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買了輛馬車。自己做車伕,拉著養傷的陸耀陽和曲非煙,向洛陽行去。馬車裡悠揚的簫聲斷斷續續,是曲非煙在試奏『笑傲江湖』。陸耀陽閉著眼在欣賞著。也不知是路太不平,還是馬車的避震不好,使得陸耀陽,老是在車裡滾來滾去。順便和曲非煙滾在了一起。每次這種時候,總惹來曲非煙的白眼。林平之則是把從袈裟上抄錄下的辟邪劍譜,拿在手上不停的琢磨著。任憑馬兒自己慢慢的跑著。
「哥哥」倒在陸耀陽懷裡的曲非煙,小聲的問著「我們去洛陽,住在林平之的舅舅家嗎?」
正玩弄著曲非煙的辮子的陸耀陽,搖了搖頭。「他自己都是寄人籬下,在舅舅家。我們怎麼能再給他添麻煩。」
「那,住客棧嗎?」
「當然不是。我們去投靠,你爺爺的教友。」
曲非煙一個骨碌爬起身。「聖教的人,你怎麼會知道的。」
陸耀陽得意的笑笑「我不是告訴你,我什麼都知道嘛。你怎麼老是不相信我。」
曲非煙低頭想了想「你要找誰?聖教裡,我爺爺可不止是只有朋友。」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陸耀陽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找綠竹翁,不會是你爺爺的敵人吧。」
曲非煙嗔怪的打了陸耀陽一拳「那倒不是,只是竹翁爺爺,在我小的時候,就已離開了聖教,隱居去了,教中無人知曉,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次,陸耀陽對著曲非煙的額頭吻了一下。「我不是告訴你,我什麼都知道嘛。這就是你不信我的懲罰。」
曉行夜宿,路程在軟玉溫香,嬌柔旖旎中,終於到了洛陽。這漫長的一路,足以使他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陸耀陽讓林平之,自己去投靠他的外祖父。有事就來東城綠竹翁處找他。
在東城一處窄窄的巷子盡頭,一大片的綠竹叢,迎風搖曳,雅致天然。現在陸耀陽就帶著曲非煙,走進了這幅天然的畫卷中。
「竹翁,有客前來拜訪。」
一所竹屋就在竹林中。門「吱呀」一聲打開。「不知哪位貴客有空,來老篾匠處打秋風。」這時「叮」「是否接受,獲得綠竹翁和任盈盈的信任,達到親密度80就算完成任務。完成任務獲得積分1000,失敗扣2000積分。」「接受」
看到綠竹翁走出來,曲非煙已經忍不住的哭道「竹翁爺爺,我是曲非煙啊。」
綠竹翁也看到了她。「是你這個小丫頭,你爺爺呢?」
這不問還好,一問,再也止不住曲非煙的哭泣。「爺爺死了,被嵩山派的人殺了。」
「什麼。你仔細說說。」就在綠竹翁要仔細詢問曲非煙,曲洋的死亡過程。一個清亮的女聲傳來「竹翁,你帶曲非煙進來,我要仔細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綠竹翁帶著曲非煙進了竹屋。陸耀陽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對不起,姑姑,沒有讓公子進去,公子還是在外面等著吧。」
「得,還真是,喝水的忘了挖井的。吃飯的,忘了種糧的。外面就外面。」陸耀陽嘟嘟囔囔的,一屁股坐在,院子裡的石墩上。
不知過了多久,陸耀陽在無聊中,灑著陽光昏昏欲睡了。曲非煙把他搖醒,「哥哥,聖姑請你進去。」見到他還迷糊著,忙在他耳邊小聲叮嚀「可別亂說話,聖姑的身份很高,脾氣也不太好。」點了點頭,走進竹屋,光線一暗。陸耀陽瞇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會。裡面的擺飾很簡約,房間裡充斥著一股草木的幽香。
隔間裡,清亮的聲音響起「少俠,多謝你的仗義相助。歷經辛苦把非煙送到這裡,聖教上下無不感激涕淋。如果少俠但有所求,只要派人往這裡傳個信,即使赴湯蹈火,也要為少俠辦妥。非煙,你去送送少俠吧。」這就沒有哥的事了。陸耀陽心下暗想:哼哼,終於知道了過河的是怎麼拆那座橋了。看到曲非煙,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心裡舒服了些。
