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仙子雖然不明白焦歌為何會如此心急,但她還是回答道:「若是按照我的腳程測算,四天之內便可到達天翔學院。可是你才剛剛突破至元嬰期,御劍速度慢不說,體內的真元也根本不足以支持你連續御劍飛行四天三夜。」
孤夜補充道:「即使算上中途落地補充真元的時間,你也應該能在六天之內回去。」
殘月仙子不解的問道:「你都已經選擇做散修了,還這麼著急幹嘛?晚一天回去也無關緊要吧?」
焦歌解釋道:「我還沒有說服蘇夢靈要和我一起做散修,回去晚了,只怕她已經拜入了哪個門派,到時候……」不管加入任何門派,再想反悔都無異於給了那個門派一個大大的難堪,對此後果焦歌也不敢深想。
「她不會連你是煉丹師都不知道吧?」殘月仙子冰雪聰明,一語道破了焦歌沒有說服蘇夢靈的原因。
焦歌點點頭,說道:「我的確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
殘月仙子語重心長的說道:「焦歌,不是我說你,對自己的妻子一定要坦誠相待知道嗎?像這種事情你就應該早點……」見到焦歌心急如焚的模樣,殘月仙子便改口說:「算了,算了,你還是快些去吧!這些事我以後再說不遲!」
焦歌匆匆對二人施禮道:「那在下就告辭了。」
「等等,這枚歸元丹你拿著,相信也能為你省下一些時光。」孤夜取出歸元丹交到焦歌手中。
焦歌自己也有歸元丹,但若是推脫,不免又會耽擱片刻,況且丹聖煉製的歸元丹效果一定會更好。
焦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如此便多謝先生了。」
孤夜點頭道:「好了,你快去吧!記得成親之前通知我們一聲。」
焦歌點頭答應後,便健步如飛的跑出二人的隱居之所,出的那個神奇的陣法後便喚出了飛劍騰空而去。
焦歌初入元嬰期,只感覺體內的真元如同大海一般浩瀚無垠,再加上他心情急切,御劍之時便盡其所能的輸出真元以求速度最快。但這也正是他忙中出錯的原因。
這就好比一個人在開車,即使將油門踏板踩到底,但因其配置所限,油耗增加的同時車速卻不會無限增加。
在這種情況下,焦歌只是御劍飛行了兩天,真元卻已經消耗殆盡。落地之後,焦歌忙將歸元丹吞入口中,恢復真元的同時還不忘徒步趕路。
半個時辰後,焦歌還沒等真元完全恢復便再次踏上飛劍,向著天翔學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又過了不到兩天的時間,焦歌不得已第二次落地以恢復真元。如此夜以繼ri的趕路早已讓他疲憊之極,所以這一次他並沒有徒步趕路,而是找了個地方休息。靜下心來,焦歌才終於發現了自己御劍之時的那個錯誤,如若不然,他只需要服食一枚歸元丹便可順利達到天翔學院。但此刻為時已晚,多浪費了一枚歸元丹不說,也相當於多浪費了一次恢復真元的時間。
第三次踏上飛劍之後,焦歌施放真元的同時也體會著速度的變化,發現速度達到極限之時,他便不再加大真元輸出,而是保持穩定以減少真元消耗。
星夜兼程的御劍再加上兩枚歸元丹的幫助,焦歌終於在第五天的上午遙望見天翔學院的所在。
焦歌這才心中稍定,自言自語道:「用了四天四夜便趕了回來,但願不要錯過畢業典禮才好。」說話間,焦歌的飛劍已然落在了學院門口處。
兩名守門的學員問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焦歌說道:「本人乃是學院的四年組成員焦歌,請二位師弟放行。」
守門的二人都是二年組的學員,一年前也曾在擂台下一睹過焦歌的風采,但畢竟又過了一年,再加上焦歌一路趕來,臉上風塵僕僕,一時間竟沒有認出來,狐疑道:「你真的是焦歌?」
焦歌微笑道:「如假包換!」
二人走到焦歌面前仔細觀察了一番,又對視了一眼,才急道:「真的是焦歌師兄,你怎麼才回來啊?畢業典禮都快結束了!」
焦歌微笑的表情瞬間凝固,急忙向學院內飛奔而去,跑了幾步之後才有所反應,喚出飛劍向著擂台方向飛馳而去。
御劍飛行所造成的真元波動雖不是很大,但學院內的不少師長以及各門派的代表都發現了有人正御劍向此處趕來。
一直以來,膽敢在天翔學院內御劍飛行而且好意思這麼做只有孟嘯海一人。但此時孟嘯海卻端坐在擂台之上,所以御劍者必另有其人。一時間所有探查到真元波動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處,等著看御劍之人究竟是誰?
