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酸痛的感覺從四肢蔓延開來,這是凌羽醒來的第一感覺,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還是有一點知覺的。
支起雙臂,撐起身體,凌羽開始打量眼前的情況。
「這是……」凌羽略帶蒼白虛弱的臉上露出古怪之色,微攏雙眉看著眼前的寬闊的冰雪地穴,喃喃道:「莫非,這就是煉獄地海真正的地心處。」
凌羽四處掃視了一遍,發現這個地方並沒有出入的洞口:「難道,那個黑色的吞噬颶風其實是一個能夠抵達真正地心的傳送通道。」
地穴的最中心是一個深坑,被一個十分巨大的能量光柱所罩,連接上方的石壁。那源源不斷的光柱流轉著十分純淨的能量,沒有任何雜質。
咬咬牙,從地上緩緩站起,凌羽拖著沉重的身體,往前走去。
才一接近那個能量光罩,凌羽臉色驚變。
那裡面竟然沉睡著一個女子。女子全身裸露,肌膚晶瑩,白髮勝雪,絕美的容顏若恍然間見到了聖潔白蓮,美得不沾染一絲塵氣,從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光芒好似銀月灑落而下的光輝。
她雙眸緊閉,沒有半絲的生息。兩隻潔白無瑕的藕臂護在不著一絲衣縷的胸前。靜靜的懸浮在虛空中。
凌羽的心狠狠一震,往後退了一步,大口的喘著氣。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個女子,凌羽感覺自己的心中徒然升起一絲連自己都覺得怪異的心情。待平靜了片刻之後,才又上前去細細端詳。
「這個女子究竟是何人,怎麼會出現在這煉獄地海的地心,還被封印在此地。」凌羽自語了兩下,瞳孔驀然一陣緊縮。
封印,封印。難不成,眼前這個女子便是她苦苦追尋的——煉獄妖火。
實在是太震驚了。凌羽半天緩不過伸來,溜圓了美眸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這個絕美無雙的睡美人。
但是,不管怎麼講。在還沒真正得到煉獄妖火前,凌羽不敢有半分大意。
這荒蠻海域實在太過奇怪,有上古流傳下來的八卦台,有橫渡虛空的古碑,有遮天蔽日的煉獄地海,包括她一直以為的煉獄妖火……
眼下她的身體在被黑色颶風引渡而來之時,體內精力武氣皆被吞噬的一乾二淨,在她的體力還沒恢復巔峰,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盤腿坐定,凌羽便進入調息的狀態。
當在次睜開眼睛之時,凌羽的精、神、氣都已經恢復了強盛的狀態,這才開始揣摩起眼前的情況該怎麼處理。
當初帝烺告訴她,收復煉獄妖火還需用到幽寒冰魄,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想到這裡,凌羽立刻將空間戒指中的幽寒冰魄取了出來。在她的鍛造之下,原先外表只是一塊晶石的幽寒冰魄已經形成了一個器狀。
以幽寒冰魄的器口對準眼前的能量光罩,凌羽發現除了將空氣中的寒氣吸入起中,根本就毫無起色。
取了精鋼所鍛造的鐵網手套,凌羽對著能量光罩觸摸而去。
指尖輕覆而上,能量光罩頓時如變得狂暴無比,地洞山搖,凌羽心中一駭,急忙往後退了幾步。
一股極其雄厚的能量從光罩湧出,在凌羽的眼前形成一個巨大而又玄乎的虛影。
凌羽的眼前一花,只見一個巨大的手指對著自己壓來,美眸一漲,體內的武氣幾乎是下意識的暴湧而出護住自己的身體。
彭。凌羽身體從半空搽出一個痕跡,狠狠的砸到在地,一大口的血霧噴了出來,她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幾乎要被碾碎一般。
太恐怖了,沒想到僅僅是一個虛影隨意翻手間猶帶氣吞山河之勢,撕裂虛空之力,憑她二級武混的實力竟然抵擋不了對方一指之迫。
「妄動貪心者,死。」
冰冷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能震碎星辰的能量。
這一次,凌羽是真的感覺到死亡的氣息在向自己緊迫而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活下來。
連對方是誰都沒看清楚,死的不明不白,實在太憋屈了。
狠狠的咬緊了牙,凌羽在也顧不得其他,第一次藉以帝烺之火,全力以赴。也不怕在天火的強勢下,致使整個火山崩塌。
即使對方想讓她死,凌羽也絕對會拉著一個陪葬的一同上路。
還未凝形的帝烺如初生的新火,以最古樸的形態出現在凌羽的眼前。
所謂帝火出,萬物滅。那猶如氣霧狀的紫色帝烺一現,其威可吞日月,可撼山海。出現之時,地穴冰雪瞬息融化,火山顫動。
在沒有帝烺的幫助下,凌羽憑借個人的力量祭出天火,無疑是找死。連超級強者也不敢隨意操控天火,即便凌羽與帝烺契約,也只能保證她不被反噬,在修為尚未大成前,根本無法動用。
往日只用帝烺子火便要消耗她大半的精氣,如今帝烺徹底被祭出,其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出乎意料的是,在凌羽抱著拚死態度準備最後一擊,原先壓迫而來的凌人氣勢竟如退潮般的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聽的原先出現在她耳邊的聲音出現略微驚歎之聲:「竟是帝王天火!」
殺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但此時,凌羽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的,在祭出天火時,她體內的所有力量都被搾了個精光,連自己的性命都堪憂。
不想,原先使她重傷的巨指在次壓了下來,不同剛才的是,這一次出現的是一個完整的手掌,不似先前帶著匹練的殺氣,而是輕緩的拂來。
在凌羽震撼的注視下,那大掌對著自己手掌的天火帝烺輕輕一掐,竟然——熄了。
帝烺重新入體,凌羽超額透支的身體一下也跌坐在地上,比第一次醒來還要強烈十倍的痛楚遍佈全身。
可是現在,這種疼痛完全無法掩蓋此時凌羽心中的駭然之意。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無聲無息的掐熄天火。那可是連光明大陸的超級強者也為止忌憚的天火。
抬頭看去,這次凌羽終於看清楚那個虛影的樣貌了。
竟是一個丰神俊朗的男子。長相十分俊秀,世人都以泥喻男人,水喻女子,可眼前的這個男子雖為男兒,其容貌卻更甚女子,且不帶半分陰柔之氣,多偏儒雅,但氣息卻很是冷冽。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的雙眼無神,竟是一個瞎子。
可這對於一個僅僅是虛影殘像的人來講,又有多重要呢。
「你是何人,怎會闖入著煉獄地海的地心之處。」男子在次開口,沒了方纔的迫人之勢,其聲音猶如玉珠落盤,堪比仙樂。