看。」雲恣意勾唇笑著,一張絕色的小臉魅力萬千。
「不准。」古靜雲輕聲呵斥:「你呀,老老實實呆在娘身邊就好了,不然,以你這個愛惹禍的性子,到了外面,不定得罪什麼人呢。」
「小衣也就是隨口說說,你還當真了?」雲庚夾了雲恣意最喜歡的菜放在她的碗裡:「衣兒肯定是不捨得離開我們的,是不是?」
雲恣意翻個大大的白眼:「爹,什麼話都讓你說了,我若是反駁,豈不是大不孝?」
雲庚哈哈大笑:「我家小衣果然是長大了,懂事又孝順——得女如此,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雲恣意咬著筷子,剛要開口,就見門外伺候的婢女在門邊福身,叫了一聲:「老爺。」
雲庚看過去:「何事?」
「老爺,柔姨娘那邊伺候的婢子過來傳話,說柔姨娘突然腹痛難忍,昏過去了。」
雲恣意一聽,手裡的筷子立即扔了出去:「死了活該!」
古靜雲顰眉:「衣兒,怎麼說話呢——傳話下去,趕緊去請大夫,我和老爺馬上過去。」
婢女應了一聲,下去了。
「不許去!」雲恣意拍著桌子:「娘我就不說你什麼了,你就是爛好心!爹,你要是敢去,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衣兒,不許胡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古靜雲起身,看向雲庚:「雲哥,怎麼說,她也是你名義上的侍妾,你該去看看的。」
雲庚坐著不動:「我聽小衣的,再說,天晚了,我去她的院子,多有不便,你要是不放心,你過去瞧瞧吧。」
「什麼叫聽我的啊?」雲恣意不幹了:「你上次答應我什麼,你忘了?你說了這輩子都不去她的院子了!難不成我讓你去,你今晚就去了?」
雲庚臉色有點不好看,不管怎麼說,他沒那個意思,可被自己女兒這樣冤枉,他也挺不舒服:「衣兒,爹記著自己說過的話,不用你提醒。」
雲恣意見他這個樣子就覺得有氣:「怎麼?後悔了?若是真的後悔了,就光明正大說出來,我也不強人所難,我跟我娘走,給你倆騰地方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