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王爺都聽到了這兩個丫環的對話,冰凝當然也聽到了,對此她並不害怕。實際上,她更擔心的是剛剛她和吟雪、月影她們之間關於「稀罕」和「千金難買我願意」的對話,到底爺聽去了多少?
雖然在背地裡,她跟吟雪嘴硬,但當著爺的面,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不是她怕他,而是不想惹是生非,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而禍起蕭牆,實在是不值得。特別是如果再讓吟雪和月影替她受過挨罰,她實在是不忍心,她就這麼兩個來自年府的「親人」,她根本就輸不起。
她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她既不想討好他,可她也不想跟他對著幹,畢竟,他們之間並沒有本質的矛盾和衝突。兩個人只是志不同、道不合,不對脾氣,不對秉性,他們誰也不是對方心目中的賢妻良母、如意郎君。
既然她只是他其中的一個,不討他喜歡的小老婆而已,既然她可以平安無事地偏居一隅,過自己的生活,何苦要跟他起衝突?她又不圖他什麼,也不需要憑借聯姻給娘家謀取什麼利益,能夠身心自由地過自己的生活,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她很擔心剛剛與吟雪和月影的對話被他聽了過去。那些話,不要說他是高貴的王爺,就是普通人家的平頭百姓,她那番言論也是極為不守婦道、大逆不道,更何況他貴為皇子,怎麼可能受得了她那番不屑一顧的奚落和傲慢?
可是,他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呢,否則早就應該怒氣沖沖治她的罪了。還好,還好,這麼看來,他一定是沒有聽見她們剛才的對話,這就好,保得平安是最主要的,其它的,就暫且放到一邊去吧。
就在冰凝思前想後之際,忽然聽到王爺開口問道:
「剛才有什麼事情,你們這麼高興?」
「回爺,妾身的爹爹和娘親就要回京城了,妾身一時高興,未能自持,在爺面前失禮,請爺責罰。」
「噢,父母大人回京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這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麼可責罰的。」
「啊?不責罰?」
「你!?你!難道你還想讓爺責罰?那你想讓爺怎麼責罰?」
他被冰凝這個疑問氣懵了,他強壓了半天的怒火才克制住沒有發洩出來,居然這丫頭還想主動討責罰?
「不是,不是,恕妾身失言,妾身不想讓爺責罰。」
「你們骨肉分離也有快一年了,這次回京,爺准你姐姐來府裡陪你幾天。」
「啊?」
冰凝驚得除了一個啊字,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望著年氏目瞪口呆的樣子,他沒好氣地說:
「怎麼?不需要?」
「不是,不是,妾身何德何能,受到如此優待?妾身深感慚愧。」
面對如此不上道的年氏,他在心裡都要抓狂了!別的女人聽到這種好消息,早就激動得喜形於色甚至忘乎所以,她倒好,一味地推三阻四!怎麼爺想要她辦點事情就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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