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惜月沒有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就是連他自己都驚訝於怎麼會做出如此不可思議的舉動來!
他這是要幹什麼?為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守身如玉嗎?這怎麼可能!實施雨露均沾新政不就是為了氣死那個可惡的女人嗎?怎麼事到臨頭倒是他自己先畏手畏腳放不開了?可是,真若是跟惜月發生點兒什麼,他的手腳卻根本不聽大腦的指揮。惜月不過是盡職盡責地幫他更衣而已,這還沒往一張床上躺呢,他的反應就如此強烈,一會兒他該怎麼面對她呢?
惜月沒有任何過錯,是他挑選了惜月作為新政第一天的先行者,可是他竟是如此這般舉動,將惜月陷入極為難堪的境地。心懷愧疚的王爺趕快鬆開緊捂衣扣的雙手,和顏悅色地對惜月道:
行了,就穿著中衣睡吧。」
中衣硌身子呢,還是脫了吧。」
這緞子的中衣有什麼硌身子的?那個,這屋子有些寒涼,穿著中衣還暖和些。」
完之後,也不待惜月再開口,他逕自和衣就躺到了床上。要這屋子涼,可真是冤枉了惜月,由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大駕光臨,一整天的時間裡她都沒敢斷了地龍的炭火,屋子裡暖和得如沐春風。此外,他是最畏暑熱之人,冰雪嚴寒根本奈何不了他什麼,可是現在他竟然出這屋子有些寒涼」的話來,惜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這是在找借口?
明知道他這是在找借口,惜月也是無可奈何,他已經給照顧她的臉面了,惜月知道自己如果緊追不捨,效果只能是適得其反。畢竟她得到了第一個服侍他的資格,已經在眾人面前搶得了頭彩,如果因為這麼點兒細枝末節的事情跟他起衝突,實在是得不償失。另外將來的日子長著呢,不必在乎這一天半天的得失,俗話的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兩個人的感情只能是慢慢培養,欲速則不達。
認清了形勢之後,惜月只得是任由他逕自躺下,再幫他蓋好被子,然後退到外間屋,由春梅幫著她洗漱完畢。待她再回到裡間屋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睡著了,於是惜月也趕快熄了燭火,輕手輕腳地上了床,心翼翼地在他身邊躺下。
他哪裡睡得著呢?本來是為了打擊報復那個可恨的女人才實施了雨露均沾的新政,可是他除了裝裝樣子、走走過場以外,他真是做不出來任何一絲一毫的其它舉動,不要什麼親呢的舉止或是曖昧的話語,甚至是連一句閒天都懶得去聊。
這是怎麼了?他與惜月既沒有愛恨情仇,也沒有深仇大恨,更是與她共同誕育了元壽阿哥,以前夫妻之間那些最為自然的事情,現在怎麼竟然變得如此尷尬難堪起來?
躺在床上的王爺如臥針氈、徹夜難眠。這才是第一天,往後還有無數個日日夜夜,怎麼辦?按照今天的情形,不用猜他也知道,用不了兩天,連裝裝樣子、走走過場他都懶得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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