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爺說他要安置了,秦順兒和吉爾兩個人趕快手腳麻利地準備起來。兩個奴才的精心伺候,卻又是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是半天也沒有覺出來哪裡不對勁兒。
他忘記了,在王府裡,如果他歇在哪個女眷的院子裡,都是由女眷以及女眷的丫環們伺候他;如果他歇在自己的書院,則只有秦順兒一個人在臥房裡近身伺候。書院的丫環們一般只是負責沏茶倒水、筆黑紙硯、掃塵撣灰之類的差事,從來不會出現在他的臥房裡。
現在是在行宮的臥房,秦順兒和吉爾這種破天荒的「男女搭配」奇異奴才組合當然會令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但是一時半會兒他沒有省過味兒來。
直到躺下了,都閉上了眼睛,他仍是隱隱覺得腿疼沒有完全緩過來,於是就隨口吩咐了一句:
「再捶一會兒吧。」
秦順兒先是知趣兒而又意味深長地望了望吉爾,吉爾見秦順兒望向她,以為秦公公這是示意由她來服侍,於是趕快上前去伺候。秦順兒見吉爾主動攬過了差事,於是不動聲色地退了下去。
疲勞至極的他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吉爾自己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是捶了多長時間,反正是到最後也困得體力不支,歪倒在炕腳也睡著了。
當晨曦的微光開始閃現,秦順兒早早就起來了,他躡手躡腳地在門外聽了聽,屋裡沒有動靜,猶豫了一下,他沒有吭聲,直接又退了下去。
冰凝和月影都已經早早起來,用過早膳,冰凝就打發月影去問問秦公公什麼時候出發。月影尋到王爺的院子,只見爺的房門關著,秦順兒一個人在院子裡轉悠來轉悠去地消磨時間。月影見狀,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秦順兒不在屋裡伺候,一個人躲在院子裡享清閒,難道?一想到這裡,她故意提高了嗓門:
「秦公公好,我家主子讓我來問問什麼時候啟程呢,也好有個準備。」
秦順兒一見是月影咋咋呼呼地大嗓門,嚇得趕快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
「我說月影姑娘,你能不能小聲點兒!」
「怎麼了?」
月影的聲音非但沒有小,反而更大了起來。月影一邊大聲說著話,一邊心中暗自又是興奮又是氣憤:昨天可是你秦公公跟我家小姐咋咋呼呼地請安行禮,還不就是為了給爺和吉爾去報信兒嗎?好,今天本姑娘也讓你嘗嘗咋咋呼呼說話的滋味,明白告訴你,這就是為了攪黃了爺和吉爾的好事!幸虧我家小姐沒有親自過來,否則這個情景要是讓我家小姐撞見,讓她的臉還往哪兒擱?
秦順兒當然知道月影打的是什麼主意,因此心中這個氣根本就不打一處來:都說奴才狗仗人勢,你們家主子可是一點兒勢都沒有,怎麼這奴才還敢這麼囂張!雖然氣得不行,但又不敢吵著王爺,於是他只能是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沒有好氣兒地低聲威脅道:
「月影姑娘,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把爺惹翻了,沒你什麼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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