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陌生的女人談情說愛是他的專長。雖然兩個人都是陌生人,連模樣都沒有提前見到過,更不要說什麼牽手了,直接就是洞房花燭。但是在那個喜慶的氣氛下,有暗夜的掩護,有明確的目標,不僅為雙方提供了不言而喻的強有力的明示,而且可以極為有效地降低雙方的尷尬、慌亂等等不適的感覺。
可是他現在面臨的卻是極為熟悉的冰凝,要求他反其道行之,與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談情說愛,卻是他今生今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挑戰,開天闢地頭一遭。他當然熟悉她的一切,熟悉得他能將她所有的美好,所有的美德,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但是,這個熟悉,原本應該是助推器,但現在卻成為一座難過逾越的高山鴻溝,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與一個熟悉的女人該如何牽手、親吻,甚至是同床共枕,對他而言,這真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他枉比她大了二十歲,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和她一樣,他們都是新人,他們該如何邁出那關鍵的那一步?面對這份「日久生情」的愛情,他小心翼翼、悉心呵護,因為他實在是太珍惜了,生怕一個微小的錯誤,嚇壞了他的仙女。
他已經嚇壞過她一次,這一次,他再也不敢貿然行動,他擔心他的仙女被他嚇跑了,因為他再也輸不起。上一次的錯誤,他用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有了轉機,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次機會,如果再錯一次,她怎麼可能原諒他?現在的他只能贏不能輸,於是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在仙女沒有被他嚇跑之前,他率先逃掉了。
其實,剛剛的那個月色溫柔的時刻,月光如水,月明星稀,月色撩人,他是多麼地想牽上她的奷手,吻上她的朱唇,他是多麼迫切地想要告訴她,他有多麼的愛她。可是他卻像一個可恥的逃兵,將她一個人留在那浪漫的月色中,燦爛的星空下。
雖然他的人回到了朗吟閣,但是他的心,早就留在了她的身邊,無論她在哪裡,都有他的牽掛、他的關心、他的真心、他的愛情陪伴左右,不離須臾,如影隨行,相依相伴。
此時此刻,後悔如潮水般地湧上他的心頭,他剛才都做了些什麼?他怎麼能狠心將她一個人留下?他怎麼能不與她風雨共擔?
在房裡轉了一圈,來不及落座,他就又推開了房門,他急切地想要去找她,比任何一個時候都急切,至於找到她之後做什麼,他還沒有想好。不過,就算不是去直白地表明心跡,也要陪伴她走一程,送她回怡然居。一路上有他相伴,一生中有他相陪,他一定要做她最堅定的依靠,不管未來有怎樣的淒風苦雨。
決心一旦下定,他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步伐堅定地朝松溪走去。
秦順兒見到王爺出來,趕快上前問道:
「爺,您這是去哪兒?」
「噢,爺只在府裡隨便走走,你,你不用跟著了。」
秦順兒徹底糊塗了!跟著王爺當差也有十來年了,這可是第一次,主子出門卻沒有帶奴才同行!即使是在府裡,從來都是王爺去哪兒他就去哪兒。這一次爺是要去哪裡?用不著他伺候?還是說事情太機密,連他都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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