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其實應該叫血狼才對,全稱赤焰血狼特別行動小組。
赤焰血狼乃是一種殷都轄區內獨有的一種妖獸,渾身皮毛鮮紅如血,跑動起來猶如一團舞動的赤色火焰,因為其毛色與周圍的雪景格格不入,加之性情凶狠,狡詐如豺,嗜食妖血,自古以來便被視為凶兆。
以妖獸為名,自然有妖獸般的實力。
這是一個專門負責偵破、處理有關修行者參與案件的應對小組。類似部門自古以來有之,古時不過換個稱呼罷了。
在座諸人都非一般平民百姓,修行者詭異與強大,他們十分清楚,面對這樣的對手,沒有人敢大意。
「班頭,我有話要說!」
那邊鬢角泛白的老者剛剛一錘定音,不同聲音就出來了,說話的是在場中為數不多兩位女子之一。
老者眉頭微皺,顯然對有人敢於公然挑戰自己的權威有些不滿,語氣冷冷地道:「說!」
這位女子容貌一般,天生一小圓臉,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得罪了頂頭上司,她精神一震,說道:「讓雪狼接手倒是沒錯,不過班頭,您忘了上次雪狼小組……」
她彷彿有什麼顧忌一般,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老者已然恍然大悟,他此刻方才想起,上一次雪狼動手的時候,雖說抓到了那名嫌疑人,但是造成的後果卻是高達七位數的財產損失。
故而老者立時道:「有建議可以講出來。」
「根據周捕手的描述不難發現,此次參與作案的三名有關人員皆是修行者中不入流的貨色,而雪狼有十幾個人,一次性出動不但浪費資源,甚至可能造成上一次的意外狀況。所以我建議,給他們定下幾個名額就好了,無需全體出動。」
「那你認為幾人合適此次任務?」
圓臉的女子認真想了想:「三人,三人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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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節盛況空前,在一場鵝毛大雪中,完美謝幕。有專家預計,這場大雪將會是今年最後一場雪。
慕凡站在窗前,手中拿著一杯溫水,靜靜看著窗外雪花飄散。
此時距離銀行劫案已經過去整整一周,臟腑的傷勢雖然有所好轉,但距離完全康復,估計還需要月許的時間。臟腑的柔弱他現在是深有體會,即便有正確的方法,恢復起來仍是緩慢,可惜為了不留下線索,不能出門買藥,否則康復起來應該會快上許多。
昨日,第四次修煉試驗已經完成,實驗者只有一例出現了不適反應,最終也找到了原因,完美解決。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慕凡並未採取劫持人質那種極端方法,而是採用了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編出一個理由,然後花錢請人來試驗。
在金錢的攻勢下,找幾個人簡直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一切準備就緒,待喝下這杯水,慕凡便準備體驗一下修煉的感覺。
一杯溫水下肚,慕凡頓時感覺肚腹內一片溫暖,旋即他深吸口氣,轉身向著早已準備好的練血陣走去。
與第一次臨時布下的陣勢不同,因為聽說第一次修煉的效果最好,故而這一次他下了血本,單是那盛裝妖血的練血台就有九個。
慕凡脫下外衣,赤著上身端坐在陣勢中央,手掐印訣,閉上雙目,念頭漸漸空靈下來……
便在此時,九個練血台上依次浮現出一縷血色霧氣,按照玄奧的軌跡逐漸交融,最終幻化成一股乳白色彷彿牛乳一樣的霧氣,將他包裹其中。
慕凡雙目緊閉,神色輕鬆,乳白色霧氣隨著他一呼一吸鑽入鼻腔,而他卻恍若睡著了一般。
隨著時間漸漸流逝,慕凡右臂上的彷彿紋身一樣的玄黑色鬼臉印記突然扭動一下,誇張的大嘴竟是向著兩邊裂開,遠遠看去,宛如活物在發笑!
