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10
當惜月與春梅兩人將他送到院門口的時候,他只是說了一句「好好歇著吧」就轉身走了。望著他的背影,惜月羞憤交加。為了今天晚上,她盤算了許久。連春梅她都破天荒地暗暗示意避開了,改由她親自奉茶,親自給他揉肩解乏,因為她怕春梅一不小心將事情辦砸了。好不容易才將他成功地請了過來,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惜月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出來他會提出來要看元壽的功課,真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倒不是因為她事先沒有準備,實際上,她早早就準備好了功課,只是按照她原本的計劃,本想將看小阿哥的功課作為下一次請他的借口和理由。
王爺簡直就是惜月肚子裡的蛔蟲一般,好像早早就預料到了她的這個如意算盤,竟然今天自己就主動提出來要檢查,這可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下次的借口和理由就得另外去尋找了,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光是這兩個借口她就盤算了好些日子。難道是爺先下手為強,提前堵了她的口?
另外在時間上,她也是精打細算一番。前幾天淑清第一個出頭,讓她很是高興不少。畢竟她只是一個格格,而且槍打出頭鳥,她犯不上去力拔這個頭籌。因此她一直都在等待,她有足夠的耐心,她要確保成功。淑清姐姐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風寒而已,王爺不但過去了,而且一連去了兩天!這樣也好,她惜月再出手就更是不顯山不露水。
只是她沒有想到機會來得竟是這麼快。當嬤嬤來稟報她,小阿哥從夢裡驚醒了,直吵著要找額娘的時候,她趕快奔了過去,只在一瞬間她就決定了,趁著元壽的臉上還掛著淚花,迅速差春梅去了怡然居。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惜月無可奈何地關上了院門,而王爺則心急如焚地回到怡然居,還好,冰凝正安心地「睡著」。這些天裡,他不是半夜被叫走,就是夜半才回來,而今天又是折騰到後半夜,冰凝一連三個晚上跟著他一併受煎熬,這讓他心裡很是愧疚。
由於帶著一身的寒氣,他輕手輕腳地上了床,躺下後,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吵醒她,更怕把寒氣傳給她。
可是躺了一陣子,他怎麼也睡不著,特別是看見冰凝「安睡」的樣子,而不是向他發難,他的心中既高興又失落。
高興當然是因為她的善解人意,不似淑清那樣得理不饒人;失落是當然是因為冰凝沒有「吃醋」。吃醋是一個女人的正常反應,說明這個女人心裡有他,在乎他,才會吃別的女人的醋,可是冰凝這些日子表現得實在是太完美,完美得令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特別是剛剛臨走之前,正是他們濃情蜜意之時,竟然橫遭劫難,這也是讓他對惜月極為不滿的一個方面。雖然前天他也是在溫柔鄉里被請走,但那時畢竟他們已經完成了第二次親密接觸,而今天,他們的第三次卻是還沒有開始就被生生打斷,他當然對惜月極為氣惱。
王爺再是氣惱,還能有冰凝氣惱嗎?他是被自己的女人請走的,他這是自作自受的結果,活該如此!可是冰凝無辜受牽連,她招著誰惹著誰了?一想到這裡,他的心中萬分愧疚,於是也不管她是真睡著了還是假裝在睡著,趕快輕輕地攬上她的肩膀,繼而送上他的熱吻,既是對她的抱歉,也是對她的深情。
又是一個持續了極為久長的深情之吻,不久就收到了冰凝的抗議,因為她正用她那微不足道的雙手使勁兒地推著他的胸膛。知道她快要窒息了,他才放開她,誰知道剛剛放開她,就聽冰凝說道:
「爺怎麼變成採花大盜了?」
突然聽到冰凝的這句話,弄得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以為冰凝這是對於他剛才那個持久熱吻進行抗議,從而與他打情罵俏。可是她從來都不是這種人啊?就算是現在與他在一起不太像以前那樣拘束了,可是這種風月場上的**之語決不可能出自於她這種大家閨秀之口。搞不清狀態的他於是模稜兩可地說道:
「你可真會說笑話,爺什麼時候變什麼採花大盜了。」
「啊?不是爺還能是誰?妾身的房裡可是從來沒有養過夜來香呢。爺剛出去這麼一會兒功夫,竟然這房裡就變出來一盆夜來香。爺若不是採花大盜,這是從哪兒來的夜來香味道?」
他這才恍然大悟!他帶著一身惜月那濃濃的薰香味道而來!當時他光顧著急急地回來安撫冰凝,忘記先回到朗吟閣去消滅罪證了!
又是尷尬,又是羞愧,他簡直就是無地自容,沒有任何更好的辦法,他只能再奉獻一個滿含歉意的吻,既是想阻止她再說出更令他難堪的話,也是想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將三個人的尷尬局面轉化成為兩個人的溫馨浪漫場景。
可是冰凝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即使這個熱吻表達了他所有的愧疚,所有的道歉,所有的深情,當結束的那一刻到來的時候,冰凝仍是幽幽地說了一句:
「求爺可憐、可憐妾身吧,妾身馬上被要被這夜來香熏得昏過去了。」
只此一句話,就將他剛剛那個想要與她鴛夢重溫的念頭無情地打壓下去,那個想要她趕快為他生個小阿哥的計劃也就此泡湯。被自己的女人明目張膽地拒絕床弟之歡,這可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哪個女人不是眼巴巴地盼著他的到來,盼著他的寵幸,即使得不到他的愛,但是能夠就此生個一男半女,也是極好的結果。可是冰凝偏偏不吃他這一套!
可是也只有她,這個表面上溫柔恬靜的女人,實則是性子最硬、心腸最狠的女人。面對他柔情蜜意的求歡之舉不是歡喜萬分地接受,不但屢次對他明示暗示盡快生個小阿哥的請求不予理睬,現在更是先予諷刺挖苦,繼而嚴辭拒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不但是爺,更是一個皇子阿哥,只有他晾女人的權利,還沒有他被女人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