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雖然也是賭氣般地自找了清閒,可是這樣做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眼睜睜地看著吉爾毫不避諱地向王爺「獻媚爭寵」,不停地刺激著月影的神經。她真是不明白,這個吉爾有哪一點兒比得上她家小姐好?模樣、家世、學識……真是沒有一樣能拿得出手的。
就這樣一個平庸之輩,現在不過是與她月影平起平坐的普通丫環而已,將來居然還得管她叫聲「主子」,月影越想越是氣恨不平,望向吉爾的目光就像是小刀子割肉似地。
但是月影雖然氣恨不已,但是還沒有喪失了理智,昨天冰凝與她的那一席話仍是時不時地迴響在她的耳邊。正像冰凝所說,將來這吉爾也是要管她家小姐叫一聲「姐姐」的,和吉爾作對,就是給冰凝樹敵,就是給她的主子種下惹根。由於忌憚冰凝將來可能會受委屈,月影再有天大的氣恨,也只能是埋在心頭,背地裡狠狠地發洩一下,當著吉爾和王爺的面,她還必須要強裝出一副笑臉來。
強裝笑臉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畢竟這全都是為了她家小姐好。一想到冰凝,月影的心裡就格外地難過:吉爾這個奴才可真是走了天大的好運,又得了爺的寵,又還要我們怡然居都上趕巴結著,真是太便宜了她,苦了自家小姐。唉,小姐的苦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個頭啊!現在竟然連貼身丫環都不能去服侍她。一想到這裡,月影的眼睛禁不住有些潮濕起來。
秦順兒在外面瘋跑了一陣子,開心不已,一會兒放馬策奔,將整個隊伍遠遠地拋在身後,一會兒又急馳而回,生怕王爺這裡有什麼需要他辦的差事。來來回回幾次之後,知道爺並不需要他,就放下心來,只是好不容易放下了心,卻又操起了心。
爺明顯只是中意吉爾,因為跟側福晉賭氣才把月影也要到了身邊伺候。現在兩個丫頭都陪在爺的身邊,月影該有多麼的礙手礙腳?
好不容易挨到中途短暫的臨時歇息,秦順兒將王爺扶下馬車,然後對他說道:
「爺,剛才奴才過去側福晉那裡看了看,側福晉睡著了,連個薄毯都沒有蓋,擔心要受了涼呢。」
秦順兒知道主子不喜歡冰凝,但是爺也不是刻薄之人,聽到這個情況肯定會將月影放回去。果然,王爺一聽秦順兒這麼說,不禁眉頭皺了一下。一想到她那單薄的身體,連個薄毯都沒有蓋,心中很是內疚自責,更是擔心不已,萬一再受了涼可怎麼辦?於是對秦順兒說道:
「你跟月影說一聲,什麼都不會做的奴才,服侍爺都笨手笨腳,也沒個眼力勁兒,爺看著她頭就更痛了!」
「得勒,奴才這就給您傳話去。」
月影和吉爾都聽到了王爺和秦順兒兩人的對話,都不約而同地滿心歡喜不已。特別是月影,終於可以去服侍冰凝,不用再看吉爾這個「狐狸精」的臉色,秦公公這一次表現真不錯,月影會好好地記上他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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