對此一幕,慕凡無知無覺。
這玄黑色鬼臉笑過之後,張嘴猛吸了一口周圍漂浮的乳白色元氣,鯨吞下去,而後居然顯露出享受的神色,當真詭異莫名。過了一會兒,它又開始游弋起來,貌似把慕凡的右臂當作自己的領地,彷彿餐後的雄獅一樣悠然地巡視著。
待到那乳白色霧氣消散的差不多,那玄黑色鬼臉方才顯出疲憊之態,找個了位置安定下來。
接著,更加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它居然咧開大嘴,吐出了一段舌頭!然後才徹底沉寂下來,漸漸宛如普通紋身一般。
……
慕凡睜開雙目,預想中的種種異象並未出現,只是感覺視力好了許多,世界在他眼中前所未有的清晰,渾身十分舒暢。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傳說中的大藥服食更是連一絲出現的痕跡也無,只是宛若睡了一覺,一夢天亮。
說到做夢,慕凡不禁搔了搔頭。自醒來後,原本十分清晰的夢境頓時變得十分模糊,現在更是連一絲細節也想不起來了。不過這卻不算什麼,因為個人體質不同,功法不同,故而每個人修煉過後都有不同的感受,有人渾身酥麻,有人心中不惹塵埃,有人慾念大增,有人殺機驟起……總之千奇百怪。
與之相比,做夢反倒沒什麼奇怪。
想了一陣兒仍一無所獲,慕凡站起身來,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日曆,然後不禁呆立當場。
一次修煉居然用了三天時間!
而他不過是感覺睡了一覺而已。
都言修行無歲月,此話當真不假。相傳有古代大聖一夢萬載,這還是境界低時,若是有了那傳說中的修為,是否真的會一夢萬年呢?
慕凡不禁心生感慨。
不拘如何,此次修煉他自知收穫頗豐,體內經脈中那一絲活潑的真元不斷遊走,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它的存在,甚至能如臂使指一樣運用。
這才是真實不虛的力量!
有了這一絲真元,慕凡自此便正式跨入了修真者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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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全封閉的密室空間,面積大概百十平方,四方上下的牆體皆有生鋼澆築,表面被打磨的光滑如鏡。
一名灰色短髮的少年站在其中,正和一名獨臂大漢鬥得難解難分。
**個人一旁看熱鬧,不是品頭論足,彷彿與爭鬥中的二人都十分熟稔。
便在這時,密室前方忽然開啟了一道門。
一身穿白色軍裝的昂藏漢子推門而入,他先是掃了一眼在場諸人,接著便有些奇怪的問道:「都在這裡幹什麼,今天不是說好訓練的麼?害的大爺白跑了一趟訓練場。」
圍觀中的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瞥了他一眼,說道:「上面下任務了,不過名額只有三個。」
提到任務,昂藏漢子頓時眼前一亮,但是女子接下來的一句讓他徹底熄了火。
「怎麼還定名額了?以前可沒有這些條條框框。」
女子面容姣好,一頭烏黑秀髮,溫婉如畫中仕女。他瞇著水潤明眸,笑的像貓:「這麼說你不感興趣嘍?」
「誰說的!」
那昂藏漢子一蹦三尺高:「再留下來,大爺遲早會染上那什麼……憂,什麼什麼症的。」
「是憂鬱症。」女子糾正道:「既然想加入,喏,去跟他們抽籤吧,輸的人上場比試一下,誰贏誰去,很公平吧。」
聞言,昂藏漢子反倒猶豫起來,他低頭大量了一眼女子,問道:「你不去了?」
「嘻嘻,我輪空,不用上場就能去哦。」女子得意一笑。
「原來如此。」
昂藏漢子臉上顯出一抹恍然,然後十分肯定的說:「你作弊了!」
「你說誰?」
女子的眼中浮現出令人膽寒的陰森目光。
……
半小時後,密室大廳。
一行人以極其不善地目光盯著對面在教官面前領取通行證的三個傢伙,先前說話的女子和那昂藏漢子赫然都在其中,最後一人則是之前在場中與人較量的灰髮少年。
「聽說這次的目標只是幾個不入流的小傢伙,爭取早日完成任務歸隊,那個……我要說的話就這麼多了。」教官說完,便神色匆匆的離開了。
待得教官離開,其餘人紛紛上前祝賀。
當然,這些傢伙沒一個是真心的,每個人都是一臉哀怨,要不就是赤果果的嫉妒,三人受之不住,逃也似的離開了密室……
出了密室,女子狠狠吸了一口周圍的清新空氣,慵懶地道:「還是外面好啊,鬼才想早日回來。是不是,小野?」
「你才小,不…簡直是飛機場。」那昂藏大漢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
女子頓時眼神一跳,發怒的雌貓一般。
「大爺我什麼也沒說!」那昂藏漢子挺直身板,義正言辭地睜眼說瞎話。
女子頓時大怒,剛要說話,卻被一旁的灰髮少年攔了下來:「我們現在去哪兒?」
「額……還是先去警備廳一趟吧,至少要先瞭解整個案件的過程,看看對方有什麼手段,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女子搖頭晃腦,一如老夫子一樣說道。
看的一旁的昂藏漢子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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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言:第一更。
回來晚了,晚一些還有,但估計會很晚,大家還是不要等了,明天看一樣的。
熬夜~~~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