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泰窩著一肚子氣回到了自己的帳子,八阿哥早早就到她的帳子恭候多時了,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進展得很不順利:
「怎麼?沒見到?」
「比這個更可氣!」
「還有什麼更可氣的情況?」
「見到了!」
「見到了怎麼還更可氣?」
「哼,當然是見著了比沒見著更讓人生氣!說是病了,臉兒朝裡躺在炕上呢。妾身根本見不到她的模樣,更不要說跟她說幾句話了!」
「病了?早不病晚不病,你一去就病了?這個丫環確實是很奇怪呢,看來爺的猜測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當然奇怪了!如果是丫環,怎麼可能躺在小四嫂的炕上?如果是被四哥收了房,小四嫂怎麼能夠忍受得了這個窩囊氣,還悉心呵護,還萬般袒護!都快分不出來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
「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像個母老虎,在府裡耍耍威風、逞逞能耐就算了,在外面還不知道收斂,弄得整個兒京城都沸沸揚揚,怪不得連皇阿瑪都要訓斥你呢。」
「爺!妾身在您的心目中就是這麼不堪嗎?」
「沒有,沒有,爺錯了,錯了,你這是馭夫有方,爺心甘情願。」
八阿哥言不由衷、嘴不對心地哄著她。那木泰是八阿哥最堅定的依靠,先不說她自己有多麼積極努力,光是她強大的娘家勢力,就足以讓八阿哥不容有絲毫小視。如果惹惱了她,還不是要影響自己的宏圖偉業?
那木泰見爺向自己低了頭,雖然心中迸發出強烈的不滿,但畢竟爺能服軟也是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點到為止、見好就收才是良策,何苦再鬧得不歡而散。因此她趕快轉移了話題,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別說這個小四嫂和她那個丫環奇怪,就連十四叔都跟著奇怪著呢。」
「十四弟怎麼了?」
「跟塔娜拌嘴唄,兩人拌嘴的原因居然是因為小四嫂!」於是那木泰將剛剛塔娜的一番話又原封不動地說給了自家爺。
八阿哥一聽這番話,開始也是覺得蹊蹺,繼而突然想起來去年八月節過後,他們兄弟四個人在西海茶樓,笑話十四阿哥的那件事情!特別是十四阿阿和九阿哥兩個人的話,即使今日他還能依稀記得,一個痛心疾首地說「她已經嫁人了」,一個不以為然地說「給她夫家二百兩銀子打發走人了事」。
從不把女人當回事兒、從不會哄女人開心,不會關心體貼女人的十四阿哥,怎麼倒關心起小四嫂來了?如此這番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
現在連那木泰都認為十四阿哥奇怪,說明其中一定有問題!只是不知道他的問題和王爺那個不明不白的侍妾之間有什麼關係。不管怎麼說,那木泰沒有從冰凝那裡套出來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出師不利,那麼現在只能是由八阿哥親自出馬,力圖從十四阿哥這裡尋找出來一些珠絲馬跡。
事不宜遲,說辦就辦,三天之後,就讓八阿哥尋到一個絕好的機會!皇上身體微恙,免了議政,免了行圍。眾人請過安後,全都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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