「好吧,既然如此,在下也不便叨擾了。非煙,收拾收拾跟哥哥走吧。」非煙轉頭看了看隔間。一臉的為難。
那女聲有點焦急「少俠,非煙乃是我聖教中人,不能和你走。」
「不好意思,曲洋長老臨終前拉著我的手,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一生照顧好非煙妹子。在下也算是個江湖中人,這個一言九鼎,還是要學著做做的。」看到曲非煙促黠的朝自己眨眼,也向她做了個鬼臉。都能聽到隔間裡急促的呼吸聲。陸耀陽故意拉著曲非煙的手,用彷彿怪大叔的聲音,誘惑般的語調「非煙妹妹。跟哥走吧,哥哥一定會讓你開開心心,舒舒服服,得過每一天的。」那種樣子,讓曲非煙抖落了一地的雞皮。
果然,隔間的那位憋不住了。竄出來,兩把短劍舞成一團銀花,在陸耀陽的胸前爆開。陸耀陽早有準備。「倉」的一聲,聲到劍到。一根銀線射進了劍花中,擊散劍花,追著後退的身影,刺入戴在頭上,遮臉的竹笠,劍尖一觸到雙眉間的肌膚,便即停住。整個動作,乾淨利索。卻又沒有傷到對方一絲。這段時間,雖然不能動武,但是卻沒有阻止,陸耀陽對招式的練習。所以對力量的把握,也越來越變化隨心了。這次對招,就是現階段成果的具體表現。
「哥哥,不要。」「公子,不要。」曲非煙和聽到動靜闖進來的綠竹翁,都緊張的勸道。
「不用求他,你要殺就殺吧。」
對面的女子就是任盈盈,陸耀陽怎麼會殺她。收了劍「我可沒想殺她,是她要殺我。」
好不容易,隔著斗笠,互飆眼神的兩人,分賓主坐下。陸耀陽搖頭不語。
「你搖頭做什麼。」任盈盈顯然對剛才的失手不服氣。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貴教會被稱作魔教了。」
「你說什麼。」
陸耀陽不理火又要往上衝的任盈盈。繼續慢悠悠的說「如果是名門正派,就算想殺剛剛幫助了自己的人。都會過段時間,在無人的時候,偷偷摸摸的下手。還要佈置上一大堆的替罪羔羊。哪像貴教這般,說翻臉就翻臉。前面還要赴湯蹈火,恨不得兩肋插刀。一個不對,拔劍就刺,好像有殺父奪妻之恨。這叫什麼?這就叫不講究。」
任盈盈的胸膛不停的起伏著。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沒有人敢如此違拗自己。即使現在聖教的東方教主,對自己也溫言有加,凡是自己提的要求,千方百計的也要滿足。現在,坐在對面的,這個叫陸耀陽的人,竟然三番兩次的給自己不痛快。
「你看你看。說不了兩句,又要來了。」陸耀陽指著對方,不停起伏的胸膛。一把黑血神針,近距離灑向陸耀陽。「我靠,還真的來啊。」陸耀陽用盡全力,把劍光如雨滴般灑出,準確的擊在每根細針上。雖然,攔住了所有的黑血神針。但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有一種脫力的感覺。任盈盈也大吃一驚。這麼近的距離,準確的擊飛每根黑血神針。年輕人中還真沒有,這麼厲害的。
綠竹翁的眉頭緊皺。這麼變態的速度,他只看見一個人有過。「公子,你的武功是否和東方教主有淵源。」
陸耀陽把劍收回,撓了撓頭「嚴格說起來,沒有關係。但不嚴格說起來,好像也算有關係。」
任盈盈拍桌而起「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陸耀陽仍是懶洋洋的「這句話,正是本人要對姑娘說的。」
任盈盈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被那個人激怒。軟聲軟語的道「少俠剛才表演的劍擊飛針的功夫,真是讓人歎為觀止,我的身上還有一口袋神針,不如」
看到任盈盈的手,又伸向腰間的蛇皮袋。陸耀陽忙正襟危坐。「現在是說正事的時候,切磋的小事還是得空再說。對了,竹翁,你剛才說到哪裡了,都是被這位姑娘打擾的。」那誇張的動作和表情,讓曲非煙在一邊掩嘴偷笑。任盈盈在對面也繃不住了。幸虧帶著遮面的斗笠,但是陸耀陽有種感覺,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