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錦顏的語氣出奇的平靜,也許是身體的原因,已經發不出任何一點情緒了。
「我現在就是不殺你,也會死,不是嗎?」她涼夢可不是威脅大的。
久久,錦顏都沒有回復一句話。只是涼夢那隻手已經用力過深了。若是在稍微有點內力的話,這會的錦顏恐怕真會毀在她手上。錦顏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也許不會。」錦顏的語氣很輕很輕。看看這日頭,似乎已經到了午時……
天地間似乎在這一瞬間變天。一顆雪花輕飄飄的掉在涼夢的手指間,那雪,似乎已經停了,而飄落在涼夢手指間上的那塊雪花或許是最後一片。「似乎已經晚了。」
涼夢感受到錦顏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冰涼,至少,剛剛用手指掐著錦顏脖子的時候那脖子上還是有一絲絲溫熱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錦顏的身體猝然間變冷。比雪花的溫度還要低。而最關鍵的是錦顏最後說的那句話。
「嘶——」涼夢的身體狠狠往後推了一步。那只掐住錦顏脖子的手也瞬間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她沒有想到,甚至沒有看到錦顏的出手,自己就已經重傷。
「很可惜,你錯過了殺我的機會。」錦顏冷冷的看了涼夢一眼。
「想不到,你竟然還是隱藏了實力,為什麼剛剛不要我的命。倘若剛剛你那一招是在我的心口上,這個時候我已經死了。」涼夢的嘴角有著絲絲鮮血溺出。她是小看了錦顏啊。這恐怕才是錦顏的真實實力吧。真是——恐怖啊。
「若是想你死,你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錦顏的語氣依舊沒有一絲溫度。臉上一副淡然的表情。
「宮主……」
「宮主你沒事吧。屬下……」慕嫣然心裡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剛剛真的是把她嚇死了。
「回宮。」錦顏揮了揮衣袖,袖口上的雪花被揮灑在地上。那副傲然的姿態,絲毫沒有把涼夢放在眼裡。
「宮主——那她?」本來鳳顏宮的人就不怎麼待見涼夢,而經過涼夢這一事件。鳳顏宮的人可謂是嫌惡透了。
對於錦顏的這一舉動,涼夢也不由的感覺到詫異。
錦顏將頭轉到涼夢眼前。然後緩步從紗布轎子裡走下。臉頰距離涼夢僅僅不到三厘米的距離。這張臉就是一種毒藥,這個世上應該沒有人能抵擋住這張臉湊近依舊臉紅心不跳。即便是涼夢亦是被震撼了一把。「若不是因為他,只怕你已經死了。」這句話是故意說給涼夢聽的,而他那句他當然也是指的化身為雪的自己。
「他——」涼夢亦是聽得出來。
錦顏轉身意離去。
「等等,你說的他在什麼地方?」涼夢將頭瞬間抬了起來,她很明白,錦顏指的他不是雪還會是誰?
錦顏頓了頓,隨後停住了腳步。「你還有資格知道他在那嘛?」這次是涼夢對不起他,為何獨獨把他一個人丟棄。雪這個身份是時候丟棄了。這個女人,是唯一一個讓他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累的女子。而且,也是惟一一個讓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的女人,既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麼到不如永遠都不要見面了。更何況,眼前的女子似乎並沒有愛上自己……
「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他知道雪和錦顏的關係,他必定知道。
「呵,你永都找不到他了。」沒錯,只有他自己不想出現。雪這個身份,永遠都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
「他是不是在鳳顏宮?」涼夢的眼光突然變得狠辣。死死的瞪著錦顏的背影。
「這個與你何干?」
「究竟是還是不是?」涼夢頭一次感受到有一種窒息的疼痛席捲而來,要是,要是她的雪永遠都不出現的話,那麼她該怎麼辦?她真的接受得了嘛?那種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滅頂她已經嘗試過一次了。她真的還願意在嘗試一次嘛?不——不可以。她絕對不要這樣,絕對,絕對不要。在失去雪的話,那麼她寧願不要在這個世上呆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錦顏反問,一陣冷笑。
「是的話,帶我去見他。」要是平常人這麼跟錦顏說話的話,恐怕早就被錦顏一巴掌拍死了。這種命令的語氣,哪怕是錦顏的親娘都不會這麼說吧。
「你這可是在找死。」
涼夢微微一愣,他確實忽略了眼前男人的身份。只是那又怎樣,她涼夢從來不是個怕事之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除非這次錦顏殺了自己,要不然她將來非把鳳顏宮掀個底朝天不可。只不過涼夢知道,現在可不是腦袋發熱的時候,還是要先知道雪在什麼地方。「告訴我,雪究竟在什麼地方?」
「呵呵,你還有資格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嘛?你在乎過他嘛?」他曾無數次聽過涼夢說在乎他,可到頭來呢?突然感覺心口處一陣堵塞。自己這麼反問著自己,她真的在乎自己嘛?
「我不在乎他?呵呵,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他?」涼夢突然感覺鼻子一酸。她怎麼可能不在乎雪呢?她最在乎的人就是雪了啊。
「只是嘴上說說罷了,你在乎他的話,為什麼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再,為什麼每次他遇上危險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呢?」
「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每次都是能在保證雪安全的情況下她才表面裝作無所謂不在乎啊。可是,她只是裝樣子給別人看的,她怎麼就不在乎了呢?
「我是不會告訴你他身在何處的,你也不用找了,哪怕是將整個羅隱大陸的各個角落都找了,你也不可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