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將婉然的這番過激的反應,想當然地認定是她做賊心虛的表現。果然,果然是婉然中了箭傷!一想到他們這對狗男女卿卿我我的景象,特別是一慣逆來順受的婉然竟然膽敢公然違抗他的命令,還不是有王爺在她的背後撐腰?十四阿哥登時火早冒三丈:
「爺叫你脫衣服,你就給爺脫了,問那麼多為什麼幹什麼?如果你老老實實地照著爺的吩咐做好了,爺只當你是一時迷了心竅,被四哥強掠過去,是迫不得已,爺會放你一條生路。可是,如果你還是這麼不知悔改、執迷不悟,妄圖矇混過關,爺也會給你一條生路,但是爺同時會讓你生不如死,你應該相信爺是說到做到的人。」
婉然當然相信他是說到做到的人,可是,她早就沒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王爺被她牽累得受了傷,冰凝被她牽累得永遠也不能得到王爺的心,她還活著幹什麼!她活著,就是三個人受痛苦,受折磨,如果她的死,能讓成全了王爺和冰凝兩個人的幸福美滿生活,她當然願意做出這個犧牲。看到王爺和冰凝這兩個她最愛的人能夠過上好日子,她的死是多麼的值得!
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年家那一大家子人。如果她自裁,如此有辱門風的事情,皇家哪裡能放得過?不要說十四阿哥,就是宗人府也要追究年家人的罪責。但是如果現在,是她激怒了十四阿哥的怒火,由他自己下手結束了她的生命,年家就不會因為她的死而承擔任何罪責。
這個千載難逢的結束生命的機會,婉然當然不願意放棄,她要竭盡全力去成就這番捨生取義。於是面對十四阿哥的威逼與恐嚇,婉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擔驚受怕或是無奈就範,而是繼續面無表情地負隅頑抗。正是這個冷漠的頑抗,將十四阿哥徹底地激怒了。
眼見著他的威脅一丁點兒效果也沒有,婉然仍然一動不動地側立一旁,被氣瘋的十四阿哥想也沒想地一把抓過婉然的衣領,只稍一用力,月白色的雲錦鍛外衣眨眼就飛向了牆角。
裡面是同樣素淨的中衣,同樣只稍一用力,就脫離了婉然的身體,飛向了另外一個牆角。再裡面是褻衣褻褲。婉然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恐不安,依然波瀾不驚、不吭一聲是任由他將她的衣裳一件件地剝除。
到了最後一步,婉然仍然是貌似無動於衷,卻又是強烈地反抗著他的權威,挑戰著他的神經。十四阿哥不是沉得住氣的人,給了她臉面,是她自己不要,咎由自取,那就休要怪他不客氣!
隨著最後一道防線的解除,他就差拿著一個放大鏡,一寸一寸地毯式搜索婉然身上任何一個可能存有箭傷的地方。可是,令他極度失望的是,沒有找到任何一個箭傷,連「疑似」箭傷都沒有,連一個紅點都沒有!
望著一絲不掛卻是一點點箭傷都沒有的婉然,十四阿哥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婉然剛剛那樣拚命與他頑抗,就是為了狠狠地激怒他,以求一死!猜透了婉然的心思,他氣急敗壞地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想死?沒有那麼容易!爺不會讓你死,爺只會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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