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一聽到這久違的蕭聲,那顆心激動得馬上就要跳了出來!雖然二哥已經從二道門裡迎了出來,可是她根本就等不及,只匆匆打了聲招呼:「二哥哥」然後停也沒停,直接提著裙子,急急地衝向了自己的院子。
含煙也聽到了那蕭聲,她知道小姐為什麼這般著急,於是緊緊地追了過去。弄得二公子和玉盈面面相覷地站在院子裡,迷惑不解:
「玉盈,凝兒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我也正奇怪納悶呢!」
「你們一路可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也沒有,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挺好的啊。剛剛下馬車前,凝兒還吵著說要找二哥您討賬呢。」
「那怎麼一進了府連話都沒有說,就這麼急著回去了?」
「要不,我去看看,問問她怎麼回事兒。」
「行,趕快問問吧,真擔心有什麼事情。」
「二哥您就放心吧。」
冰凝心急如焚地穿過了二進院,又幾乎腳不沾地地穿過了三進院,終於衝到了自己的院子!《彩雲追月》已經到了尾聲部分。她迫不急待地要衝進房間,衝到箏架前。可是越急越出了岔子,她的裙子纏到了腳上,又正好是在過門檻,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含煙眼急手快,一把拉住了冰凝,兩個人一塊兒滾倒在了地上。冰凝顧不得許多:
「快,別管我,快去把琴擺好!」
只是隨著這句話的說完,那《彩雲追月》的最後一個尾音也結束了!冰凝一下子怔住了,她沒有再催含煙,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下一曲的《彩雲追月》再度響起。可是,她等了許久,久到腳都麻木了,卻是再也沒有等來那熟悉的曲子。
極度失望的她頹然地起身,含煙將她攙扶到箏架邊,含煙早已把琴擺好,她定了定神,撥動了那動人的心弦。一曲,兩曲,三曲,一共彈了二十多曲,依然是她獨奏,再也沒有那琴瑟合鳴。
玉盈早就到了,她迷惑不解地望著正在專心地彈奏著箏曲的凝兒,因為凝兒不停地彈奏的,都是同一支曲子--《彩雲追月》。玉盈詫異不已,真不明白凝兒這麼急急火火地衝進房間,難道就是為了翻來覆去地彈這支曲子?可是見她這麼身心投入地彈曲子,玉盈也不好上去打擾,只好在一邊等著,等著她什麼時候停下來。
就在冰凝彈到第二十七遍的時候,隨著一聲「崩」的巨響,琴聲也嘎然而止,琴弦斷了!指尖立即冒出一個血珠子。冰凝知道,就是彈一夜,再也追不到他了!
「凝兒,你這是怎麼了?著急忙慌地跑回來彈什麼曲子啊?啊?你的手指?」
「沒什麼。」
「快讓姐姐看看!你這手指頭要是留了疤,選秀的時候還不第一輪就下來了?」
「下來更好。」
「你?!你怎麼又說這混活!」
「我早就說了,我不要當什麼娘娘!」
「凝兒,你怎麼了?你怎麼這麼怪怪的?咱們這兩天不是一直好好的嗎?在岫雲寺,咱們佛也拜了,香也進了,願也許了,一路都好好,怎麼一回了府就變了?出了什麼事情?有姐姐和二哥,什麼都不要怕!千萬要告訴姐姐啊!」
「姐姐,沒事兒,凝兒就是怕許的願不靈,心裡不踏實,才……」
「唉,凝兒,姐姐知道你現在心神不定,這選秀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這不二哥才說要去岫雲寺的嘛。而且我早就聽說了,這岫雲寺可靈了,你一定能如願的。」
「謝謝姐姐的吉言。」
「好了,快跟姐姐笑一笑,別再這麼愁眉苦臉的了,仙女兒哪兒有這麼哭喪著臉的?」
「姐姐,你別再笑話凝兒了。」
「你跟姐姐保證要好好的,我就不笑話你。」
「好,凝兒一定好好的。」
好不容易應付走了玉盈,含煙一臉擔憂地望向冰凝:
「小姐!您別太傷心了,只是晚了一步,或許明天……」
「我們只需要早回來一步,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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