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回到書院之後,先更衣後用膳,緊接著就開始處理起尚未完成的幾件公務。待全部處理完畢,抬頭一看更漏,竟然是快要兩更天了,估計冰凝那裡也由月影服侍妥當,於是將秦順兒喚了進來:
「這就收拾洗漱吧。」
秦順兒得令,趕快忙乎起來,忙完之後正要去後面的臥房給他安排鋪床事項,他卻吩咐現在就去怡然居,弄得秦順兒以為聽錯了:
「爺,現在過去?」
「對。」
秦順兒由於不知道這個時間他過去怡然居幹什麼,又沒有得到准信兒,於是兩手空空地跟在後面到了怡然居。
他已經提前暗示了冰凝不需要等他,累了就先歇息。他之所以如此暗示,也是擔心她抹不開面子,連看都不敢看他,怎麼可能做好服侍就寢的事項呢?所以他才要在書院裡由秦順兒完成了所有洗漱之後再過來。
格外聰明的冰凝早就聽出了這句弦外之音,因此趁他還沒有到來之前,果然是心領神會地早早吩咐月影安置她就寢。
望著早已經換好了衣服,依然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冰凝,他當然知道她不想見他,於是默不做聲地挨著她的身邊躺下,他也知道她沒有真的睡著,於是將手伸到她的錦被中,輕輕地握上她的手。
因為握著她的手,他的心中感到格外安心;她因為累了一夜一天,兩個時辰的午休早就失去了功效,於是沒過多久,兩個人都漸漸地沉入了夢鄉。
第三天的早晨,是冰凝有生以來第一次服侍他起床。經過昨天一夜的調整,而且現在兩個人又都是穿戴整齊的樣子,極為有效地緩解了她的尷尬和不適,雖然仍是別彆扭扭,但是冰凝終於可以不用再躲著他了。
秦順兒頭一天先是將他需要更換的衣裳拿到了怡然居,結果他竟然沒有在怡然居更衣,而是回了朗吟閣。可是當晚上他從朗吟閣去怡然居的時候,又沒有說他去做什麼,秦順兒就兩手空空地跟了過來。
直到等得房裡只剩下了夜燭,連月影都退了出來,他這才知道王爺今天晚上是歇在了這裡,於是又趕快跑回書院,將王爺的洗漱物品以及換洗衣物統統帶了過來,交到月影手裡。
今天是冰凝有生以來第一次服侍他起床,也是月影有生以來第一次服侍王爺,主僕兩個人全是新手。唯一的老手兒秦順兒是個太監還進不得屋來,於是王爺也極其榮幸地享受了有生以來最為特別的一次女眷服侍待遇。
先是冰凝,望著那一堆的衣裳,腦袋立即就大了好幾圈,因為她不知道應該先穿哪一件,後穿哪一件,於是她將求助的目光望向月影。她這回可真是找錯了人!月影從來都是服侍女眷,也沒有服侍男人的經驗,冰凝向她求助完全就是徒勞無益。
看著這主僕兩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慌張無助樣子,他只覺得哭笑不得,不忍心看她的笑話,於是只好自己開口說道:
「那個,先拿白色的那件中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