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天傑見焦歌依然沒有拜師之意,便又問道:「那領教之後有何感想?」
老頭兒愛顯擺自己焦歌也就忍了,該誇獎的話也說了,可聽老頭兒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還沒有盡興。照焦歌的推斷,老頭兒應該是好久都沒見著人了,好不容易碰著一個會拍馬屁的,準備盡情的享受一下被拍馬屁所帶來的快感。
焦歌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後才決定,發揚一下尊老愛幼和gren之美的品德吧!做戲做全套,焦歌滿是崇拜的繪聲繪色道:「原前輩,您的陣法造詣可謂是空前絕後,震古爍今,冠絕九州,馳名宇內。晚輩對您的仰慕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九州大陸沒有黃河,焦歌只能含糊發音一語帶過。
「你這個娃娃倒也當真有趣!」這樣的溢美之詞原天傑的確好久都沒有聽到了,一張老臉頓時佈滿了褶子。
「晚輩實話實說而已!」看到原天傑的表情,焦歌已經開始有些擔心,剛才會不會太過了?若是老頭兒一開心將自己留在身邊怎麼辦?難道要自己天天給他說一個單口相聲?
「你那件法寶是自己煉製的吧?鐵線紫籐、嗜血薔薇再加上滄海珠的組合倒也有些新意,只不過陣法方面卻太過普通,導致整個法寶也只能勉強算是差強人意!」原天傑展現了一下煉器宗師的風采,一語道破焦歌法寶的優缺點。
焦歌驚道:「那件法寶的確是出自晚輩之手,但前輩又是如何得知晚輩法寶的煉製材料?」認出了鐵線紫籐和嗜血薔薇倒還說的過去,但匆匆一瞥就得知法寶的材料中有滄海珠倒讓焦歌很是意外。
「從法寶的外觀一看便知,鐵線紫籐和嗜血薔薇我就不解釋了,即使不是煉器師相信也能猜到。至於滄海珠,使用這種材料煉製的法寶會散發一種特殊的光澤,煉製多了自然能分辨。」原天傑有意收徒,所以解釋起來也盡量詳細一些。
「莫非前輩是一名煉器師?」焦歌已經猜到了原天傑的身份,但他還是不太確定,故有此一問。
原天傑先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煉器師的身份,然後又說道:「只可惜我的本源之火不是混沌之火!」不管是煉丹師還是煉器師,混沌之火都是其夢寐以求的本源之火。即使沒有福緣得到,能看一眼也是好的。
原天傑不止是幻靈大陣的建造者更是大陣的終極陣眼,所以才能感覺到大陣之內的任何點滴變化,也能夠瞬間移動至大陣之內的任何地方。原天傑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因為他發現了混沌之火的存在。
見到老頭兒惋惜的神情,作為混沌之火主人的焦歌也不敢輕易發言,以防刺激到老頭兒脆弱的神經。
見焦歌遲遲不動拜師的念頭,原天傑也開始有些繃不住了,說道:「老夫空有一身本領卻沒有一個合適的傳人,不知是老夫的悲哀還是九州大陸的悲哀?」
「不知晚輩是否合適?」焦歌這才聽出老頭兒是動了收徒的念頭,決定給他個機會。
「勉強還算可以!「原天傑微笑的點點頭,浪費了這麼多口舌,焦歌也終於算是開竅了。
「前輩若是能答應晚輩一個條件,晚輩便願意拜前輩為師!」焦歌在拜孟嘯海為師時也是這麼說的,只不過當時說的比較婉轉,現在說的比較直接。
想當年,多少才華橫溢的少年跪求原天傑收自己為徒,他都沒有答應。現在倒好,焦歌拜師居然還要提條件,若不是看在混沌之火的面子上,原天傑只怕當場就會爆發。饒是如此,原天傑也是被氣得不輕。
焦歌也知道自己的話貌似有些無禮,不過好在原天傑本就是遊魂,不存在被氣死的可能。焦歌忙解釋說:「其實也不是什麼條件,只是一個請求,前輩若是能答應,晚輩便拜在前輩門下。」焦歌只是換了一個說法而已,實則換湯不換藥!
