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套「收放自如」的戀愛策略對於冰凝而言確實是「對症良藥」。此刻坐在馬車中的冰凝也確實如他所充分體恤的那樣,不停地思考,反覆地糾結。他為了開導她不為小格格而哭哭啼啼的那番精心準備沒有派上用場,現在這個「放虎歸山」卻是真真地恰到好處,冰凝實在是太需要這個片刻的喘息之機,獨處一室來仔細地思考、消化一番。
路途很近,回程時間很短,他騎馬的速度又很快,因此回到了園子之後不待冰凝的馬車趕來向他請安道別,他就直接回到了浴硯書屋。而進了書院之後,他不能再給她任何更多的思索時間,更不能給她任何喘息之機,相反他必須趁熱打鐵,乘勝追擊。如果回到園子還是採取「放虎歸山、聽之任之」的策略,那麼他今天取得的這麼重大的成果就真的要全部白白地浪費掉了,她就會再次開始與他裝聾作啞、若即若離。
因此換過衣裳喝過茶之後,他立即吩咐秦順兒:
「一會兒你去給陶源的主子傳個話,今天晚上,爺去她那裡。」
見秦順兒沒有立即退下去辦差事,他有些詫異:
「你怎麼還不趕快去傳話?」
「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這是秦順兒第一次接到他要前往年側福晉院子的吩咐,難怪他會詫異、踟躕一下。雖然他並沒有告訴秦順,他為什麼要去那裡,但是以秦公公那精明透頂的頭腦和察顏觀色的本事,只要是稍加分析,立即就猜測到了真正的原因。
今天下午在玉泉山畔,雖然王爺和冰凝兩個人避開了所有的奴才們,但是也只是避開了幾丈遠而已,不管是秦順兒還是月影,不可能躲在角落裡去享清閒而不知道自子的主子去了哪裡。作為一個奴才,在主子不需要他們的時候,一定要有眼力勁兒地躲到主子的目光所不及的地方,但是又不能遠到主子需要他們服侍的時候找不到人。
因此精於此道的秦順兒就在離得不是很遠的地方亦步亦趨,即使聽不到他們兩個人的講話內容,但是他們相依相伴、氣氛融洽的情景卻是歷歷在目,有目共睹。現在一回到書院,王爺就要他提前去陶源傳話,又是深更半夜的造訪,兩個主子不是共度良宵還能是什麼?
但是秦順兒剛才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原因在於,王爺並不是現在才對他的側福晉動了心思,少說也有一兩年的時間了,但是為什麼會是今天,突然就萌發了共度良宵的願望?特別是這半年多來,他一直都是不鹹不淡地對待她,今天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秦順兒雖然有些糊塗,但是他也不敢多問,只是頗有眼力勁兒地沒有立即出門傳話,而是退下去之後,一個轉身就先去了後院的臥室,將王爺日常的換洗衣裳等等私人物品收拾了一些。主子這麼早就吩咐他去陶源傳話,這不明擺著就是要讓側福晉提前有個準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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