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頓時一個驚雷:「原來,我對李儒所說的女神可能對他有意的話,竟然確實是事實!」
我微微一笑,對伏完深深一拜道:「這事都怪舅父太過自卑,所以如此不濟!」
伏完聽得,反問道:「既然自卑,又何必跑來求親?難道是因為當上了朔州的前軍師,就認為配得上我家小妹?」
我誠懇的回道:「在舅父心目中,姑姑就是完美的女神。在女神面前,一個凡人豈能不自卑?所以,並不是舅父讓我來的,而是我自己來的。」
「哦,竟然如此!他既然都沒說要你來求親,為何你還要來?」伏完又問。
我放慢語速回道:「伯父,是這樣的:舅父心中悲苦,平時卻是不露聲色,只是在暗中歎息。昨日夜裡,他和我喝酒聊天。喝醉之後,口吐真言,說他這輩子只愛伏姑姑一人,可歎自己相貌家世皆配不上姑姑所以一夜醉語哀歎。我今日見舅父茶飯不思,又提起此事,舅父已經準備前來求親,又怕自己形象不好,遭到拒絕,以後給姑姑留下更不堪的印象,所以左右為難。我見舅父苦悶,遂自薦前來為舅父求親!」
「哦,看來文優還真的是個癡情之人!」伏完想到李儒畢竟是自己兄弟,而小妹對他也是有情,遂就坡下驢道:「只是這事我也做不得主,就讓文優自己來和小妹說吧!若是小妹答應這事,那麼我和他就是親兄弟;若是小妹不願,那麼,那麼我和他還是兄弟相稱!」
「多謝伯父!」。我初次用起《南華真經》裡的定位遠距傳音入秘法,簡要的告知了聽得一臉驚訝的李儒。這邊又和伏完閒聊起來。
不多時,李儒手捧著一大束簡單包紮的各式鮮花而來,一身嶄新的大漢天藍絲綢儒士服,羽扇綸巾,一臉爽朗笑容,一掃往日陰鬱之氣。
「呵呵,大哥,文優來遲,還請大哥恕罪!」因為有一大捧鮮花在手,李儒向伏完微微一禮道。
伏完歎息一聲:「文優啊,不是我原不原諒你的問題,而是小妹如今對你是怎樣一種看法。這樣吧,我讓小妹出來,你們倆在這裡單獨呆一會兒,把你們這麼多年來的想法都說一說。你看怎麼樣啊?」
李儒聽得面色一喜,旋即隱沒,笑道:「多謝大哥成全!」
「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伏完歎息一聲。
又不多時,陽安長公主劉華帶著儀態雍容華貴、風姿綽約不凡只是愁眉不展的伏好出來。李儒見了伏好,臉上頓時通紅,結結巴巴的說道:「對,對不起!」說完,雙手送上了鮮花。伏好頓時心頭一喜,隨即面上又是一悲:「你這個冤家……」……
我和伏完夫婦一起退出會客廳,在遠處攀談起來。
「雲龍,這是我的大子伏德,今年十二;二子伏雅如今九歲,小女伏壽今年四歲……」劉華將面前的三個孩子為我一一介紹道。
「伏壽,不,這不就是小時候的青女嗎?」我心中暗暗尋思。
我笑著將伏壽抱起,笑著問道:「你認識我嗎?」
伏壽用那稚嫩的聲音道:「洪天洪雲龍,我知道你。為什麼,你才八歲多,看起來確是大人的樣子啊?」
「呵呵,我啊,我是因為有神仙將我變大了十歲!」我笑著道。
伏壽用那疑惑的眼神看著我笑道:「騙人!母親說了騙人的小孩子要長長鼻子……」
「呵呵,以後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我說了個模稜兩可的話。接著從寶囊掏出三盒剛剛研製出來的硬飴糖遞給伏家三兄妹,又單獨送給伏壽用簡易小木盒裝著的一支中藥牙膏和兩把木柄牙刷,笑著為伏壽講解起牙刷和牙膏的用法……
太陽已經下山了,舅父終於將伏好哄得開開心心願意做他的妻子,兩人雙雙出來,向我行起了大禮。
「雲龍,要不是你,我這輩子和你的舅母是有緣無分了!」李儒笑道。
伏好笑道:「若不是雲龍撮合,我這一身可能會鬱鬱而終。」隨即看向李儒道:「你啊,以後一定要記住:女人永遠都是女人,即便她是女神,歸根到底還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會有人的**,嫁夫生子乃是女人本性。到了夜裡,一個人,還是會孤單,會寂寞,會感到冷,會想要有個人陪……」
見我們都看著她,眼神鼓勵她繼續說下去。伏好深情的看了李儒一眼,繼續道:「越是表面對人冷淡的女人,也許心中越是藏著火熱,只是掩飾得很好。若是你剝去了她的偽裝,那麼你會看到那熾熱跳動的心房。女人沒有幾個主動的,你不主動去示愛,難道還要女人來向你表白?」又嬌媚的看了李儒一眼,接著道:「即便再美的女人甚至女神看上一個男人,即便你一幅窮酸潦倒,風燭殘年,你在她眼裡,也是翩翩佳公子。若是看不上,男人即便腰纏億萬,文韜武略,又能怎樣?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人千萬不要自覺形穢,那樣的話,你自己都瞧不上自己,別人又怎麼能看得上你?人一定要有自信!」
