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盈說不動冰凝,只好按她說的,先由吟雪幫自己抹了藥膏,塗好後,她發現冰凝的水泡也干了,於是不由分說,直接拿過了藥膏盒子,將冰凝的傷處也仔仔細細地塗好了藥膏。兩個人看著彼此一模一樣的兩隻傷手,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來。
待好不容易笑夠了,玉盈忍不住先開了口:
「臭丫頭,你笑什麼!」
「姐姐笑什麼,凝兒就笑什麼!」
「姐姐笑你是小傻瓜,都這個樣子了,還不肯請太醫,再耽擱下去,這手還不就廢掉了?真是不聽話!」
「凝兒笑姐姐是大傻瓜!居然自己去把手燙傷。可是,也只有凝兒的姐姐才會為凝兒去燙傷手。」
說到這裡,冰凝忍不住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她說的當然是肺腑之言,也只有她的姐姐才會不惜去上演一場苦肉計,換得她的平安幸福。看著冰凝情難自己的樣子,玉盈趕快好言相勸:
「說你是小傻瓜,你還真就是!這還不是姐姐應該做的?你哭什麼?」
「不應該的!姐姐就不應該陪凝兒來這裡,就不應該扮作丫環!您知道嗎?這些全是爺謀劃好的!爺根本根本就不是為了讓您來照顧凝兒,分明是擔心凝兒生病了,沒有人去伺候德妃娘娘!姐姐,咱們年家有妹妹一個人受苦受難就足夠了,不能再把姐姐搭上了,姐姐應該有姐姐的幸福,不應該被凝兒拖累啊!」
「凝兒,不要說是把手燙傷了,就是要姐姐把命都搭上,姐姐也心甘情願!只有這樣,姐姐才能心安啊!」
「姐姐!剛剛說您是大傻瓜,怎麼就真是一個大傻瓜呢!您怎麼能說這種傻話呢?咱們年家難道就逃不脫為王爺鞍前馬後效力的命嗎?現在二哥、凝兒,甚至是大哥,都已經陷進來,根本沒有了退路,但也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現在就只剩下姐姐一個人了!您要是再被爺算計,咱們可真就是全家人都被爺攥在了手心裡,一點兒活路都沒有了。姐姐,聽妹妹的勸吧,逃得遠遠的,躲到天涯海角去,妹妹這輩子就是這個樣子了,可是姐姐,您應該有自己的幸福,也一定會有自己的幸福!」
「凝兒!姐姐也已經陷了進來,再也沒有了退路。」
玉盈痛苦地說完這句話,連看都不敢再看冰凝。
冰凝卻是根本沒有發現玉盈的失態,她還在不停地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姐姐怎麼可能用丫環的身份同行,還要為自己去受這麼大的罪?
就在兩個人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秦順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啟稟側福晉,年小姐今天收拾爺的屋子,現在爺的一封信不知道收到哪裡去了,爺著急要用。」
「秦公公,姐姐的手都已經傷成了這個樣子,爺也是知道的。」
冰凝要被王爺給氣瘋了!姐姐都傷成了這個樣子,爺還不肯放過?有什麼天大的事情,對受了這麼重傷的姐姐還要求當差勞作?難道爺支使她們年家的人就這麼隨心所欲嗎?姐姐是什麼身份?她並不是王府的丫環,更不是爺的侍妾!按禮制來講,姐姐是王府的客人!爺這個最講理的人,難道連這麼淺顯的待客之道都不清楚嗎?更不要說姐姐的手已經傷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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