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書院的時候,他本已決定尋了吟雪的不是,就只當是給了淑清一個說法。當然了,吟雪有些冤枉,但她畢竟是一個奴才,而且用膝蓋頂著格格的行為,確實是對主子的大不敬。雖然當時情況緊急,但也是有把柄抓在淑清的手中,也算是讓她好好記住這個教訓,以後少犯同樣的錯誤。
結果淑清根本不領他的情!逼得他跑到霞光苑這裡搞了個四堂會審,還將雅思琦或多或少地牽扯了進來。
而那個冰凝,護奴才就跟護眼珠子似的,他早是就充分而深刻地領教了!他們成親的當天,連洞房花燭夜她都敢因為護奴才而跟他當面頂撞;後來,因為玉盈不辭而別遷怒於她,尋了她兩個奴才的不是,罰跪了佛堂,結果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樣。今天若再尋吟雪的不是,真不知道她還會有什麼樣的「突出」表現。
因此以處治吟雪作為結案的方式,既不能令淑清滿意,又要惹翻了冰凝,簡直就是兩頭不討好的最差選擇。
其實他如此左右為難,並不是因為害怕她們之中的任何一人,不要說冰凝不得寵,就是最得寵的淑清,他也不會怕了她。他的舉步維艱還是在於那句老話:家和萬事興。為這麼點兒小事鬧得雞鳴狗跳、吵吵鬧鬧,實在是不值當。
讓淑清滿意了,那是因為他愛她,讓冰凝滿意了,那是因為他虧欠她。冤枉她向八阿哥私通情報的事情,他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交代,如果這一次他稟公斷案,也算是明白無誤地告訴她:爺是最講道理的人,斷不會虧了誰。
就在王爺絞盡腦汁、冥思苦想兩全對策,以確保既能公平結案,又能夠確保不會惹翻兩個女人,並由此結下樑子的時候,紅蓮卻是發現了一個新情況,這年側福晉怎麼不喝茶呢?其它幾位主子的茶已經換了一盞又一盞了,怎麼年側福晉的茶一口都沒有動?於是她小聲地提醒了一下冰凝:
「側福晉,您的茶都要涼了,奴婢給您換新的吧。」
「啊,好,行吧,好吧。」
紅蓮和冰凝的對話將他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然後隨意朝她這裡看了一眼,然後他突然發現她那白皙的臉龐此時竟是紅彤彤的,額頭上似乎還有汗水,現在已經是九月初七,連他這個最畏暑熱之人都覺得有些涼意,怎麼她卻是一副熱得不行的樣子?
「你,這是怎麼了?」
「回爺,沒什麼。」
雖然嘴上回著沒什麼,雖然她努力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她的表情仍是有些珠絲馬跡令他覺得蹊蹺: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由於心急,他的嗓音不由得高了一些,卻是將冰凝驚得抬眼向他望去,那驚詫的目光中有一絲的慌亂、一絲的躲避,卻是根本就沒能逃過他的眼睛。急於知道結果的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朝她走去。
一見爺朝她走來,冰凝趕快起身。可是起了身的冰凝卻尷尬地站在那裡,因為她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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