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年夫人急切的目光和緊握著她的雙手,玉盈驚慌得就像是被獵人圍追堵截的小鹿,身子竟然軟得幾欲昏倒,那信也因為原本就沒有收好而從袖籠中脫落下來。
翠珠見狀,趕快上前俯身拾起了信,遞到玉盈的面前:
「小姐,快看看吧!夫人都急死了!小太監也等回信兒呢!」
望著翠珠遞上來的信,玉盈被逼無奈地再次伸出了手,忐忑不安地看著那信封上的字。一看到信封上的字,她突然興奮異常地一把抓過了信,脫口而出:
「娘親!是凝兒來的信!」
信封上凝兒的筆跡,玉盈早就爛熟於心,兩人從小就一同讀書一同寫字,她怎麼可能認不出凝兒的筆跡?雖然她這次寫信用的是顏體,她並不是很擅長的一種字體。
年夫人見玉盈一會兒躲躲閃閃地不看信,這會兒又興奮異常地說是凝兒的來信,她萬分不解地問道:
「這還用你說?不是凝兒來信還能是誰來的信?」
「嗯,玉盈怕是……」
「怕是什麼?」
「嗯,娘親,咱們快看看凝兒寫了什麼來吧。」
年夫人急於知道凝兒的情況,也沒有再追問,而是湊上去看信。其實年夫人也不識字,她看了也是白看,不過,雖然不知道信的內容,但因為是凝兒的字,年夫人還是看得樂此不疲:
「你這丫頭,別光自己看著高興,快跟我們唸唸這小祖宗在信裡都說了什麼!」
「凝兒說她一切都好,大家不要惦念,問爹爹娘親、大哥二哥,當然還有玉盈好!還有,啊!娘親,還有呢!凝兒還說王爺同意了,讓玉盈明天到王府與她見面相聚!娘!咱們可以見到凝兒了!」
「真的?真的嗎?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這可是咱們年家多少輩子修來的福份啊!凝兒嫁了這麼一個通情達理的夫君!」
「是啊!那日凝兒歸寧後,盈兒真的以為跟凝兒就永無相見之日了呢!他信守了諾言,他真的是凝兒可以托負終生的良人!」
「他是誰?王爺?」
「是的,是的,是王爺,是的。」
「王爺的諾言?你怎麼知道?」
「這,是,嗯,是凝兒成婚前,盈兒,盈兒跟四福晉商量婚事的時候,四福晉,四福晉,跟盈兒保證的……」
「嗯,四福晉看著很慈眉善目的樣子,又是一個大大方方的人,她的話,定是王爺說給她,讓她傳給咱們的話。哎,不過呢,話又說回來,謝天謝地,凝兒真是傻人有傻福,娘還一直擔心她,唉,真是瞎操心。唉,娘寧可是瞎操心,可不想真操心啊!」
年夫人自顧自地說著,含煙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小姐嫁人了,她的心裡空落落的,好不容易盼到小姐歸寧的那天,才是只坐了半天就又走了,現在有了小姐的信寫來,她高興壞了,可是,有夫人和小姐在,她哪裡能敢怎樣?其實,她也只是想跟夫人那樣,雖然不識字,但只要是小姐的東西,就是看看、摸摸,心理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玉盈早就發現了含煙的焦急,一把拉過含煙,將冰凝的信往她的手上一放:
「看吧,看吧,二小姐也問你了呢!問你怎麼還不趕快嫁了如意郎君,還責問我們是不是不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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