孟嘯海與焦歌分別已經將近一年,乍一見到,頓時有些情難自已,當下便激動的說道:「焦歌,你可終於回來了。」
孟嘯川當即暗罵:『你難道是老得糊塗了不成,即使愛徒心切也不用表現的如此激動吧?難道就不怕人有所猜疑嗎?』孟嘯海急忙輕咳兩聲以示提醒後,才朗聲說道:「焦歌,念在你歸來之時心情急切,在學院內御劍之事就不再追究了。」
孟嘯海這才有所醒悟,忙說道:「下不為例啊!」但語氣之中卻連半分責怪之意也體會不到。
焦歌急忙收回飛劍,對二老施禮道:「多謝兩位孟院長體諒。弟子絕不敢再犯!」
此刻各大門派的人群中已經傳出了不少嘈雜之聲:「你快探查一下,焦歌真的是達到元嬰期了嗎?」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恐怕是天翔學院的歷史上第一個以學員身份達到元嬰期之人吧?」
「何止是天翔學院,就是放眼整個九州大陸,能在四年間就突破至元嬰期之人也寥寥無幾吧!」
「其實這也沒什麼吧!順便找一個天賦異稟的弟子,再給他充足的丹,四年之後不也同樣能達到元嬰期?」說此話者正是蜀山派的甘長老。
「說的簡單,天賦異稟之人就那麼好找?再說那得耗費多少丹啊?你們蜀山到是財大氣粗,卻也不見這麼做過!」
「焦歌是不是靠丹才有此修境還是未知之事!你也不好妄下定論!」
「話說蘇夢靈不是已經代焦歌拜入到你們蜀山門下了嗎?你怎麼拆門內弟子的台啊?」
蜀山派的甘長老臉色微紅,爭辯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大家的注意力還都在焦歌身上,也沒有多少人瞧到了甘長老的表情。很快議論之聲便再次響起:「……」
孟氏二老見到焦歌竟達到了元嬰期的修境,驚訝的同時更是萬分欣喜。
「焦歌,你先站到隊列當中吧!」孟嘯川說道。
「現在典禮進行到了哪一步?」這個問題讓焦歌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孟嘯海笑道:「典禮即將結束,蘇夢靈已經代你拜入了蜀山門下,既然你回來了,一會兒再上台來走個過場便可。」從孟嘯海的笑容來看,他對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
焦歌之前雖然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後還是不由的有些瞠目結舌。一時間悔恨不已,若不是因為自己那該死的好奇心,若不是因為在駕馭飛劍之時無謂的多消耗了真元,那麼自己就一定能趕得上擇門儀式。
但事情已然發展到這一步,即使再後悔也無濟於事,只能等典禮之後再另做打算。焦歌緩緩的走進了四年組的隊列當中,也顧不得與高子誠等人做眼神交流,低頭思慮著該如何才能擺平這件事。
擇門儀式原本已經完成,若不是因為焦歌回歸,畢業典禮恐怕此刻已經結束了。由於本屆學員的整體水平遠遠高於其他歷屆,所以二位院長也不免再最後的時刻多說幾句。
焦歌只顧著低頭沉思,哪還有心思去聆聽二位院長的講話?最後直到孟嘯川叫到他的名字,焦歌才不得已神遊歸來。
「焦歌,你現在上台去補過擇門儀式吧!」孟嘯川說道。
焦歌答應一聲,慢吞吞的走上台去,腦中也在飛快的思考著該怎麼說才能表達自己只是想做一名散修的想法。
「那個……我們能不能等畢業典禮之後再私下商討這件事?」雖然不是焦歌自願選擇了蜀山,但總是有些理虧,說起話來也難免有些底氣不足。
「這有什麼好私下商討的?難道你是想出爾反爾不成?」甘長老站起身道。
焦歌因為焦舞一事,本就對蜀山充滿了厭惡之感,再加上自己沒能在典禮開始之前及時返回,胸中早已經憋了一股無名之火。此時又被甘長老連番質問,焦歌縱使兩世為人也再難忍住,針鋒相對的說道:「選擇蜀山本就不是我自己的意願,何來出爾反爾一說?」
「焦歌,你僥倖突破至元嬰期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還是也根本就瞧不起我們蜀山?」甘長老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若是不選擇蜀山派便是瞧不起你們蜀山嗎?還是甘長老想乘機給我戴一頂大帽子?難道這就是你們蜀山要仗勢強逼我入門的手段不成?」焦歌橫眉冷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