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夫人和玉盈姑娘走了之後,霞光苑裡可是真真地亂了套!全院上上下下,男男女女的奴才們全部發動起來--給爺找板指!
雅思琦也是奇怪,昨天爺過來的時候,確實是戴著板指,可是,爺早上梳洗的時候,秦順兒這奴才不可能忘記了這麼重要的物件,況且,爺走後,她就是再忙得不可開交,可那麼大的東西,她怎麼可能沒有發現?那個板指可是爺的心愛之物,翠綠翠綠,不摻一點兒雜色兒,水頭兒那叫一個好。這麼重要的東西,如果落在了這裡,怎麼可能自己沒有一點兒印象?
可是爺一口咬定扳指就是落在了這裡,別說奴才了,就是她都不知道怎麼去跟爺回話!這兩天來的事情,快把她這霞光苑忙亂了套。先是年家女眷來訪,今天可是大年三十,爺居然同意在今天見客,還讓立即回話同意;這客人還沒有坐一會兒呢,爺又急急火火地來找板指,還特別肯定地說就落在她這裡了。這些事情怎麼讓人感覺這麼蹊蹺呢呢?
可不管怎麼樣,既然爺非說這板指落在這裡,那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找出來。當然了,找得出來找不出來她不能保證,但是找,那是必須的,奴才們全部放下手頭的事情,一律投入到尋找板指的事情中。
這一通好找,雅思琦連午膳都沒有正經吃,也是因為心事重重,沒有心思吃飯。尋思著爺也差不多用過午膳,這板指也找了兩個時辰了,眼看著時辰不早,她和李淑清還要為參加晚上的宮宴做準備呢。其實從一開始找,她就大概估計是這麼一個結局。也不是她有多護著她院子裡的奴才,而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印象的東西,根本不可能指著奴才們能找出什麼驚喜來。但是,不管找得到,找不到,還得硬著頭皮去給爺回話,無奈,只好差紅蓮去給書院遞話,她有事稟告爺。紅蓮回來的時候同時傳了爺的回話,同意了。
「福晉有什麼事情?」爺用一貫不苟言笑的神情望著雅思琦。
爺從來都是這麼規規矩矩地稱呼自己,從來沒有喚過自己的閨名,可是,府裡的其它女人,爺從來都是直呼其名。自從他們大婚的那一天開始,爺和自己從來都是這麼相敬如賓,爺總說自己是他最敬重的女人,可是,自己並不需要爺的敬重,自己也是女人,也需要爺的寵愛,可是,就是因為自己是嫡福晉,就需要端莊、需要大家風範,為什麼,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寧可不要當這個嫡福晉!
「回爺,奴才們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爺的板指,只有紅蓮能出入妾身的房間,妾身也是仔仔細細地盤問過了……」
「噢,那爺可能是記錯了,落在其它的地方。秦順兒!」
「奴才在。」秦順一聽屋裡爺叫他,趕快進來,即刻就跪在了屋子中間。
「你今天早上怎麼弄的?這麼重要的物件都忘記了?」
「奴才早上惦記著今天晚上的宮宴,心裡一走神兒,就忘記了這檔子事兒!」
「你忘記了不要緊,爺這四處找了半天了,急得不行,福晉那裡也是弄得人仰馬翻,連見客都匆匆忙忙地,讓年家人看了笑話。」
「爺教訓得是,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該死有什麼用,趕快想,到底是落在哪兒了?想不出來,你就自己領板子去!」
「奴才這就想,這就想。」
雅思琦眼看著秦順兒有要吃板子的危險,就急著要避出去。畢竟秦順兒可是爺眼跟前兒的紅人,這奴才對自己還是挺重要的,萬一吃了板子,再牽扯到她這裡,犯不上,要吃板子,也是爺賞的,跟她不要有任何牽連,自己再呆下去,可就要一隻腳趟進這個混水裡去了!於是,她假裝想起來什麼似的:
「唉呀,瞧妾身這個記性,剛剛淑清妹妹還說要跟我商量晚上宮宴的事情呢,怕是已經到了妾身的院子,要不……」
「噢,你先去吧,這裡也沒什麼事情了。」
雅思琦一聽,正中下懷,忙起身告辭。
聽著福晉的腳步聲出了院子,秦順兒抬起頭來,還不待爺說話呢,就逕自站了起來,一臉媚笑:
「爺,沒事兒了。」
「你這奴才,就你猴兒精,爺讓你起來了嗎?」
「是,是,奴才這不是怕爺渴了,給爺端茶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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