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火急火燎的令狐沖拉著陸耀陽上路了。好在杭州離福州不遠,騎馬趕到餘杭,倆人準備好清水、乾糧,換乘了馬匹,繼續向福州趕去。一路趕得急,在天黑時跑到了仙霞嶺,繼續往上,山道崎嶇,嶺上人煙稀少。再行出約20餘里,始終沒見到人家,知道因為心急趕路,已經錯過了宿頭,見懸崖邊有個乾燥的小山洞,只好把那裡收拾乾淨,吃過乾糧,準備在那裡夜宿。
忽然,內力進入5層的陸耀陽聽到了響聲,沒過多久,連令狐沖也聽到了。
「走,去瞧瞧,是什麼人,黑夜中還要趕路。」陸耀陽輕聲對令狐沖道。令狐沖也想知道會不會是華山派的人。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外面的夜空繁星點點,月亮彷彿被蟲鳴聲驚擾,用薄霧遮臉,時不時半掩著偷看一下茫茫蒼生,品味著人間的喜怒哀樂。山道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倆人尋了個地方,掩藏好身形,偷眼望去。行來的是三十來個身著黑衣,腰纏黃帶的漢子。看打扮像是魔教中人,他們默不作聲,只是不停地往前趕路。陸耀陽和令狐沖悄悄跟上,行出了數里,山道越來越狹,兩邊的山勢也越來越陡。不久他們停在了一條只有一人能行的山徑,小徑兩邊的山峰筆直挺立,黑暗中就像是兩頭要撲下來的,擇人而噬的怪獸。那些人迅速分散開來,有的掩藏在兩邊的陡壁上,有的就埋伏在這條山徑的兩頭。期間默默無聲,也不顯雜亂,看來是訓練有素。
就在這時「叮」「是否接受幫助恆山度過仙霞嶺。成功獲得1000積分,受傷1人扣200積分,死亡1人扣1000積分。」陸耀陽當然選擇接受。
陸耀陽和令狐沖沒敢靠近小徑入口,怕一接近就被發現。遂隱藏在離小徑不遠的樹叢中,沒過多久,山道的遠處傳來話語聲。一個顯得嬌嫩的女聲不停地在為令狐沖辯解,說他不是壞人。一個尖銳而蒼老的聲音在訓斥著,讓她要分清好壞,別被小小恩惠遮了眼,不過看來效果不大。陸耀陽當然知道,這是恆山派眾弟子,按書上的情節,接下來就是她們劫難的開始,直到三個定字輩的師太全部死亡。在令狐沖的耳邊悄悄道:「沒打起來,你不要現身,她們不信任你。」令狐沖點了點頭。
恆山定靜此時正教育眾弟子要小心,然後分出了六隊每隊七人,每隊正好能佈置一個恆山派最小的劍陣,最後一個隊中有8人,多出的自然是定靜師太。陸耀陽怕她們進入小徑出現傷亡,忙現出身形,進入小徑,高聲喊道:「埋伏在前面,準備襲擊我的各位,不知小弟哪裡得罪了諸位,還請出來指教。」
恆山派諸人看到有人在陡峭的山徑入口高喊。都察覺出不對,不敢輕易進入。埋伏的人則繼續不吭聲。陸耀陽索性攔在小徑口,不讓恆山眾人進入。也想看看對方是不是真有耐性,能一直不出來。
定靜師太雙手合十,走上前來。「施主,不知能不能讓出此道,貧尼有急事要趕夜路。」陸耀陽雖然看上去年歲很輕。但是恆山女尼的修養很是不錯,言語中沒有一絲命令和訓斥。
陸耀陽抱拳回禮。「師太,我不是無辜阻道,剛才過去了30多位腰繫黃帶的黑衣人,分散在小徑兩邊,就連兩邊的入口都有人埋伏。」說完,騰身而起,「嗆」拔劍出鞘,直刺入黑暗的山壁,山壁上躲著的黑衣人,見已經暴露,撲了下來。沒想到陸耀陽在空中的身形一個轉折,劍光隨著身形劃了個半弧,白皙的反光點亮了昏暗的夜空,一身慘叫,原來是刺中了躲在另一邊的黑衣人。這一下聲東擊西,那措不及防的黑衣人被刺中要穴,看來半天裡是別想在移動身體了。暴露的黑衣人一看,同伴一招間就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高聲呼道:「點子扎手。快來幫忙。!」
