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火濤濤,瞬間壓滅炎龍飛劍的爆裂龍炎,破掉風影飛劍的暗影之刃,衝進噬魂珠的防禦罩,隨之又淹沒了任逍遙金光血影盾,直要擢住任逍遙的靈魂。
面對如此結果,全力而出的任逍遙感到有心無力。觀看法相期修士戰鬥,和自己直面法相期敵人的攻擊,二者的感觸有天壤之別。
相當於法相期修為的一木發出的這片火焰,只是普通的靈魂之火。畢竟,一木受到重傷,已經施展不出「靈魂鎖鏈」、「魂力光環」以及「惡鬼噬魂」等技能,只能用出最普通的靈魂之火,焚燒活物的靈魂。然而,即使如此,也不是普通真力期修士所能抵擋的。
但願這次補天訣修煉出來的神秘物質,能夠暫時抵擋住一木的靈魂火焰吧。任逍遙臨危之際,把最後的希望放到了修煉時間最長的補天訣功法上。
腦域玉彩繽紛的神秘物質在任逍遙的意念指揮之下,神奇般的流動起來,按照特殊的方式層層密佈,把元神嚴密的保護起來。
神識外化的焚魂鬼火,透過噬魂珠、金光血影盾的防禦,雖然火勢減少,但還是一倏而隱,進入到任逍遙的體內,燒向他的靈魂。
焚魂鬼火在接觸到任逍遙元神之前,遭遇到神秘物質的堅固防禦。鬼火洶洶燃燒著,與神秘物質都在極快的消耗。
神秘物質很快消耗一空,那殘留的一團鬼火已經可以直接攻擊到他的靈魂。靈魂被煎熬的滋味,立即令任逍遙不由自主的全身顫抖起來。就在他元神即將崩潰的時候,而那團鬼火的威能也完全消耗完畢。
一木對任逍遙的神奇表現,再次感到意外。上次,它以攝魂**沒有攝取到任逍遙的魂魄,非常驚詫,但那是它並沒有刻意為之。而這次不一樣,一木使用靈魂攻擊的招式,有意為之,以為勝券在握,卻最後見到任逍遙只是渾身顫抖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
一木不禁咦了一聲,道:「這個低級修士果然有些門道。看你還能再接我一次攻擊嗎?」又一片綠火重新凝聚而成,幾乎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向任逍遙飛去。
任逍遙神秘物質消耗完畢,短時間內是無法恢復的,見一木再次凝聚成一片焚魂綠火,自知無法倖免,但仍然豪氣萬千道:「一木,你難道黔驢技窮了嗎,又是這樣的鬼火?」
說時,龍炎飛劍和風影飛劍已經再次發動攻擊,魂兒也一聲清叱,噬魂珠豪光大放,把青光護罩加到最大的防禦。事在人為,總要盡最大的努力才是。不到最後,就要堅持下去,不能輕言放棄。任逍遙就是這樣去做的。
遠處的瑞鶴散人看到堅強不氣餒的任逍遙,暗自點頭,內心大喊道:「現在,讓你們看看我瑞鶴散人最終的實力。天三地八長陽大陣最高心法,丹鶴之舞!」
完成最後準備的瑞鶴散人,手指一點,精血如注,灌在了光芒四濺的陣盤之上。光瑩瑩的陣盤如一個湖泊,立即變成洶湧澎湃,無數道粗大的金光激射向大陣的陣腳,籠罩整個陰谷的大陣,更加輝煌。
那金色光團紛紛如火雨般落下,更神奇的是那根金色光柱,竟然漸漸凝聚成一隻金黃色的巨大丹頂鶴。這只丹頂鶴的頭頂如頂著一顆小小的太陽,金光四射。
而就在這只丹頂鶴完成成形的時候,瑞鶴散人許望遠朝任逍遙欣慰的望了一眼,然後慢慢闔上了眼睛,安詳的仙逝。是的,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為了凝聚成具有法相期實力的丹頂鶴,瑞鶴散人把自己的生命力完全透支。
也許,失去了他控制的這個大陣會很快的消失,但殺死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一木已經足夠。
一聲震爍天際的鶴鳴,一股極細的金光從丹頂鶴長長的嘴裡射出,正擊倒了即將鑽進任逍遙體內的那片綠火。那綠火碰到金光立即湮滅了。
一木心中大驚,金色光芒的純陽之火是它陰冥之火的剋星,警覺到這突兀出現的巨大火鶴,非他能敵,必須逃走才好。隨即,身體飄忽飛動,如一團綠火倏忽間飛到遠處。
然而,綠影閃過,一木又回到了原處。原來那丹頂鶴比那速度更快,噴出數道純陽真火後,一木不得不又狼狽逃回,根本無法逃出這天三地八純陽大陣之外。
任逍遙等人看到此處,為不為瑞鶴散人的手段折服,還不知瑞鶴散人為此已經做出了最大的犧牲。
一木鬼嚎連連,不斷凝聚著綠火,但剛剛出現就被丹頂鶴擊散。一木對丹頂鶴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無可奈何。最後,不得不自損修為,拚死施展出鬼魅分影。
巨大的綠色身體恆速展開,留下一道道殘影,瞬間出現了數十個一模一樣的一木。數十個一木,瘋狂的向四處飛逃。然而,這時丹頂鶴頃刻間崩散,立即出現了同等數量的火鶴。其中一個最大的丹頂鶴正朝那個一木的真身追去。
一木冒著靈魂立即毀滅的風險使用了這招,可在根本就是天地純陽之體的丹頂鶴面前根本沒有起到效用,反而加速了他的滅亡。
火鶴又一次清唳,燃燒的天地間純陽之火完全覆蓋住了縮小成一米高的一木。青煙冒起,一木淒厲的嚎叫起來,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一木其他所有分身也同樣消失乾淨,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也再也沒有重新復活的可能。
數十隻絕美的丹頂鶴,在空中優美的盤旋了半刻,最終也消失了。那運行的天三地八純陽大陣也已經停止,沒有了耀眼的金色光團落下。
這隊人類修士最終取得了勝利,而活著的任逍遙等人,並沒有露出一絲欣喜。這樣的勝利,來的實在太沉重。
當任逍遙等人飛到陰谷旁一座山的山頭,看到生機斷絕的瑞鶴散人,默默無語,只是他們眼前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翩翩飛舞的丹頂鶴。他們深知,這樣動人的情景在他們心中已經不可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