「說。」原天傑極不情願的從嘴裡擠出一個字。
「其實很簡單,晚輩只是不願讓外界知道我的木火雙屬性,請前輩務必能幫晚輩保密。我拜師之後,有勞前輩對外宣稱晚輩只是在跟著前輩學習陣法。」這樣的待遇比起孟嘯海來已經強太多了,起碼與原天傑二人的師徒之名還可以告人,對此焦歌還感覺有些愧對孟嘯海。
「這是為何?難道外界不知道你是木火雙屬性之人?」原天傑不明所以的問道。
「外界只知道晚輩是一個木屬性修士。至於晚輩要隱瞞自己火屬性的理由,那也是為了避免晚輩不願意見到的事情發生……」當下,焦歌將之前對孟氏二老所說的諸多理由及推測又詳細的說了一遍。
原天傑身為一代煉器宗師,自然知道此中煩惱,但他卻很享受被人捧、被人求的感覺。不過,原天傑更加知道神品法寶及丹藥對於修真者的誘惑,所以也知道焦歌所說十分在理。
「好吧,老夫答應你便是。」混沌之火的主人必將前途無量,能成為其師父自也是一件榮耀之事,原天傑肯收焦歌為徒,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但基於這樣的情況,他也只能答應焦歌開出的條件。
焦歌見原天傑應允,急忙跪倒在地,行拜師大禮。
禮成之後,原天傑欣喜的說道:「徒兒請起,從今往後你便隨為師呆在陣中學習陣法以及煉器便可。」不管怎麼說,能收一個懷有混沌之火的人為徒,也的確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在陣中學習?難道師父不隨我出陣嗎?」焦歌睜大眼睛問道。他原以為原天傑會向孟嘯海那樣在陣外教導自己。
「只有在幻靈大陣之中,才能保證為師的魂魄不滅。你要拜師學藝,自然也要留在陣中。」原天傑說道。
「可是……幻靈大陣關閉之時,滯留陣中的人不是都會被大陣所吞嗤?」焦歌滿是擔憂的說道。能跟著原天傑這樣的高人學習煉器及陣法自然是焦歌所願,但為此久留陣中,他心中還是有些不捨。至於他對誰不捨?恐怕也只有焦歌自己知道。
「幻靈大陣乃是為師所造,豈會不能保你周全?」焦歌的擔憂在原天傑看來完全多餘。
「也好,留在陣中便能心無雜念的隨師父學藝。」焦歌下定決心,留在陣中苦修一兩年也就是了。
原天傑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為師保證,十年之後你便能成為九州大陸最頂級的煉器師!」
「十年?」焦歌差點哭出聲來。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到時候蘇夢靈會不會等自己還未嘗可知。
「徒兒,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為師看你天賦不凡,十年的時間應該可以藝成出陣。」原天傑顯然以為焦歌害怕十年的學藝時間不夠。
原來十年還只是一個起步時間,早知如此,焦歌必定不會輕易拜師,可現在若是反悔,那就是對老頭兒的大不敬,相信老頭兒當場就會把他給滅了。
「師父,在此之前,我想去和我的朋友們打個招呼,也好讓他們放心。」為今之計,焦歌也只能走一步算了一步了。
原天傑點點頭,說道:「也好,免得他們以為你葬身陣中。」
「可是……我現在也無法確定他們的具體位置。」焦歌有些無奈的說道。
原天傑笑了笑,說道:「為師帶你去找他們便是。」
「你知道他們是誰?現在何處?」焦歌問。
「從你們進陣之後的一切活動,為師都瞭若指掌,自然能帶你找到你的那些同伴。」原天傑就是幻靈大陣中的神,這等小事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那先前和弟子一同進入金屬迷城的那兩支小隊情況如何?」焦歌所問的自然是畢雲濤和張亮等人。
「除兩人重傷出陣外,其餘十八人全部葬身陣中。」原天傑淡淡的說道。在他的印象中,金丹期以下的修真者與凡人無異,對於高高在上的原天傑,這樣的人死多少都不會讓他覺得的惋惜。況且膽敢闖幻靈大陣之人就必須做好葬身陣中的準備。
「師父,那我們如何進金屬迷城?」畢雲濤等人意圖謀害焦歌在先,對於他們的生死,焦歌自然也不會在意。他現在所想的是,自己已經拜幻靈大陣的建造者為師,再進金屬迷城應該不用去拚殺了吧?
「徒兒不必擔心,跟在為師身後便可。」原天傑說完之後便當前開路。
困龍陣不止對修真者有作用,對遊魂也一樣起作用。原天傑在通過困龍陣之時也不停步,可見其陣法大師的能力。
焦歌跟在原天傑的身後,一路向金屬迷城靠近。此時,青銅傀儡的表現並不向遭遇青銅魔偶時那樣避而不及,而是直接無視原天傑和焦歌的存在,彷彿他們本就是青銅傀儡中的一員。
這樣的情況在金屬迷城中也一樣,焦歌跟在原天傑的身後,不僅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就連焦歌的視線也不再因為城中的濃霧而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