「是,愛妻!我明白了!以後,我會好好對你!天天自信滿滿的!」李儒深情望著伏好,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伏好想了想,笑道:「哎,夫君,可千萬不要在別的女人面前自信滿滿的啊!」隨即她含羞的解釋道:「那樣的話,我可就沒有自信了!」眾人皆笑……
在回去的路上,我和李儒商量一下,待明日四月初一許家兄弟「月旦評」一結束,就分別迎娶何雨和伏好,然後在駐京部同時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初二,我就將啟程前往兗州,繼續中原尋親之行。
「舅父,明日你大婚,我也沒什麼送您的!就送你這個吧!」我笑著將《**心經》遞到李儒的手上,又暗中為其注入一絲真氣。
「哎呀!寶書啊!」李儒翻看幾頁,笑道:「明日也是雲龍的大婚,舅父又該送你什麼呢?」
我笑了笑道:「舅父在洛陽為我朔州奔忙費心,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
「儒,定不負主公重托!」李儒向我深深一拜道……
進了駐京部後院,胡車兒上前耳語幾句後,我和李儒左拐右拐進了原來就建有的小密室。
密室內,此時安放上了一張小床,上面躺著一個面色慘白的黃袍道人。還有十幾人一臉焦慮的圍在小床邊。
左慈見我進來趕忙介紹到:「主公,這是我的師侄也是師兄的愛徒,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這是他們的徒弟:馬元義、唐周、彭脫、卜已、張牛角、程遠志、張饒、張曼成……」左慈將這十幾人介紹完畢後,指著床頭哭的眼眶紅腫、身姿修長窈窕的女子單獨為我介紹道:「主公,這是師侄張角的愛女,太平道聖姑張寧!」
張寧抬起頭,對我施了一禮:「小女張寧拜見州牧大人!」
「呵呵,你我年歲相仿,就莫要如此稱呼了,叫我洪天就行!」我細看著張寧,越看越像,「玄冥太陰女神!」我不由得心中一歎。
此時,張角掙扎著從床上坐起,對我畢恭畢敬一個拱手禮弱弱的道出:「拜見師叔!」
「呃……師侄不必客氣。今日你太平道前來所為何事?」我得南華真人三卷《南華真經》,也算是南華之徒,而張角的師傅於吉也是南華之徒。所以,張角的稱呼,不算太驚世駭俗。
「呃……」張角慘笑道:「師叔,不是您昨天告訴徒孫唐周讓我們前來見您的嗎?」
「哦,確有其事!」我鄭重的點了點頭道:「這次朔州準備遷移中原流民往朔州定居,你們太平道是什麼想法?」
「我們太平道當然……」張角話未說完,就被張寶搶話道:「若是師叔能有辦法為我大哥延壽,治好大哥的舊疾,我太平道願率數百萬太平道信眾遷往朔州。」
我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張寶,冷笑道:「若是我不能治好張角、為張角延壽,你們太平道又會怎樣?」
「當然……」張寶本想說出絕不遷移,卻被張角打斷。張角緩緩道:「當然還是支持朔州遷移流民!」
我看著張角眼神誠懇,又看著張寶一臉不服,張梁一臉憂心,在場張角眾弟子陰晴不定的臉色,冷冷一笑道:「哼哼,即便我將你治好甚至延壽,若是要遷移流民,恐怕還是會有人不服吧?」
張寶向我抱拳道:「師叔,我太平道如今根基深厚,若是一聲號令,必天下震動,群起響應,整個大漢天下很快都會是我太平道的。師叔若是遷移流民,我太平道就失了根基。而大漢朝廷又將苟延殘喘,繼續欺壓百姓。若是這樣的結果,為何要為了大漢朝廷而害了我太平道?」
「呵呵,無它,大漢就是大漢!」我學著那年在湳山山谷內南華的神棍口氣微笑著說道。
張寶似懂非懂,繼續說道:「還請師叔明示!」
我接著道:「百姓就是大漢,大漢不是百姓!」我看向眾人反問道:「你們可是懂了?」
沒過多久,一個嬌俏的女聲,卻是笑了起來:「我懂了!洪天,我懂了!」
我看著笑顏如花的張寧笑著道:「那,你說說看!」
張寧笑道:「百姓是大漢的血肉,朝廷是大漢的骨架。血肉若是沒了,大漢就是一具骷髏,再無生氣。而若是血肉還在,那大漢只要內部重塑骨架,依然巋然屹立!」
「好!」我忍不住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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