陸耀陽沒有阻止他喊人,背著月光,倒握劍把,劍身貼在背後,如一汪秋水在星光中不停地游動。
喊聲後小徑上陸陸續續的飛奔過來30多人。只是小徑狹小,山壁又陡峭難立。所以一時無法發揮人多的優勢。
此時定靜師太也看出了蹊蹺。這些人是魔教的打扮,看來埋伏在這裡專門是為了對付恆山派的,自己倒是不懼,只是突然地襲擊不知要死多少弟子了。現在被眼前的少年瞧破了埋伏,倒是救了自己的這些個弟子。
迅如疾電的周旋在魔教眾人中,陸耀陽的優勢很明顯。那些和他對敵的黑衣人,覺得自己彷彿才是人單勢孤的一邊,每個瞬間都要受到利劍的急刺,躲無可躲,讓無可讓。
就在這時,令狐沖用草汁混著泥土敷面,衝進越過陸耀陽在他身後襲擊的黑衣人中。狹窄的山道容不下很多人,定靜師太讓弟子結劍陣自保,自己就要上去幫忙。陸耀陽哪肯讓她過來,對陸耀陽來說她們都意味著積分。「師太,請您照顧好門下弟子,這些跳樑小丑,還是交給在下倆人吧。」
說完加大了攻勢,劍光連著劍光,絲絲的銀線如瓢潑的雨點,灑向了對手,伴隨著雨絲紛飛的還有在半空中騰挪轉折猶如永不著地的身影,和猶如珠落玉盤的兵刃撞擊聲。陸耀陽這一發力,對手的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倒在了地上,死活不知。
令狐沖在傷勢痊癒,內力重新回到了身上後,這是第一次接敵。獨孤九劍後發制人,沒有守勢,不論攻來的是什麼招式,都能回擊對方的必救之處,越打越是暢快。忍不住清嘯了起來,雖然暫時還沒有擊傷對手,但是也被牽制了不少人。陸耀陽知道令狐沖本是跳脫之人,因為受傷,害的不得不收斂本性,現在終於又能笑傲江湖了,怎麼能不興奮。
魔教中為首的三人,黑布蒙臉,他們看出對他們危害最大的就是陸耀陽。所以悄悄繞到山壁上,乘著陸耀陽不備,從三個方向,從上往下的撲向陸耀陽已經騰起的身形。陸耀陽並不慌亂,左腳踩在右腳腳背上,憑空借力,撲向使刀的漢子,整個身體穿過舞成一團的刀花,看上去就像是身體被刀光穿透,其實只有使刀的漢子知道,他的刀根本沒有碰到任何的東西,接著身上針刺般的一疼,立刻全身麻木,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陸耀陽沒有停頓,身體像被繩子拉著般,以更快的速度由前進突然間倒退回來。撞向另一個使判官筆漢子的懷裡,那人剛從上往下撲了個空,還沒來得及調整身形,陸耀陽的攻擊已經到了,沒有轉身,長劍從前往後倒刺。幸虧使判官筆的漢子幾十年的功夫沒有白練,反應及時,兩支判官筆擋在了身前,「噹」的一聲,火光迸發,雖然擋住了這一記刺擊,但是5層力量的疊加,不但讓他虎口流血,連判官筆也飛了出去。一個懶驢打滾,滾出數丈遠才敢爬起身。黑衣人都不敢再上前攻擊了,只有令狐沖處還有數聲兵刃得撞擊聲傳來。
陸耀陽沒有繼續追擊,身影彷彿沒有移動過,依然凝立在小徑口,倒持的長劍豎立在他的背後,還如秋水般倒映著瑩瑩的星光。山間的夜風微涼,頑皮的撩起了他的衣襟,在他耳邊輕聲叮嚀。被拉的長長的影子藉著濛濛的月光,映射在山壁上,顯得高大而猙獰。
「點子扎手,風緊扯呼。」隨著領頭的黑衣人高喊,那些黑衣人紛紛扶起受傷的人,交替著退入小徑,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這邊不論是恆山派的還是陸耀陽和令狐沖,都沒有要追擊的意思,放任他們自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